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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最近心情颇佳,因为让他切齿痛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曹操,终于是吃了个大大的亏。
其在宛城招降张绣,却出了意外,被凶虎突袭,不仅亲卫典韦死了,虎豹骑统领曹纯死了,连儿子侄子都死了。
刘协听到这个消息后,夜里做梦都笑醒了好几次。
但他高兴没多久,随即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手底下的公卿大臣,在私下议论此事的时候,尤其是对典韦之死,皆在言语之中,多少透露着些对凶虎的感激之情。
这也难怪,当初曹操突袭怀城,是带着典韦来的,其间杀了数十大臣,其中一半都是典韦动的手,如今典韦身死,这些大臣的亲朋好友,自然会感激袁熙给众人报了仇。
另外一半,则几乎都是丁冲杀的,这也是公卿大臣们切齿痛恨,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而丁冲此人,也在怀城的一次刺杀中殒命,虽然传言是太平道的人动的手,但头脑明白些的人稍微想想就知道,这次刺杀发生在袁术被灭,曹操被偷袭之前,十有八成是凶虎的手笔。
曹操在偷袭怀城,挟持天子的过程中,借机除掉了很多和自己做对的人,包括王子服等衣带诏上的一干人等,孔融,张邈兄弟,张杨等人,这些都是当世有名人物,亲朋好友众多,也是很多官员的举主,而按照汉代的规矩,官员们是要为举主报仇的。
但曹营势大,官员们报仇就变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袁熙却是帮他们做到了,所以他们对于袁熙的赶紧之情,倒确实是发自肺腑的。
但这样一来,刘协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因为人就怕对比,两相比较,自己一事无成,处处被曹操挟持,还要为其行为背书,反倒成了曹操的帮凶。
但凶虎却成了当前唯一有力量和曹操对抗的人,其数次在和曹操的交锋中,虽然也有吃亏的时候,但总体来说不落下风,如今更是力压江东,和曹操的盟友袁谭开战,让公卿大臣们看到了一丝摆脱曹操控制的曙光。
对此要是刘协心里很有些羡慕嫉妒,偏偏他现在处境尴尬,要兵没兵,要人望没人望,反而在曹操的控制下成了傀儡,仅剩的一点天子的威严如同不存在一样。
天子之威,天下俯首,然而经历了自何进身死,董卓乱政,李傕郭汜入京后,皇权仿佛已经成了个笑话。
刘协感到自己的天子之位,反而成了一个巨大的诅咒,肯定有人在背后觉得,自己是个被乱臣贼子扶植上位,根本没有资格当天子的人吧?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确实还有不少人心怀汉室,这也是将来自己有可能翻身的依仗,但其中却有一个非常麻烦的巨大不同。
在有些人心中,不是在位的天子,就一定能代表汉室的。
就像袁绍当初想要扶持刘虞,刘焉想要自立为帝一样,天下很多人对于刘协这个被董卓扶持上位的天子,心中颇有微词,他们可能会尊奉汉室,但不一定会承认刘协!
这才是刘协最害怕的,因为天子的名号,也不是过加持在某个刘姓宗室身上的头冠,但这个名号,却是随时都有可能戴在别人身上的!
更可怕的是,相当一部分大臣,可能对于刘协的名分极为抵触。
因为刘协最初的名分,是汉灵帝的遗命,换言之,刘协是汉灵帝指定的继承人。
只不过少帝刘辩是何皇后的嫡子,灵帝驾崩后,何皇后何进以及袁隗勾结起来,挤掉了刘协,扶植刘辩上位。
之所以袁隗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如此选择,自然有其立场考虑,但汉灵帝因党锢之祸不得士族人心,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黄巾之乱中,很多证据都表明是对汉灵帝不满的士族在背后支持策动,不然很难解释黄巾之乱波及如此之广,发动了这么多人,汉廷还一无所知,要不是有人走漏消息,说不定真的有可能成功。
所以对于汉灵帝的钦定继承人刘协,很多士族有天然的抵触感,所以到了最后,支持刘协的反而是被士族主流圈子排斥的董卓吕布这些并凉武将。
刘协需要力量,并凉武将需要名分,两者一拍即合,于是董卓入京清理士族,袁绍为代表的士族们纷纷逃离雒阳,割据一方自立,这便是刘协登基的前因后果。
袁氏这类士家大族天生就和刘协不对付,所以袁绍宁愿扶植刘虞为帝,袁术自立,也不愿意搭理有董卓支持的刘协政权。
外姓如此,刘姓宗室内部更是复杂,当初即使是刘备,也在袁术阵营内,而不是依附刘协,更不用说其他各怀心思的刘姓宗室了。
当时依附二袁的诸侯们,其实早已经和汉廷划清了界限,包括数次被袁绍救回来的曹操,刺董本就原因及其复杂,其后来暗地转过头来和李傕郭汜交好,向刘协表忠,也不过是为了提前做好和袁绍翻脸的准备而已。
所以说当世的诸侯们,谁也不是什么白莲花,都有着基于自身立场和家族的考量,在这些人眼中,天子会这个名头早已经失去了尊严,只不过是可以随意拿来利用的抹布而已。
刘协深知自己手里的牌没有几张,而且都很烂,烂到了给自己拖后腿的地步,他现在唯一能有用的牌,便是天子名号了。
但刘协却没有放弃,因为一旦放弃,他存在的一切意义就已经没了,所以他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如今他便是看到了荀彧的纠结,开始试图交好荀彧,挖曹操的墙角,虽然希望渺茫,但不试一下,谁也不知道结果,万一真成了呢?
两人平淡地对答着,荀彧呈上曹操从东郡发来的表章,大部分都是给手下势力表封,刘协拿过来略略一看,也不说什么,便在上面盖上的鲜红的印章。
荀彧看着刘协一幅幅翻动表章,微微低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最后一块印章落下抬起,才俯身拜道:“臣代主公,深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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