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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打尖儿住店儿么!”
沈惜掏出银子,“一间上房。”
不得不说,石之轩走后,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无聊了。每天都在研究自己的笛子,沈惜把能想到的东西都用上了,终于没事儿做了。
秋夜里,凉风飒飒,沈惜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疼。刚刚翻了个身,就感觉一个非常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靠近了。
“谁!”
还没有起身,就被一双的大手固定住肩膀。接着,那双粗糙而又有力的双手就开始在沈惜周身骨骼摸了起来。
掌下带着一股炙热的气息,沈惜并没有反抗——他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乖徒儿,师父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师父啊?”借着月色,沈惜看清了那人笑得满脸都是褶子,一头雪白长发束在脑后。
宁道奇一把白花花的胡子就搁在沈惜的膝盖上,他双腿曲着,宁道奇手里一把鎏金的小锤子正在他腿骨上敲敲打打。
沈惜是又痛又热,但是面对宁道奇,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徒儿这是想师父想得说不出话来啦!”宁道奇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又拎起鎏金锤给他敲骨头。
“徒儿的武艺进展如何,师父给你传授新课,就从明日开始!徒儿觉得可好?”
“师父还是喜欢秦岭的风光,要不,我们还是回祝眠峰吧?”
“江南的吃食当真是精致啊,不过还是比不上师父的手艺!徒儿你饿不饿,师父给你做夜宵?”
“徒儿你可有遇上喜欢的女子?师父跟你说啊,你还小,初入江湖,这江湖上啊……”
就照着石之轩那么想跟宁道奇打一架的份上,沈惜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师父和高冷相差这么远……这么远……太远了!
从明月当空,到晨光熹微。
沈惜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耳朵里是宁道奇唠唠叨叨没完说话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鎏金锤与他身上各处骨头相触的声音。
骨头又痛又热,但是沈惜忍着忍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宁道奇还在用小锤子敲打沈惜周身的骨头。
“……”
“徒儿睡醒了?”宁道奇伸手在自家徒儿脸上一抹,那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已经在他手上了,“如此一来,顺眼多了。”
宁道奇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慈航静斋在一个本来应该不该有的时期将他“请”到帝踏峰。之前,他是一心想要看一看《慈航剑典》。但是等他连夜赶回祝眠峰,面对空无一人的山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把从未涉世的徒弟给弄丢了。
《慈航剑典》别人趋之若鹜,换做宁道奇,现在这本破烂折子却换不了他的徒弟了。
“笛音虚境只是初境,等你煅骨初成,一切又会大有不同。”距离上一次煅骨已经是半年有余,宁道奇赶在周期之内找到徒弟,连夜给他进行第二次煅骨,好歹是没有耽误功夫。
煅骨之后,沈惜明显发现,自己的功力与身体内力是不匹配的——就比如你有很多的大招,可是身体里面却是空虚至极,没有精力和内力来支撑这些招式。
宁道奇所说的煅骨,更像是修仙之中拓宽经脉紫府之类的说法。沈惜能够明白,但是他这样一天两天都不说话的态度,在宁道奇看来是“委屈至极”的。
宁道奇看着垂着眼的小徒弟,伸手掐掐他的小脸蛋儿,结果被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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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石之轩交过手?”
好不容易把徒弟哄得开口了,宁道奇是百般迁就。他对白道魔门态度都比较中立,但是有了慈航静斋梵斋主“半路截人”事件之后,如今他的态度就更加中立了。
“他自创心法行路霸道,但的确不错。”
“较之天刀宋缺又如何?”宁道奇抖抖胡须问道。
“我并未与宋缺交过手。”沈惜老老实实得回答,宁道奇边听边点头。
隋皇杨坚自建国到现在,年老渐衰,从初期的欣欣向荣,隋朝第一世看上去是风平浪静。杨坚膝下子女几乎都是独孤皇后所出,但是却没有能担大任者。皇长子太子杨勇容貌俊美,生性好学,却也同样好色,喜爱奢侈。
次子杨广同样俊美富有天资,但是本性里的奢侈与骄纵也却不见得能掩盖多久。独孤伽罗的三个小儿子就更加别说,不说能不能当此大任,能不被兄弟活吞就不错了。
杨广在杨勇被废弃为庶人之后开始大展身手,外人不可见,可是杨广门人中却出现了一位极具地位的“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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