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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人无不是身怀真本事的人,心高气傲,而林冬被吕紫山亲上主厅,相当于高了他们一头,在座无人认识林冬这个无名辈,看上去又不像是吕氏一门的弟子,即使是吕紫山弟子们也都担任起了侍应生的活计,林冬有什么资格坐在他们的上位?
众人看向他目光隐隐不善,林冬站起身来,硬着头皮走上主厅,来到邱鱼身边,邱鱼着注视林冬,眼神如刀子,寒森森的,让林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冬,是个男人就给本姑娘等着,仪式完了后你别想溜!”邱鱼目不斜视,语气斩钉截铁。
林冬苦笑,屁股只敢挨着椅子边,没办法,他自觉亏欠邱鱼和她母亲良多。
邱鱼和他的过节,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清的,就像有些青梅竹马,长大以后没有白头偕老,反而反目成仇一样。
林冬和邱鱼很就认识,两个人可以是互相打架长大的,而林冬永远都是灰头土脸被打败的那个,用林冬的话来,这叫好男不跟女斗,跟女斗一不心擦枪走火那就亏大了,当然那时完又被邱鱼一顿削。
林冬挨着邱鱼坐下,顿时在场的一些年轻后辈目光就更加不善,隐隐喷吐妒火,这些个一天到晚被长辈督促练功的年轻人,身体强健,火气旺盛,林冬在高中的时候和他们也差不了多少。
林冬估摸着,练武的年轻人,大多都好斗,大概这就是变相的中二病吧。
众多客人给予吕紫山足够的尊重,停下用眼神狠狠切割林冬的行为。
引退仪式分为几个步骤,吕紫山发言,到弟子接班,再到最后的金盆洗手和大开筵席,一套流程按照传统来。
“老夫今年八十有四,年龄大了,也见过了太多的东西,看着江湖从那些年的动荡中毁灭又新生,战争、革-命、浮躁,那一个个风云人物似乎还在眼前,不曾消散。”
“江湖人有草莽气,在安稳年间敛芒藏锋,但在东南西北四座江湖,我们这些一脉传承下来的拳师依旧胸有大志气,力促国术传承继往开来,想当年各大拳术宗师把功夫传给了后人,杨露禅的太极、董海川的八卦、李书文的八极、郭云深的形意、黄飞鸿的洪拳等等等,先辈事迹数不胜数,而在近代,有东北宫老先生促成南北传拳,有南迁拳师将我华夏拳术传到了世界各地,老一辈人为我国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俗话大树荫下树难长,我作为老一辈的拳师,总归要把位置让出来,年轻一代需要一个机会展露自己的锋芒,我是老了,吕氏八卦门以后的事就交给我的弟子,雏凤之声,总归清于老凤声。”
语调铿锵,如同齿间震鸣着国术百年演变的风云雷电。
习武之人对传统规矩看得很重,比如功不外传,门户之见依旧,只有不断接班下来的一脉,才是最正宗的流派,无数拳术都是这么被守护传承下来的,在十年动荡的时候,许多拳术被打成牛鬼蛇神,灰飞烟灭,侥幸流传下来的拳种,靠的就是不可违背的弟子接班的规矩。
吕紫山高举酒杯,道:“且让老朽敬各位英豪三杯酒。”
三杯酒下肚,呵出一口滚烫酒气。
“敬酒!”
吕氏一脉的三十多位弟子们纷纷端起酒杯,干了三杯,众人轰然叫好,林冬也端起酒杯干了三杯,这个举动落入所有人眼中,吕紫山脸色好了不少,一直关注林冬的年轻一辈们议论起来。
“这人是吕紫山的弟子?”
“肯定是,否则为何随师祝酒。”
“哼,那他凭什么坐在主厅,看上去还没多大,吕紫山既然要引退,他的弟子怎么能坐上客座。”
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目光忿然,“哼,等会我们能挑战吕氏一脉的弟子,那人我预订了,我倒要掂量他一下,这根嫰葱凭什么坐上去。”
周遭一圈年轻人神色暗喜,这魁梧男人练的是金刚铁布衫,家学渊源,名为叶添龙,他爹都没有资格坐上主厅,大家就能理解他为什么不忿了,而且叶添龙看向坐在林冬旁边邱鱼的目光是**裸的倾慕,明显吃醋了,这叶添龙虽名声不显,但看其身形和呼吸,外门功夫修为不俗,在年轻辈看来绝对能教训一下那个林冬,杀杀他的威风。
虽然林冬不知道低调的自己在年轻一辈的严厉怎么就威风了。
祝酒完毕,吕紫山大袖一挥,道:“老朽二弟子吕真,得老夫六七真传,八卦已然达到生生不息境界,吕氏八卦门七名直系弟子,二十四名散传弟子,吕真乃其中佼佼者,我的班,他接了。”
吕紫山的二弟子吕真是现在吕氏八卦后辈第一人,三十五岁上下,抱拳出众,朗声道:“在下吕真,不才得师尊厚爱,为吕氏一脉三十一弟子门主,如履薄冰,师尊急流勇退,信任在下能力扛重责,实在叫我汗颜,北玄武风云会日期已然决定,在下必定为其争一份荣光,唯有尽自己所有绵薄之力,才能报道师尊厚爱……”
吕真侃侃而谈,林冬懒得去听这官腔,拍了拍邱鱼雪白的手臂,惹来她的怒视,这才闲散道:“鱼儿,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
邱鱼皱了皱精致的鼻子,轻哼了一声,“你这个自恋狂,我就是想我家的旺财,也不会想你。”
林冬大怒,“你怎么能叫我名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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