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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反应不一。
摇光扣着我的手更紧了一紧,我则是陷入了突如其来的错愕中,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个人就是唐秋冥?
唐秋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玲落在他手上,莫非唐家堡已经全军覆没?
不,正相反。我冷静下来,心道,既然唐玲在他手上,说明唐玲还有利用价值,也就是说唐秋冥并没有一举端了唐家堡的把握,他手上的筹码还不够。
只是,这个不久之前我才有所耳闻的江湖人物,突然应景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我连一丁点的百闻不如一见的满足都没有,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惊悚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就好比一个已经死透了的仅存在于历史中的名人突然活了过来,还特意找到我要和我做朋友,我一点也不觉得荣幸。
但是,虽然众人反应不一,其中表现最突出的当属曲鹤鸣了。
顾白衣话音才落,曲鹤鸣的刀就已出鞘。
无星无月的夜晚,一点星芒出鞘,继而有湛蓝刀光喷涌而出,气势之惊人仿佛将要撕破虚空。
我抬手掩目,在突如其来的雪光中微微眯眼,见到手握长刀的曲鹤鸣仿佛和他手中长刀融为了一体,整个人也化作了一柄刀。而后,只一霎之间,刀光暴涨如排空的浊浪,四面八方皆是虚影。
曲鹤鸣就在这四面八方连绵不绝的虚影中,飞掠出去,势不可挡地斩向了唐秋冥。
而唐秋冥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眉毛也不曾动一动,他状似年老力衰地抬了抬他的胳膊,伸出一只年迈的有些干瘪的手,像是要轻飘飘地将那逼到面门的刀光按下去……一道白影晃动,霎息之间,漫天刀光如烟花燃尽,尽数消散。
有一只修长润洁如白玉的手轻轻按在那柄蓝幽幽的刀背上。
而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一人衣袂翻飞如翩然鹤羽,却是顾白衣。
少年模样的人一脸严肃,老气横秋地对曲鹤鸣道:“大人的事,小孩子莫要插手。”
我想这回曲鹤鸣一定要气疯了。
看过去,见他神色冷硬,虽然板着一张臭脸,却只是一如既往一如平常的臭,倒不见得变本加厉,也没有气急败坏或是苦大仇深。
曲鹤鸣长刀在手,一副“就算被人踩在脚下啃泥老子依然天下第一”的张狂模样,对唐秋冥道:“你就是唐秋冥?”
唐秋冥微微眯眼,纡尊降贵地给了曲鹤鸣一个眼神,但也只是点到即止,连打量都算不上。
我纳闷曲鹤鸣怎么突然对唐秋冥起了兴趣,难道是因为他们的名字中都有一个“鸣”?……
可是此“鸣”非彼“冥”啊,倘若曲鹤鸣因此才对唐秋冥出手,那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曲鹤鸣手腕微转,长刀的刀锋映上行云出岫错出的月光,反射着蓝幽幽的寒光。
他又是嫌弃又是厌烦地瞅了一眼唐秋冥手上提着的唐玲,仿佛无比糟心,不情不愿又不得不为地道:“把你手上那丫头扔过来。”仿佛在向人索要一块抹布。
唐秋冥手上的丫头……唐玲,正忙着昏迷不醒,浑然不知他的大对头曲鹤鸣方才破天荒地为她拔刀,和人动了粗。
唐秋冥低头看一眼手上的人,眼神就如看一只待拔毛下锅的芦花鸡,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积怨颇深的轻蔑,一望便知。
唐玲年纪轻轻少不经事,怎么会惹得唐秋冥如此的怨恨?不是她,那就是唐门了,让唐秋冥长年累月深深怨恨着的,是整个唐门。
顾白衣站得离唐秋冥最近,比我们所有人都近,就好像他是我们一行人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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