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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沈默推开月华的包厢门,浓烈的酒味和烟味扑鼻而来。他定了定神,突然一个易拉罐朝他飞来。好在他反应迅速,机敏地向侧方一闪,易拉罐撞在走廊墙上,发出破裂的声响,罐内的饮料洒了一地。
包厢里昏暗无光,烟雾弥漫,满地都是破碎的酒瓶和玻璃碎片,仿佛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斗。林有荣坐在沙发上,神情沮丧,周围散落着文件和照片,他的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在他身旁,秦诗婉衣着凌乱、满身淤青,蜷缩在角落里。
看到沈默进来,林有荣起身拉上裤子拉链,怒骂道:“把这个女人带出去!”随后,两个打手走进来,架起秦诗婉就往外面拉。秦诗婉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沈默,但沈默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沈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这个女人是谁?她和林有荣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萦绕,却找不到答案。
就在秦诗婉被拖出包厢的时候,她突然挣脱了打手的束缚,冲向沈默,将一个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
“保护好欧文……”秦诗婉话还没说完,就被重新拖回了包厢里。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林有荣一边走向秦诗婉,一边骂骂咧咧,“我供你吃穿,你竟然还不知足!”
说着,林有荣扬起手,给了秦诗婉一耳光。秦诗婉的嘴角流出了鲜血,但她仍然一言不发地瞪着林有荣。
沈默紧握着纸条,秦诗婉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沈默将纸条递给林有荣后,林有荣看了一眼,说道:“这个贱人,竟然还敢通风报信!”说罢,他便给了秦诗婉两耳光,并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秦诗婉泪流满面,不断求饶,说道:“荣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林有荣不为所动,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随后,包房内就充斥着林有荣急促的呼吸,与秦诗婉一声声的嘶哑的喊叫,沈默则在一旁默默地抽烟,看着这一切。过了一会儿,林有荣提上裤子对两个打手说道:“把她拖出去。”
两个打手将秦诗婉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将她架出了包厢。沈默看着秦诗婉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林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默这时才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
林有荣愤怒地指着沈默,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你说还能是什么事?如果你能把那个女人处理干净,我还用得着如此低三下四、到处求人吗?”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不明白沈默为什么没有把事情办好,他觉得自己已经给了沈默足够的信任和支持,但结果却让他如此失望。
沈默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给的计划根本不对,欧文晶没有按照计划坐车回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失误了,没有完成林有荣交给他的任务,他也不知道欧文晶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计划,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加谨慎和小心。
林有荣沮丧地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我知道,她临时改坐火车了。都怪我,太大意了。”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计划,觉得自己没有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他后悔自己没有更加谨慎地处理这件事情。
沈默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沈默看着林有荣,直接问道:“林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给你消息的人到底是谁?”
林有荣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大声说道:“你别管!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沈默一脸严肃地看着林有荣,他的表情非常认真,继续说道:“林叔,我不是想多管闲事,我是担心你被警察耍了。他们可能给你提供了虚假的消息,就等着你上钩呢!”
林有荣听了沈默的话,心里一惊,但他还是嘴硬,强硬地说道:“不可能,除非他不想升官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停住话头,紧张地看着沈默。
沈默死死地盯着林有荣,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他知道林有荣肯定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现在还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决定先观察一下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沈默和林有荣都陷入了沉默。月华包厢里,满地都是杂物,一片狼藉,两人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困惑。
只见林有荣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沈默,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欧文晶现在的住址,还有她孩子的学校,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她彻底闭嘴。”
沈默接过纸条,心里一惊,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内心感到一阵恐慌。他知道,如果欧文晶真的和警察合作,那么林有荣就会陷入绝境,而自己也可能会被牵连进去。沈默的嘴唇有些发干,他舔了舔嘴唇,问道:“她不是在警察手里吗?”
