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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会禽兽,或者禽兽不如?
可惜我不会去做推土机,谢道清也不是喜欢等着被小猪拱倒的小白菜。我分明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冷淡和审视,也看见了她握剑的手上紧张的态势。
更何况,我是谁啊?
我现在是花间道的陈水寒!
如果就这样随随便便击球出界、飞速上垒,我和那些被我鄙视的粗俗淫贼又有什么两样?
我不畏惧,也不痴狂,不迷恋,也不退缩。
我就像一个端着相机坐在加州海滩上的摄影大师,用我的镜头捕捉的是那一种在阳光、海浪、欢笑、比基尼之间的美丽。哪怕我的镜头里面圈住了什么非礼勿视的东西,看到了那种刻意破窗而出的执拗,或者什么考验人心的东西,我欣赏美丽的目光依然沉稳,我铺纸捉笔的手依然稳定,我画出我看到的、我想到的、我想要表达出来的美丽的决心依然不会改变。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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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璋兄,可否为星缘再讲一次《曲阳化道说》?”
一个白玉凌风、翩然大袖、风姿天人的中年美男道士,猛的停下手中酒爵,吟哦中抬眼看向远处上座的那个女人。
“灵星子道友,这一次是你大寿贺诞之宴,什么别的不好说,你让我去说《曲阳化道说》?”
中年美男道士很是有些哀怨,却是风姿一时无双无对,让那边很多小女修捂着胸口就欢喜的晕倒了。
“孔兄,你一向在小竹山修行,所创九层云城书院,寒门贵胄并举,人妖精怪列座,一视同仁,科举选材,我们一直都是很看好你的。”
上座的灵星子站起身上,举起酒爵,遥遥为孔璋贺。
“孔兄,我向来敬佩你。难得你开了无数书院,给我们这些女修也大开方便之门,让很多本来只能蹉跎的女孩子有了一个登天攀援的机会。更不要说你有【不二视】之心,教起那些女孩,可以算是天下最公道。请再饮此杯。”
孔璋仰头洒脱饮尽美酒,无奈开口道:“三万年前,是我儒门创门立派之始,也是我儒门哀伤之重。灵星子,你莫非忘掉了,当年逼迫我曲阳山最甚的,就是你轩辕剑。”
“那是前面的那几代人的事情,和我们六姐妹可不相干。”那边一个银霜长袍,一头白金长发如风飘荡,斜依长剑,冷傲无比的女元神开口就断了过来。
“独孤,你又怎能知当年我儒门之痛?孔祖与龙空林祖争道到了最后,一个以心魔颠覆天下,一个以仁爱教化苍生。本来两位祖师所依大道互为表里,本来可以同时登那天道之路。没想到先有你家余祖阻路在前,后有血海魔头偷袭在后,又有无数暗中魔手横加干涉,肆意搅局,屠戮儒门各枝,倾覆儒门各国。”
“哦?”
“罢了,罢了,我今日就为你们再说一次《曲阳化道说》,也让你们这些没听说过的小辈普及一下以后你们必须知道的东西。”
孔璋端正肃容,从容把那一篇由儒门另一位圣人横渠山韩玉昆编撰的儒门秘典,缓缓说了一遍。
文字自有天地道机蕴藏,汩汩不息的浩然正气无端无由从这些文字抽发生成,一种大安定、大寂然的感悟突然覆盖了旁边所有金丹以下的小辈。虽然她们其实一个字都听不清,更不知道上面的那些大人物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却不妨碍她们感悟到了空气中突然显化出来的那一股浩然正气究竟代表了什么。
轻轻巧巧,油然就有无数中正平和的道理被感悟出来,有无数天地规矩、人心公道、运转伦常被清晰展示在眼前,让那些女人和男人深深内省,真切就看清了自己过去做错了多少的虚妄和狼狈,现在又有多少的虚荣和无耻。真的就像是温水洗去了油垢,又像是春风吹进了地穴,让一颗心本来冷静萧然灰坑,却突然闪出一些火星,多出几点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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