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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此言,燕父与立秋均感不可置信,但燕恒秋话已出口,不容狡辩,只听他道:“如今我已不是燕家的人,也不容于燕家。”说完大踏步yu跨出厅门,四双手齐齐拦出,“锵”的一声,一对官兵刀光一片。燕恒秋目光从杨子心、莫汉林、洛晋升、刘易的手上移到黄辛身上,森然道:“黄大伯是否yu强行留下恒秋?”黄辛不语,刘易道:“你既已认罪,就该伏法!”燕恒秋讥笑道:“黄喜儿既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卖与不卖,又犯了哪条律法?”刘易一愣,当时律法确实无明文规定丈夫不得妻子。黄辛道:“虽然未触国法,但已犯家规,同样罪责难逃。”燕恒秋道:“既然是家事,又何须外人插手?”说着目光一扫,刘易冷哼一声,一道砍来,道:“国家国家,犯家规者必为国法所不容!”说完刀到,燕恒秋长腿一蹬,一眨眼,人已越过众人,出了厅门。一对官兵挥刀横扫,刀光一片,连眨眼也来不及,燕恒秋只好凭着感觉刀风传来,无名指逆向一点,轻轻贴着刀锋往刀身一点,人已凌空一翻,再几个跟斗,已跃出官兵一尺之外。见到如此身法,刘易大骇,杨子心叹道:“身轻如燕,行若闪电,眼法准如鬼神!”莫汉林道:“难怪以何上山的武功也败在他手,除非证道四公,天下难有此人敌手!”
燕恒秋奔出十里外,感一双手兀自疼痛,他摊开双掌,只见一对无名指均已为刀锋所伤,他撕下一片衣襟,缠扎好伤口,不禁黯然**。为免燕家受牵连,认罪欺骗家人,燕恒秋心内一阵难过,不由得想起李君涛以一文钱骗马的事,顿时失笑。
却说李君涛在山中住了两月余,每ri里陪杜英儿到溪谷去磨针,回到茅草屋便无所事事,又因天寒,更是无事外出,深觉无趣。这一ri,他凝视着钟馗画像,问杜英儿道:“舅父最厉害的是什么武功?”杜英儿道:“听娘说,好像是叫什么斗牛气冲的剑术!”李君涛奇怪地问道:“斗牛气冲?”<蚕丝雨的武功,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练法,以求破茧而出修炼而成,十六年前的何上山何教主也只练成七成。”钟小蝶来到他身后,轻轻地道。李君涛忙转过身来,钟小蝶继续道:“而斗牛气冲术正是借鉴了其哀兵必胜的道理,心死而后气生。当年家兄容貌奇恶,为世人不容,他心死已极,猛然间参悟到斗牛气冲的剑法。唉!可惜,可惜他从未人前使过斗牛气冲剑法便已过世了。”李君涛暗想道:“想来吕洞宾说的敌不过钟馗的指天一剑,定是这斗牛气冲剑法。”便问道:“斗牛气冲剑法可有留存下来?”钟小蝶摇头道:“这剑法来源机缘巧合,万难有人练成。古往今来,除了传说中的仙人,恐怕只家兄一人练成过。”杜英儿突然“咦”了一声,道:“画后面有字!”钟小蝶呵呵一笑,道:“你出生以来,怕是第一次认真看你舅舅的画像吧,不然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后面有字。”杜英儿羞红了脸解释道:“舅舅的样子太吓人了,孩儿不敢多看一眼,要不是娘你说舅舅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练过斗牛气冲剑法的人,孩儿恐怕也不敢细看。”钟小蝶摇了摇头,取下画来,画的背面果然写着“三十而立”四个大字。李君涛道:“我在巴山也见过一幅画背面有这四个字。”钟小蝶叹息道:“这幅画是我为纪念家兄画的,而这四个字是家兄出仕前常对我讲的。他说:‘圣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而今我已年过三十,该有所立,我容貌难以见人,出世难以立世,但我也只好排除万难,弘扬心中善念,以己之能,惩恶扬善,以求世人心中还有我的一点点位置。’