林有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的嘴唇有些颤抖,轻声说道:“我的内线说,她不放心警察,暂时还没供出什么,所以被允许先回家了。”
沈默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他把纸条慢慢地推回给林有荣,摇了摇头,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送死的事情我不做。”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摆脱这个困境。
林有荣猛地抓住沈默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嘶声道:“欧文晶要是跟警察合作,我就死定了。我死之前,一定拉上你全家陪葬!”他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数数,“你、你老婆,还有蕊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癫狂,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林有荣的威胁让沈默的怒气瞬间上涌,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猛地一巴掌打飞了林有荣面前的酒杯。林有荣则抬脚踹向沈默,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
林有荣凭借自己退伍军人的身手,一度占据了上风。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沈默的身上,然而沈默也是个狠角色,他并没有退缩,而是利用自己年轻力壮的优势,与林有荣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两人的拳头和腿脚在空气中挥舞,他们的身体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似乎都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这场扭打让整个月华包厢陷入了混乱,物品被打翻在地,一片狼藉。动感的音乐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更加剧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终于,两人的体力都有些不支,他们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互相瞪视着对方,眼中仍然燃烧着怒火。
片刻后,他们同时松手,各自退到一边。林有荣抓起打翻的酒瓶,仰头喝完了剩下的酒,然后冷冷地说道:“只要你搞定欧文晶,月华就归你,我会离开牂阳,雯雯的事情就此两清!”
沈默对林有荣的承诺并不信任,他反驳道:“我信不过你!”
林有荣指着沈默,愤怒地喊道:“少他妈废话,别逼我反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威胁,让沈默感到一阵压力。
沈默看准时机,毫不犹豫地举起玻璃烟灰缸,用力砸向林有荣的头部。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地面。
林有荣感受到头上的剧痛,愤怒使他的脸变得扭曲。他举起枪,指着沈默,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妈的,沈默!你竟敢对我动手!别逼我,你要不是黄秀的儿子,我早弄死你了!”
沈默毫不退缩,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他同样举起枪,与林有荣对峙着,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林有荣,你要不是梧桐的爹,我早不用和你废话了。”
“我操!”林有荣放下枪,捂住自己头上的伤口,倚靠在墙边。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望着沈默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沈默静静地站着,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沈默的声音冰冷刺骨。
“你当然敢,但你也不想想这样做的后果。”林有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那又怎样?大不了鱼死网破。”沈默不屑地说道。
月华包厢里的灯光闪烁着,音乐声在空气中回荡,却无法掩盖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沈默和林有荣都知道,这场冲突只是暂时平息,他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解决。
“还是那句话,搞定那个娘们,月华是你的。”林有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
沈默收起枪,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暂时避免了一场生死对决,但他也明白,与林有荣的纠葛并没有结束。走出月华包厢。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他深吸一口气,融入了夜色之中。他知道,必须干掉林有荣。
回到家中,樊佩怡看到沈默脸色阴沉,便询问他和林有荣的谈话情况。
沈默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樊佩怡,说道:“他让我们除掉欧文晶。”
樊佩怡看着纸条上的地址和学校信息,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望着沈默,眼中充满了忧虑和疑惑,问道:“欧文晶到底知道林有荣什么把柄,让他如此害怕?”
沈默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为了保护家人,他必须铲除一切威胁,“不管欧文晶掌握了什么,我们都不能让她破坏我们的计划。”
樊佩怡倒了杯热水,将几片消炎药递给沈默,轻轻地说:“暂时我们只能和林有荣合作,不能让他落在警察手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沈默接过水杯和药片,他的内心十分复杂。他知道樊佩怡说的没错,但他也不愿意被林有荣牵制。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林有荣今天答应,只要帮他解决欧文晶的问题,他女儿的事就一笔勾销。但我才不信他的话,我必须拿到月华!”
樊佩怡看着沈默,心中充满了忧虑,她知道沈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但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握住沈默的手,安慰道:“老公,我知道你累了,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现在我会帮你,你不用一个人扛着所有。我们要先搞清楚欧文晶到底知道些什么,才能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默点了点头,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危险,他们都要一起面对。
放学时间到了,小学的正门口围满了接孩子的学生家长,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樊佩怡特意恢复了读大学时的装扮,还戴上了一副文静的眼镜,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位老师。她的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家教广告传单,站在人群中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辆轿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副驾驶上下来一名便衣警察。他一下车就扶了扶耳麦,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打开后排车门,让欧文晶下车。
欧文晶走向校门,和其他等待孩子的家长站在一起。樊佩怡见状,立即走向欧文晶,微笑着向她打招呼:“您好,我是辅导班的老师,请问您家孩子需要家教吗?”
欧文晶看了一眼樊佩怡,淡淡地回答道:“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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