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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想着许邵还在呢,她便红着眼睛瞪着他道:“你干嘛啊?快放我下来。”
他两只大掌牢牢钳制着她的腰,她根本动弹不得。程雪发现他的目光有点暗,高深莫测的让人看不透彻,她心里更是发虚,扯着他的衣襟佯怒道:“你快放我下去啊,你这样抱着我也不好看。”
他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这会儿却突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他的手劲不大,却也足以钳制着她不能动一下。
他微眯着目光,幽深难懂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他嘴角微弯,唇尾上翘的弧度却凝着冷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程雪心头咯噔一声,目光也慌乱的闪了闪,不过她很快便笑笑,“你这是做什么啊?能发生什么?”
他目光越眯越紧,“真的没有?”
程雪故意嗔了他一眼,“没有!”
他没回答,目光盯着她的脸看,看了一会儿却突然低下头,嘴唇狠狠吻在她的唇上,程雪愣了愣,却来不及多想,急忙攀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也不去管许邵从后视镜看到会怎么想了。
两人越吻越紧,越吻越急促,那搂在她后背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他的怀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程雪靠在他的怀中重重的喘气,而他便用五指温柔的顺着她的头发,也没有再多问。
程雪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将他稳住了。
他并没有要将她放下来的意思,而程雪也没敢提,两人就保持这种羞耻的姿势直到到达目的地,许邵过来开门的时候,程雪看到他简直别提有多尴尬了,只是许邵却冲她笑了笑,一脸淡然,就好似刚刚的一切他并没有看到。
程雪和言景洲一前一后回到家,她正要问他等下吃什么,不想他却突然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房间,再将她扔在床上,整个人也跟着倾轧下来。
程雪被他这动作给吓了一跳,一脸惊慌的向他看,却见他的脸色比刚刚在车上看到的更加阴沉,那目光还透着让人窒息的肃杀的冷意,程雪被他这样子给吓到了,愣愣的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将手肘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浑身上下那冷凝的气场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程雪咽了口唾沫,终于鼓足勇气问,“怎么了?”
他突然抬起一手,用大拇指在她的唇上摩挲着,目光中冷意渐浓,说话的语气阴沉冰冷,“他吻过你对吗?”
程雪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惊雷炸响,她呆呆的望着他,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言景洲的面色阴鸷得可怕,下颌紧绷,额头青筋跳动,然而他却慢条斯理的用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一字一句问她,“最后问你一遍,在白谦家里他是不是吻过你?”
程雪绝望的闭上眼睛,言景洲的精明真的不是她可以想象的,她睁开眼来,急忙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将他紧紧抱着,以此来安抚他,“对不起,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生气,怕你难受。”
“这一路回来我一直等着你对我说实话程雪。”他埋首在她耳边,语气阴冷,又有着压抑的怒火,“你怕我难受不告诉我,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对我隐瞒更让我难受!”
程雪紧紧抱着他,声音急急的道:“对不起。”
“除了吻你,他还对你做过什么?”
程雪急忙道:“没有……没有做什么了。”
言景洲没再说话,他闭上眼睛,慢慢调整着呼吸,再睁眼的时候,眼中的戾气已散了不少,只面色依然紧绷,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压低了声音,好歹听上去柔和一些冲她道:“我出去一下,你在家里等我。”
说完便自她身上起身,准备出去,程雪意识到什么,急忙爬起来拽住他的手腕,急促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他抽出手,回身在她头顶揉了揉,“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不要到处乱跑。”
也不等她说话他就直接转身离开了,程雪跑到窗口往下看,却见没过一会儿他的身影便出现在楼下,他上了车子,车子很快就从小区开出去了。
程雪不知道他出去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他此番出去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她突然想到上次她被袁倾阳带到车上,虽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还是将他弄成了残废,此番她却是实实在在的被白谦轻薄了,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以他那种手段,说不准他会直接将白谦杀了。
程雪越想越觉得害怕,拿出手机给他电话,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她又打许邵的,可一直没有人接听。
如此一来程雪那种不好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了,她也顾不得什么,立刻便出门向白谦家赶去。可是来到白谦家之后却被告知白谦已经出门了,算一算时间,正好就是言景洲刚刚出去后不久。
程雪不知道这两人去了哪儿,更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会发生什么,只是一想到某种可能,她心中便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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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明郊区的十里坡上面有个废旧的汽修厂,因为这边距离德明城区还有一定的距离,周围又没有住户,所以一般很少有人来这里,更显得这汽修厂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荒凉。
白谦从汽修厂坍塌了一半的大门进来,却见汽修厂偌大的院子里停了几辆废旧的车子,他扫了一圈没发现人,遂冷冷一笑道:“既然叫了我过来,何必又藏着掖着?”
