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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元宵佳节,刚近黄昏,街上就已是人潮涌动,川流不息了。圆月初升,两边灯笼高悬,五彩斑斓,不见始终。摆摊的商贩也早早等着这个时候,吆喝声络绎不绝。
馥仙阁三楼雅间里黑白子不相上下,斗得如火如荼。
岑澈道:“你不问问我这招意欲何为,打算怎么吃掉你?”
岑灏抚了抚趴在腿上的哈巴尝的大头,道:“我猜是不是如我所料。”
岑澈道:“你真没劲。”
岑灏道:“那你为何还跟我下棋?”
岑澈叹了叹道:“你没劲,但是跟你下棋有劲啊,两者没有矛盾。”
岑灏勾起一抹浅笑,不予回答。
响起了敲门声,一侧的岑天泉打开门后,引进一灰衣男子,男子有礼道:“大少,城东的玲珑绸庄已发现盗贼,派人追去了。”
岑澈落下黑子,看了看他,道:“嗯,晓得了。”
灰衣男子不解道:“大少,您这是何意?”
岑澈眉眼含笑:“王恬,你给城东其他铺子传了消息吗?”
王恬立马道:“传了,可是……”
岑天泉打断他,道:“别可是了,大少的心思咱们要是懂,他还叫苏岑大少么?他和二少下棋呢,去去去,快去买些好看的灯笼,再晚些来消息时给我带点。”
王恬捶了他一拳,笑道:“不看在岑叔面上,我一巴掌盖死你!”转身前好奇地打量了岑灏两眼,晃晃脑袋走了出去。
岑灏不以为意,见岑澈方才落下的一子,沉思道:“这招螳螂捕蝉不错。”
岑澈却皱着眉头:“就看你有没有养黄雀了。”
岑灏执起一枚白子,思忖半晌,落于黑子遍布最多的一隅,道:“黄雀没有,却有一颗问路石。”
岑澈见白子落于黑子围攻之下,却仍有打破围攻之势,赞道:“好一招投石问路,让人不得不防……可是,只怕这颗石子要沉入大海了。”
岑灏道:“黑子固然厉害,但白子还是突出重围了。”
岑澈笑着摇摇头,道:“不急不急,声东击西是常用的招数,我见得多了。”
岑灏点头道:“可不轻易上当了。”
岑澈见棋盘上再难着落一子,黑白相当,摆摆手道:“平手平手。”
岑灏添上两盏新茶,香气氤氲而开,在冰冷的夜里,显得格外暖和。
岑澈道:“前几日瞿员外送来的桐木关红茶,这个季节很适合品用。”
岑灏轻呷了一口,待味道在嘴里融化,才缓缓道:“不错。”又朝窗外看去:“快三更了。”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进来的还是王恬,他气喘呼呼道:“大少,乐器坊出事了。”
岑澈嗯了一声,看了看岑灏。岑灏一身闲然,拍了拍哈巴尝的脑袋,道:“走吧。”一袭白衣竟跳出窗子,在对面屋顶轻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王恬惊道:“这……”
岑澈对他的表情熟视无睹,只是淡淡道:“先前已在银子上撒了香粉,哈巴尝闻出来是没有问题的。”
他自然知道王恬讶异的并非是自己所说,只是暗自叹了叹气,道:“夜已深了,今日辛苦,叫下面的各自领赏银吧,也早些休息去。”
三更半夜,街上行人星星点点,商贩也都收拾着东西回去了。岑灏跟着哈巴尝走走停停,不疾不徐。哈巴尝追到一山墙处,停了下来,也不叫唤,只是蹭着岑灏的腿,岑灏了然,抱起它,翻过院墙。里面是个很普通的院子,不过一眼便瞧出是个客栈的院子。
落了地,哈巴尝在地上嗅了片刻,竟找不出方向,又跑到远些地方继续探寻去。岑灏也不急,径直跳上了树,悠悠地等着小犬的消息。
只见哈巴尝又兴奋地在一间房外奔奔跳跳,朝着岑灏的方向看来。
岑灏嘴角微扬,踱步至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房内有人不耐的叫道:“半夜三更不睡觉找死啊!”
岑灏听这声音,觉得耳熟,又敲了敲门。房内的人终于气急了,“吱呀”地打开了门破口大骂:“张宁你个王八蛋!……”
岑灏皱眉道:“怎么是你?”
风一山见到来人,更是一惊,忙将外衫裹紧,问道:“你、你怎的在这?”
岑灏不急打量他,只往里屋看去,风一山却急了,问道:“你要干什么?三更半夜的跑到我屋里来若是让别人知道了……”
他未说完,沈凌峰、秋翌和张宁都自隔壁不同屋里走了出来,沈凌峰见到岑灏,蹙眉问道:“二少深夜打扰,是有何要事?”
岑灏也不急着问他如何知晓自己,瞬间眼神一凛,一手向风一山探去,风一山大叫一声,忙用双手紧紧拽住外衫,不料他竟是朝里屋的房梁而去,而梁上赫然出现一黑衣人。
风一山惊得下巴都快掉下,哈巴尝却往他怀里蹭了蹭,风一山顿觉欣喜,抚着它的大脑袋,心里也平静下来。
只见黑白二人自屋内斗到院里。黑衣人欲逃,岑灏自其后背击出一掌,掌法蜿蜒,犹若游蛇。黑衣人后脑长了眼睛似的,稍稍偏身,躲了过去。岑灏掌风一变,扫向黑衣人的脑袋,黑衣人弯身一抬脚,踢向岑灏,岑灏退后,黑衣人利爪招呼过来,岑灏腹部一收,右手扣住其腕。黑衣人一惊,反手挣脱,另一手又被扣住,黑衣人目露凶光,脚下一划,银光在月下闪得人眼睛一眯,幸而岑灏反应过快,否则手早被其鞋下的利刃所伤。
风一山忍不住骂道:“奸诈小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兵不厌诈。”
得意之际,岑灏又一翻来袭,挡住其去路,朝黑衣人胸口抓来。速度之快,非方才所及。黑衣人不及动作,肩膀已落岑灏囊中。岑灏稍一使劲,问道:“谁?”
黑衣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答。
岑灏道:“待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他的手刚触到蒙面,左脚竟忽地疼痛起来。黑衣人眼疾手快,趁机将他手一挥,不忘朝岑灏胸前拍去一掌,冷笑两声,跳上院墙。
岑灏捂着左脚,疼得缩成一团,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站在墙头。
沈凌峰扶起岑灏,往其后背输力,叫道:“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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