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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普通的铁链手表,计算了一下时间,道:“一、二、三——走!”
一声令下,士卒皆走。
带头的八名干警在我的喝令之下冲进了地下甬道口,沿阶而下,酒窖制冷器排放出的冷气在甬道口凝聚,穿过甬道口时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进入拱形甬道口两米处的壁面上有双控电灯开关,我按下了点灯开关,甬道内部的天顶上方即刻亮起了三盏60瓦白炽灯,在白色的强光照耀下,甬道口的防潮壁面以及下方的台阶都清晰无比呈现眼前。
虽然被我所控制,但是干净的执法意识还是没有被磨灭,下台阶时八名干警的步伐轻抬腿,轻落地,细碎而急骤,本就不是响底鞋,所以噪声很低,这充分反映我控制的这一批干警谨慎而机警,素质不错,同时下到一半时,八名干警放缓了速度,身体侧转,下台阶时背肌紧贴着防潮壁,如同螃蟹虎一般左右腿交互踩踏着往下移动,这是最安全的突袭姿势,如果是正面冲击,这样的姿势,进可抢占先机枪毙歹徒,退可防止背部死角透露给万一潜伏在暗处的匪徒。
我并没有选择用那么警惕的步子下台阶,而是如同君临朝臣一般走在最中间,因为我有着不惧丑哥的本钱。
就在我的右脚尖落在甬道的第三十七阶台阶时,下方右转的甬道口处突然闪出了三名戴着鸭舌贝雷帽、穿着橄榄绿冲锋衣和冲锋裤的男子,他们的帽檐压得很低,帽檐下露出了一只只阴沉的犀利眼睛,每个人两只手则是插在上衣贴袋内。而隔着不算厚的冲锋衣,我看到那三名男子贴袋鼓出的明显凸起来看,这些男子的手内必然带着轻便型武器。
我的猜测没有错,就在这些冲锋衣男子看到我们的那一刹,他们的眼神徒然变得厉杀,紧接着纷纷拔出了右手,居然从上衣贴袋里带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就对着我所在的方向举了起来!
我没想到情况居然这么突然。
但是,我的反应要更快。
“死!!”
就在三名男子拔出了手枪的那一刹,我的视线就已经扫过了他们三人的眼睛,喉间发声,下达了死令。
在我命令放出的刹那间,三名提着手枪的男子身体如同灌了铅一般石化僵立在了原地,原本凶煞而写满了孤注一掷的脸庞变得木讷而呆滞。
“是。”三名男子呆滞地看着我,然后手肘反转,手里的手枪反而转向了自己的口腔,接着,就把手枪口死死地塞进了自己的舌根部,扣动了扳机——
砰!
砰!
砰!
三声合为一体的枪声同时响起,三名男子的后脑瞬间被强力的子弹贯穿,尖锐的子弹从后脑穿出,带出了一束又一束的鲜血。
而三名男子的身体在原地僵立了整整两秒后,瞬间像是失去了支架的帆布一般软塌塌地翻转倒下,轰然落地,后脑溢出的艳红色鲜血和白花花脑浆,染湿了本就略显湿润的地下甬道。
仅仅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我就结束了三名男子的性命。不用说,这三名男子显然是丑哥的小弟,冲出来的原因无非是给丑哥开路或者争取逃跑的时间而已。
“继续前进。”
解决了三名男子,我没有丝毫留滞,一挥手,继续示意数名干警继续前行。
沿阶而下,步入了右转的横向甬道,侧身的那一刹,我看到前方居然有四名手持三棱刺之类刀具和枪械的男子,正惊恐而警惕地朝着我望来,四双眼睛全都因为高度紧张而睁圆了,其中两名男子还有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想做困兽之斗。
我双手叉袋,缓步前行,如同暗夜中的恶魔一般,不缓不急。
就在走出三步之后,我的脚步突然立定,然后目光再次掠过了前方的四人。
“你,死!”我的目光落在右前方角落里蹲伏的一名男子身上,冷声道。
“你,也给我死!”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名眼神躲闪,两股颤颤,不知所措的男子身上。
“死!”我头一偏,目光飞掠,落在了后方的一名高瘦男子身上。
“死!”我的目光再次一扫,落在了最后方的一名壮实男子身上。
“死!”
“死!”
“死……”
隆隆的命令声,在狭窄逼仄的甬道里不断地向前传荡而去,在墙壁的回音之下不断地放大,居然有一股莫名的威严感。
四名男子在我的命令之下,惊恐的眼神纷纷变成了呆滞和顺从,然后,他们或是拿起了手里的枪支,或是提起了手里的管制刀具,朝着自己的脖颈大动脉抹去……
能够得到这样数量的轻型武器,看来这个丑哥也不简单啊。
内心里,我对丑哥的预判提高了一个档次,但是,不管丑哥的金牌打手有多少,在我面前,都丝毫不起作用。
“还打扮得跟乌干达恐怖分子一样,口味还真是独特。”
看着如同秋收的麦子一般纷纷倒地的丑哥手下,我的心脏强烈震荡的同时,一股强烈的复仇快意涌上了心头,忍不住,我的嘴角也是勾起了一丝笑容。
丑哥,这就是我王一生收取利息的时刻了。
本金可准备好了?
我缓缓地走向了甬道的深处,接下来的连续两个转弯口,都没有人再跳出来,一直当我带着八名干警沿着一条两侧有关闭铁门的长廊闯入一片约莫500平米的地下大厅时,才终于有人影再次出现。
这是一片类似于训练基地的大厅,大厅里堆放着各种训练器材,从二头肌训练器到高拉机到拉环到举重器到臂力器再到深蹲架和坐姿划船机,简直应有尽有。
而在大厅的正后方,则是摆放着一排排骨凳,在排骨凳的后方,整整围聚着19名高头大马的男子,其中大多数穿着便裤、运动背心和休闲短袖,虽然算不上气宇轩啊,但是身上却有着一股子打手的气息,最明显的要数一名站得离我比较近的男子,黝黑的左脸上有一条蜈蚣般的长条状疤痕,触目惊心,显然是出入过血海的道上人物,绝非等闲之辈。
人群如同水流一般向两边分开,而在如高塔一般林立的人群的中间,一名身高不到1米35的男子静静地站立在排骨凳上,他发如稻草杂乱,但是蓬乱黑密的发丝下却是露出一双尖刀般雪亮的眼睛,此刻他粗短的手里提着一瓶高浓度的衡水老白干,他仰着头,喉咙蠕动,正朝着自己的喉咙里大口灌酒。
“矮子,被逼上绝路的滋味怎么样?”
我微微一笑,从干警群中缓缓走了出来,对着前方朝着喉咙猛灌烈酒的丑哥道。
“咳咳咳……”听到我的声音,矮子呛了三口,但是他没有理睬我,而是继续灌着酒,同时竖起了一根右手食指,轻轻地摇了摇,似乎示意我住嘴。
又灌了两口,矮子才停下了灌酒,醉醺醺的眼神朝我望过来,虽然满脸的醉意,但是矮子那一双尖刀般的双目却丝毫没有削减锐气,矮子瞥了我一眼,眼里是十足的惊诧,但旋即恢复了常态:
“这不是五天前被我一把硫酸烧了猪皮的小犊子么?看来老子真的喝多了,都出现幻觉了。七声枪响,七条命是么。呵呵。看来老子真该早点把兰桂坊那个操蛋的管事婆娘下颌给扒了,省得她漏风,没想到给了她那么多好处,到头来还是做这种白眼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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