在家兄心中,不惑、知天命均不是难事,难就难在立世,所以我也为他记下了‘三十而立’这四个字。”李君涛想象着当年钟馗说此话的样子,心中由衷地敬服。转道:“舅父知出世艰难不可为而为之,难道我李君涛因知天命不详而退缩吗?”钟小蝶心中一震,怔怔看着他,良久说不出话来。杜英儿埋怨地对李君涛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娘说话?”钟小蝶苦笑一声,道:“英儿不要怪他,男人总是不服气,在他们心目中,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就像当年陈胜在田地里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转而对李君涛道:“在山上住得也闷了,你想下山就下山吧!”说完不再看李君涛。杜英儿瞪了李君涛一眼,扶着钟小蝶进入卧房。李君涛默默不语,看着重新挂上去的画像,不再觉得钟馗的相貌丑陋,反而觉得他正气冲天,有一种令鬼怪驱而避之的气概。钟馗的话有四个字他记在心里,就是那“三十而立”,他觉得这四个字应该还有一个秘密,只是暂时不知而已。
寒风瑟瑟,半夜下起了纷纷大雪,李君涛辗转睡不着,他明天就要下山了,他自怀中拿出一方白绢,看着“翠烟楼琴”那几个大字。想了很久,想着想着合上了双眼。睡梦中王琉琳怒骂他为何这么久没有去找他,娘亲喝骂自己忘了使命,他苦笑,不敢回应,只见杜英儿笑眯眯地看着他,她的笑容真好看,好像冰山上的雪莲盛开,看着看着他又恨自己丧志,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噗哧”一声笑,他睁开眼来,只见杜英儿满面笑意坐在他床边。见他醒来,杜英儿笑他道:“连做梦都扇自己耳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啊?”李君涛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进我房间了?”杜英儿道:“外面下雪了,我找你去看雪。”李君涛看着她,道:“我今天下山!”杜英儿愕然,没有作声。李君涛望着她,结巴地道:“我,我想……”就是说不出来。杜英儿“噗”地一笑,道:“平时挺能说,现在怎么结巴了,是不是想我跟你一块下山啊?”李君涛脸红,点了点头。杜英儿道:“其实你不说,你要下山,爹和娘他们也要我跟你一道下山。”李君涛大喜,一把握住她手,高兴地道:“真的?”杜英儿颔首低下头,一副女儿家态。
依依离别老人,李君涛和杜英儿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路来到西昌县。熙熙攘攘的闹事市,丝毫没有因大雪带来的寒冷而凄凉。李君涛带着杜英儿四处闲逛,虽然悠闲,可李君涛内心焦急,因为他囊中羞涩,还有杜英儿在身边,不知如何是好。他找了一块空地,见那里雪还未消,不由哈哈一笑,一旁的杜英儿觉得笑声震耳,一时路过的行人都被笑声吸了过来。李君涛笑着抱拳对众人道:“在下携同舍妹前往云南寻亲,途经此地,不料盘缠用尽,往各位乡亲父老叔叔伯伯婶婶阿姨,施舍几个钱财。”行人们不屑一顾,李君涛见状,大叫一声,道:“谁能替在下买一坛酒,然后放在在下三尺之外,在下可以凭空喝光酒坛里的酒。”行人中有一人笑道:“你吹牛说大话吧!”李君涛四下打量,见行人均被吸引住,便对那人道:“你不信?”行人均摇了摇头,那人道:“不信!”李君涛道:“要不这样,谁去买了一坛酒来,如果在下做不到,我们兄妹两个就卖身于他,如果在下做到了,还望众位恩赐几个小钱,如何?”一个大汉道:“我正好带了一坛酒,看你如何做到!”说完,抱着一坛酒放在离李君涛三尺远的地方,中间白雪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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