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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小二就将酒菜上齐,不得不说,聚仙楼这么大的名气真不是白得的。
一席酒菜,荤素皆备,样样做的精致可口,不比宫中的御厨差,反而因为用料大胆,多了几分新奇。
安熙宁因为心情好,吃的自然就多了,对项道才的频频敬酒也毫不推辞。
酒性正酣,项道才趁机开口道:“五公子,这次多亏有您的帮忙,才免了我项家上下老小的牢狱之灾,在下真的是感激不尽。”
安熙宁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才没让自己显得太过急色,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心里已经在疯狂大喊:项道才,快把我的子画交出来。
项道才也不含糊,从身边拿起画卷,双手郑重的递给安熙宁:“说来惭愧,在下身无常财,家中实在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唯有祖父时期留下的一幅古画还算有些价值,望五公子不要嫌弃。”
“项大人实在多礼。”
安熙宁接过画卷,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
打开时,一年轻男子跃然纸上,只用素墨勾勒,却异常传神。
眉目清冷,体态修长,一袭白衣飘然若仙。
细看眼角,似有上翘,乍看之下,眉梢之间似含温情,然而再看,又冷冷清清,令人不敢亵渎。
安熙宁的手指流连在画中人的脸庞,恍惚间似仍残留温热触感。
向下划去,画中的右下角却少了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影。
一切真的又回到了远点,子画,这一次我绝不负你。
项道才在旁边一直细细观察着安熙宁的神色,见他神情珍重不似作伪,才微微放下心来。
“五公子可还喜欢?”
“喜欢,本殿非常喜欢。”
安熙宁将画卷起,拒绝了上前帮忙的小砚台,亲自将画拿在手中。
随后才抬头郑重道:“项大人将如此贵重之物赠于本殿,本殿感激不尽,以后若有事相帮,本殿必竭尽全力。”
他这句承诺下的极重,表面看只是感激之语,但细思之下却不乏拉拢之意。
安熙宁现在虽还只是一介皇子,但他身后站着的却是太子,那可是未来大夏的帝王。
项道才当即便跪在了地上:“微臣惶恐,不敢叨唠殿下太过。”
他这话拒绝的太直,但安熙宁也知他的性子,若一句承诺便能笼络的了他,项道才也就不是项道才了,更不值得他费心拉拢。
朗笑几声,安熙宁亲自将项道才扶起:“项大人何苦行此大礼,本殿可什么都没要你做啊,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
项道才顺势起身,酒桌上又重新开始热络起来。
回到宫中,安熙宁将小砚台他们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躲在房中打开了画卷。
怎么看怎么喜欢,偷眼看一下四周,确定无人后快速低头在画上亲了几口,随即呵呵傻笑起来。
“子画啊子画,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安熙宁越想越是甜蜜开心,抱着画卷跌入床中,对着卷起的画轴又是亲了几下,最后才一脸满足的闭着眼睛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小砚台觉得自家殿下最近很奇怪,对项大人送给他的那幅画简直是走火入魔般迷着,吃饭看着,睡觉抱着,连洗澡时都要挂在他看得到的地方才放心。
而且那画完全是禁忌般的存在,除了殿下自己,他人根本不能碰。
前几日一个小宫女不懂事,将殿下放在书桌上的画给挪了位置,结果当天下午殿下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杖罚了那小宫女五大板,整个正阳殿都战战兢兢,气氛压抑,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碰那幅画。
当然也没机会碰到就是了,因为殿下自那日后就每天都随身携带着,连面圣时都未拿下。
宫里渐渐地就起了流言,说五皇子被一幅画给迷了魂,整日的茶饭不思,都快给魔怔了。
最终这流言还是被皇后给压了下去,可是明面上说的人没了,但暗地里嘀咕的却还不少,小砚台又不能一一去和人争辩,急得人都快受了一圈,偏偏这当事人却毫不在意,仍我行我素,甚至还变本加厉,时常自言自语,对着画里的白衣男子叫子画。
真是急死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太监了。
是夜,惠安宫里,皇后为明德帝除去龙袍,将之挂在衣架之上。
都说灯下看美人,颜色美三分。
皇后本就是美人,此时在明灭的烛光下,更是添了几分韵味。
虽然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宜,又天生一张鹅蛋脸,皮肤紧实光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岁不止。
她又出生于书香门第,乃是大学士叶兆庭的嫡女,自幼数读诗书,身上自有书卷之气。
嫁给明德帝后,又常年身居高位,雍容气度,并非一般贵妇可比。
明德帝看的心喜,见她举手投足间都散着温柔,不由就起了兴致,抱起皇后便向床上走去。
一场颠鸾倒凤后,皇后静静依偎在明德帝身边。
“梓潼,宁儿的事你可有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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