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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这边查谣言的事情,有了点眉目,窦老婆子被陆战的人悄悄给抓了,很快就把事情抖了出来,是有人给了她们家五十两银子,让她带头说陆夫人是妖孽的事。具体是什么人,老婆子一概不知,不过,因着在城门口支摊卖茶,有点见识,说市给她银子的人不像是本地口音,有点像京城口音。
陆战见问不出什么来,就把人放了,不过那五十两银子被陆战给拿走了。
窦婆子刚被放回去,就又被衙门的人给抓了,说是散播谣言,谣言惑众,要投入大牢,窦老头和三个儿子是急得团团转,终于又花了三十两银子把窦婆子赎了出来。回到家后,窦老头就把窦婆子打了一顿,窦老三也不愿意搭理老娘了,因为那三十两银子是留给他娶媳妇的,这下银子没了,媳妇也不知道啥什么才能去上呢。
唐九听到陆战和张运两个人的操作,是忍不住同情了窦婆子一把,先不说陆战,就是张运,人人都觉得他温文尔雅,软弱可欺,其实张运的手段极其狠辣,一点不留情面,而且还护短,这不,倒霉了吧。
唐九看着陆战还在和儿子玩,是问道:“不是说盐运使来了吗?你不是打个招呼?”
陆战和儿子玩的正高兴呢,头都没抬:“我是武将,他是文官,我凑什么热闹,再说了,和温大人也不熟,去干嘛。”
“那也是。”唐九收拾好自己后,和陆战一起去给昌哥洗澡。
温大人正在和齐瑞看盐田,了解到池盐的制作过程后,是羡慕的说道:“齐大人,好运气,这个池盐的成本低,制作方法简单,看看这么大的一片咸水湖,不知道能产出多少盐来,齐大人,可是大盛的功臣啊。”
齐瑞也觉得自己运气好,一路走来,都挺顺利的,“温大人过誉了,这个功臣可不止我一个,唐老爷子和张大人是第一个提出来做池盐的人,我只是做了点事,司大将军也出了不少力,百山县的池盐能成功,大家都是功不可没。”
齐瑞并不知是唐九提出的池盐,一直以为是唐爷爷和张运想到的办法。
温岩溪点点头:“这盐是好盐,也最是迷人眼,以后,京城的盐,就靠北关州供应了,齐大人,这产量可是供应的上?”
齐瑞听明白温盐溪的意思了,是恭敬的回答:“温大人,这个咸水湖究竟能产多少盐,能持续多久,下官并不知道,不过,您看看,这片盐田,每年供应北关州、金州和京城目前是没问题的。”
“好,咱们大盛是越来越昌盛了。我刚到北关州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地方,没想到,十年不到,在深秋,北关州还一片绿色,生机勃勃,令人欣慰啊。”温岩溪看到北关州一片片的麦地,还有不算高的一排排树木,是真的被震惊了。
张运指着盐田远处的小树苗说道:“听说北关州在百年前也是绿树成荫,富庶繁华之地,只是战争破坏了这一切,现在,开始重建北关州,金州,希望能恢复往日的繁华。”
“张大人有魄力,本官佩服,十年前,本官第一次来北关州的时候,那场景,可以用死气沉沉来描述,灰蒙蒙一片,让人窒息,不想多做停留,只想逃离,现在,北关州让人期待了。”温岩溪是真的佩服张运的,能以一己之力让北关州这几年有这么大的变化,更佩服司大将军,在这么荒芜的地方,能坚守这么多年。
裴知府也在,他一直在富饶的地方做官,第一次来到金州的时候也是没想到,会这么穷,可是听到有人说起十年前的北关州,金州,更荒凉,简直是难以想象。不过,现在,金州府也有池盐,还有了两座金矿,又种了本地耐寒耐旱的植被,这金州的变化也指日可待。
入冬了,在该下雪的日子,北关州却一直没有下雪。本来已经渐渐消失的谣言又传了起来,唐九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唐爷爷也收到了豫南州张远的来信,有人在老家调查唐家,张家两家人,证据指向江南州苏家,陆战也收到了京城的消息,陆震霆作为御林军大统领,很快也有了结果,京城段家。唐霄汉也来了消息,有人试图破坏酱油作坊,豆油作坊和香胰子作坊。
一封封信件摆在唐九、陆战和唐爷爷、唐奶奶的眼前,唐九看着信件好一会儿:“段家这是疯了吗?苏家这是要干嘛,已经把豆油方子公开了,他们想做就做,还不知足,还想要酱油方子,香胰子方子。是不是太贪心了?”
