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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握着石头愣在原地。
沈篱看着她,神色逐渐转凉。
“小、小姐。”半晌,白露慌乱吞了口唾沫,很是艰难地出声:“他母亲病重,如果把他的腿打断,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真是愚蠢的想法!”冷冷吐字,沈篱嗤之以鼻地说道:“在他陷害你偷窃他银子时,可没想过你以后要怎么办!”
见白露仍旧犹豫不决,她沉下脸:“要么你打断他的腿,要么我打断你的腿,选吧!”
白露惊惶地抬眼看向她,见她眼神幽幽,深不可测,顿时咬紧牙关,缓缓地向小厮靠近。
意识到情况不对,小厮站起身,拔腿欲跑,却被翠微苑的粗使婆子按住,他拼命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再次被制服在地。
腿肚子哆嗦着,白露停在小厮身边,紧紧闭上眼睛,自我催眠般说道:“只怪你跪在这里,若你不跪在这里,又怎会挨打?”
声落,她举起手中的石块重重砸下。
许是过于紧张,准头并不太好,石块砸在小厮额头,坚硬地棱角刺破他的肌肤,顿时有鲜红的血迹涌出,沿着他的脸颊流下。
“啊啊啊!血啊!!!”小厮痛呼着僵直身体。
“让我来告诉你罢!”示意碧水将白露拽开,沈篱盛气凌人地说道:“别说你只是个跑腿小厮,哪怕你是在大哥面前很得脸的长随,我杀了你他都会鼓掌叫好!谁让我是他嫡亲的妹妹呢?而你,以为自己是大哥的谁?”
不等他回话,她不耐地挥手甩甩袖子,冷喝道:“抬着他丢去秋霜苑。”秋霜苑是沈箩的住处。
见识到她的狠戾,翠微苑的仆从哪敢不听,两个粗使婆子当即抬着他离开。
“小姐,在您睡觉的时候,四公子送了盒首饰及两百两银票过来。四公子说,首饰原就是您的东西,现在完璧归赵,两百两银票则是补偿您损失的绸缎。”司夏边搀扶着沈篱回房间,边汇报道。
白露殷殷地把颜色簇新的首饰盒捧到她面前。
侧眸瞅她一眼,沈篱揭开盒盖,随便拨拉几下里边的珠钗,道:“司夏,以后便由你来管理银钱。白露,碧水,你们俩谁管衣物,谁管外边的小丫头跟婆子?”
司夏是块璞玉,得慢慢地雕琢才能焕发光彩,这她早已确信。白露与碧水初来乍到,本该考察一段时日,再恩威并施地让她们顺服,可沈箩挑起的事端让她早早施了恩,此时她们两人的心里正感激,她须得及时抛出橄榄枝,才能令她们归顺。
“奴婢管理衣物。”跟碧水对视一眼,白露低声回道。
碧水“嘻嘻”一笑,耸着肩膀无奈道:“那奴婢没得挑啦。”
沈篱弯起眉眼。
感觉身体疲累不已,她吃了点东西再喝下汤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正半梦半醒时,忽地有人吵吵嚷嚷地踢开门闯进来。
“沈篱!你是什么意思?”沈箩气势汹汹地冲到床边,许是跑得急,她发髻微乱,脸色潮红,眼神却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凶狠无比:“你真当我怕你,不敢弄死你吗?你怎敢让四哥来搜刮我的首饰钱财!你怎敢把那血淋淋的小厮扔到我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