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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一来是小事,二来我约莫他是瞧了巡抚王大人的面子。”
崖儿叹气,“这结交高官,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便是人不敢欺我,这坏处便是受掣肘了。做事得先瞧瞧是否坏了他们的利益。”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那次恭郡王的话是何意?我们不能与英亲王做生意么?”
“庄老认为怕是他们的政见不合,恭郡王见我们与王大人结交,自是不想我们与英亲王亲近。可这木材又不关政事,高振也只是与英亲王手下的一个小管事接触。我们不涉政,便无事。”
“算了,亲王、郡王什么的,太遥远了,我们还是过自个儿的吧。宗耀的事解决了,想必三叔以后也无话可说了。”
方才银曼把已冰镇的绿豆汤端了进来,又退了出去。
崖儿端过一碗便要吃,闵宗海一把接过,又把自己面前的温绿豆汤递过去。“这碗是我的,里头有冰,诺,你吃这碗。”
崖儿撇撇嘴,尝一口都不行么?这热的天,不吃点冰的怎么过?可是如今也是特殊时期,只得忍了。然后心里默默地决定:以后有她在,其他人都不许吃冰!
一碗冰镇绿豆汤下肚子,神清气爽!望着他舒服的模样,崖儿恨恨的想,你小子今晚不冲三次凉水澡,就别想过去!
闵宗海突然神秘地问:“哎,你道大伯为何不肯帮?”
崖儿瞪大了眼眸,这是另有内情?“不是怕得罪荣大人么?”
闵宗海摇头。“大伯母娘家薛家得了咱们的汤种秘方,也在城中开了面包铺子。耿家气愤不已,便与荣大人通了气。不卖薛家人情。薛家与耿家相比,不值一提。荣大人自是偏向耿家,故而不卖大伯面子。”
“这薛家又是如何得到秘方?”
“不知。”
崖儿嘟着嘴,“这闵宗辉到底做什么事?难道除了耿家,他还卖与薛家?这不是作死么?这昌城的面包铺子越来越多了,也不知盛大有没有份?若是有的话,那可不得了!”她突然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要消失。惹了几家大家。不跑也活不了。他很缺银子么?哎,你说他是直接卖与薛家,还是通过大伯母呢?”
闵宗海又不悦了。这是亲戚么?
是夜,崖儿精神异常,惹得闵宗海冲了四次凉水澡。直至子时二刻,她才心满意足地睡去。谁叫这呆子死也不肯同房?崖儿骗他说大夫准了。他却不信。活该憋着!
闵老大好不容易把荣大人不待见他的原因找到,不想儿子闵宗年失踪了。又好不容易把他找回来。已是满腔怒火。此时一家人都正襟危坐。
闵老大一脸严肃:“谁把秘方卖与薛家的?”
薛氏不高兴了,“如何不能卖与薛家?你别忘了我姓什么?”
闵洛闵津面面相觑,此事闹大了。
闵宗年一愣,“卖与薛家?不是盛大么?”这闵津到底做了什么?他恨恨地盯着她。
“不要让我亲自去薛家问!”闵老大一拍桌子。吓得众人浑身一颤。他不般不说话,只要他想管,一定管到底。故而一众儿女很是惧怕他。
闵洛胆小些。吓得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是妹妹抄了大哥书桌上的秘方。卖与盛牡丹。娘发现后,又将秘方给了外祖母。”
“好大的胆子!”闵老大大吓一声,这回闵津也吓哭了,薛氏心里亦是在打鼓。
闵宗年恍惚,大错特错了!
“你们,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带着将耿家、盛家、荣大人全得罪了!还要不要命了?”
“老爷,没那么严重吧?”薛氏这才后怕起来。
“不信便等着瞧!”闵老大真是不想呆了,抬脚便出了门。
不一会儿,闵津收到一封信,一封工纺局解聘的信!她恨恨的跑去与盛牡丹对质。
盛牡丹一甩衣袖,“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当初可是说好的,只耿家先得了秘方,无法,这就不说了,如今又冒出薛家,你这一物多卖的本事倒是高啊!我没有将你送去衙门已是人之义尽了。”
闵津大闹道:“薛家又不是我卖的,与我何干?”
“别以为我不知你与薛家是何关系?来人,将她拖去给我打,照看不见的地方打!留条命即可。”
她本是要去告状的,却被盛大拦住。盛大只说:“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区区一个薛家,不足为道。若因小失大,就得不偿失了。”盛牡丹不胜明白,可盛大不愿多说,她问不了,只得闷在心里,如今见了闵津,岂不发出来的道理?
闵津拖着疼痛不已的身子回了家,薛氏见后大哭一场,亦是将盛牡丹骂得体无完肤。闵津烦不过,叫道:“都是你的错!若你不将秘方给外祖母,工纺局会辞了我?我会被盛牡丹打成如此模样?苏公子,我与苏公子与无缘了!都怪你!”
“你!”薛氏不想被自己宠爱的女儿如此骂,哇地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数落儿女不孝。
闵洛见惯她的模样,只扶了闵津回房,替她检查伤势,又涂了药。
闵宗年又不在家,尤氏听着外面的吵闹,心如明镜。天黑了,又该去寻相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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