这话一落下,便见那落满了灰尘的大货车后面慢慢踱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来。
他在与他不远不近的位置站定,如刀般的浓眉微蹙,冰冷的目光向他扫过来,白谦扯着嘴角,微眯着目光与他对视。
今日的天空格外阴沉,偶尔一阵阴风席卷而来,卷起枯败的树枝和细沙石打在废旧的车窗玻璃上,啪嗒啪嗒作响。
周围一时间寂静而凝重,两人相互对望,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言景洲嘴角微微一挑,说出的话语却阴冷刺骨,“愿赌服输,白谦,你食言了。”
白谦笑意更甚,他挑了挑下巴,双眼中却没有半点温度,“食言了,那又如何?”
“如何?”言景洲眉梢微挑,“我要如何,只怕你会受不起。”
白谦不以为然,“不要废话了,既然我已经到了,动手吧。”说完他便跨开一步,做出防守的姿态随时应战。
言景洲面色一点点阴沉下来,一场酣战免不了了,而他也不想浪费时间,索性握着拳头便直接向他挥去。
白谦似乎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招,微侧身,矫捷躲过,言景洲袭了个空,倒并没有任何的失落,只面色淡然的说了一句:“看样子四年的军校没白上,有两下子的。”很好,这一招算是探了探他的虚实,接下来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谦冷笑一声,并不多言,捏紧了铁拳,反守为攻,直取他面门,在一阵拳风中,只听得他冷冷道:“其实我想揍你也很久了。”
言景洲眼疾手快,擒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折,另一只手一记勾拳向他腹部砸去,白谦目光一紧,矫捷跃起,自他背上翻身躲过,那被他擒住的手腕也趁机逃开,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又再次向他袭去。
两人就这般一来二去的,白谦后背挨了言景洲一手肘,而言景洲膝盖上也中了他一脚。
一时间两人互不相让,分不出个胜负来,只是缠斗的时间长了,白谦渐渐体力不支,言景洲很清楚,单论擒拿格斗,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就能对抗白谦这个正统军校出生的人,不过比耐性,白谦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保留体力引着白谦主动进攻,果不其然,大概两人相互缠斗了两个小时后,白谦体力逐渐不支,而言景洲清楚,他发力的时候到了。
保留了这么一会儿,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两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一点伤,只是一个蓄势待发,而另一个却开始显出疲态。
白谦一个横踢过去扫了一个空,言景洲反手抱着他的大腿一扭,白谦体能不足,要逃开不太可能,这一扭便直接被他摔在地上,他待要爬起来,言景洲却不给他任何机会,手肘用力,在他后背重重一击。
白谦闷哼一声,言景洲眼看着时机已到,在他脊背痛感还未缓过去之时,他直接用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将他翻了个转,在白谦还未来得及反脚夹住他逃脱之时,他自后背摸出一早准备的刀子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
白谦目光一紧,一脸不敢置信的向他看去,言景洲冲他冷冷一笑,眼角处红晕弥漫,带着一种嗜血的杀意。
“我似乎告诉过你了,我要如何,只怕你受不起!”
白谦瞪着眼睛看着他,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你想杀我?”
“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话语中不带任何温度。
白谦这才意识到,这次他叫他出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他的命,他的目的就是要杀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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