陆战把信收好,说道:“这些世家大族习惯了当土皇帝的日子,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抓到自己手里,他们手里的那些手艺,大多数都是从别人手里夺来的,他们这么做也不稀奇。只是,为了方子,为了钱财,他们连谋逆都不怕,还在乎什么陆家、梁家甚至是皇家?”
唐爷爷同意陆战的说法:“既然他们已经开始不顾忌了,连于家商行都不放过,还鼓动老家唐老六的孙女来污蔑我们唐、张两家,那咱们也不必留情面了。”
“有爷爷这句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老不用操心,我来做。”陆战早就忍不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他的底线,以为他和他们陆家是泥捏的不成。
唐九拧着眉,不解的问道:“苏家想要夺咱们的方子,我能理解,可是这段家是怎么回事,苏家在朝堂里不是有人做官吗?听说在楚州也有本家子弟做着同知的位子,怎么还会和段家搅在一起?”
陆战想了想说道:“我听我爹曾经说过,这段阁老很是看不上寒门出身的学子,更是反对科举制,一直想回到以前朝代的举荐制,他认为只有高门贵胄才有资格和能力当官,可是,没办法,现在就是科举制,能者为之,而恰恰段阁老的几个儿子和孙子都资质平平,没什么建树,科举无望,想走官吧,又没什么高位,小的职位他又看不上,所以,当听说张唐两家凭借新粮就能当官,是非常生气,也是极力反对的。我猜,这次的事情,可能就是段阁老是主使,苏家只是趁机打击唐张两家,浑水摸鱼,能拿到方子最好,拿不到方子,出了事情,也会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段家头上。”
唐九听完,对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这可真是有意思,自己不会教儿孙,把问题赖在别人头上,都是阁老,你看看人家齐瑞,把一个百山县治理的有声有色,再看看裴大人,是撸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这段家可倒好,就只想着富贵,不想着干活。”
“小九,不要这么生气,这些人在舒服了一辈子,想继续享福下去,自然会不择手段的,世家之所以能成为世家,其中之一就是不择手段,掠夺一切可能的好东西,不过,他们也会教自己的儿孙立世的能力,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个段阁老的确不会教儿孙,段家注定是要没落的,可能就是意识到这一点吧,所以,段阁老才会不顾一切的想在自己死之前给儿孙安排好。”陆战见怪不怪,如果不牵扯到自家人,陆战是连理都不会理这样的事情,太普遍了。
唐爷爷捏着信道:“苏家是江南州的霸主,他们这次针对唐张两家的铺子,应该还有一个原因,你爹来信说,太子殿下似乎是想把汉哥调去江南州做官,来制衡这些世家,估计苏家也得到了消息,才和段家合作的吧。”
陆战点点头:“皇上和太子殿下的确有此意,准备调一批狠人去江南州,大舅哥就在其中。看来圣上早就不满这些千年世家的所作所为了,江南州的人以为离京城太远,就可以胡作非为,实际上,圣上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可以拔掉这些世家的机会,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陆震霆和陆骁的家信中会提到一些朝廷的新动向,只是说的很隐晦罢了。
唐九听完,看了看唐爷爷和唐奶奶:“爷,奶,陆战,既然苏家这么急着拔了咱们家,那咱们就动手吧,不是说大哥是个狠人吗?其实,他们不知道,大哥其实做生意更是有一套,还有大姐,她的生意头脑并不比大哥差,三舅母也很厉害,有手段,还有于家商行被苏家算计了,于雷姨夫还被偷袭了,肯定也憋着劲等着复仇呢,可以联合起来,一起对抗苏家。至于段家的事?”
“我来,段家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不用操心了。”陆战已经开始写自己的计划了。
唐九说完,定定的看着唐爷爷:“爷爷,唐雅的事情,怎么处理?”
“不用留情面,我们已经出族了,和其他唐家人没什么关系了,只是,不要连累无辜人就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小九,陆战,你们记住,不用考虑太多,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伤害到你们了,都要果断的出手,不能因为心软而给自己留祸根。”
陆战听了,瞄了一眼唐九,唐九似乎见怪不怪,“知道了,爷爷,我们都不会心软手软的。”
陈家村唐老六家,唐雅正和自己的妹妹、弟妹显摆新作的裙子呢,“二妞,小妞,山花,好看不?十五两银子呢,是今年最流行的绸缎面料。来,给你们一人一块手帕,好好收着,值不少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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