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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福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咧开嘴笑,笑得好大声:“是啊,运气太好了,不聊了,我得回去处理那头猪了。”
他转身跑回家。
周时棠走在中间,一路观察,地形、树木、花草。
她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家里穷,缺物资,但凡能吃的都不能放过。
三人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个有三条路的分岔口,走上了中间那条路,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大概走了两刻钟,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肩膀宽阔,穿着一身破旧的、灰扑扑的衣服,他扛着一个锄头,晃悠悠地走。
周砚呈视线落在那人身上。
苏淮礼看到那个男人,眼睛亮起,激动大喊:“爹!”
苏柏安闻声,回头。
他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他儿子,而是周砚呈。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三年前,他们一个是镇北侯,一个是权相大人,在朝堂上吵得你死我活。
三年后,在岭南这个他们眼里野蛮的地方,两个斗了十几年的男人再次遇见。
苏柏安从肩膀拿下锄头,单手拎在手里,他面无表情,大步走向周砚呈。
每走一步都仿佛要把泥土狠狠摁到地底下去。
周砚呈脚步停下来,平视前方。
苏柏安越走越近。
他抡起锄头,用力往周砚呈面前叉过去,声音暗含嘲讽,“周砚呈,你也死到这个地方来了啊。”
周时棠看到这一幕,眼皮子跳了下,下意识往旁边挪。
苏淮礼看到亲爹狂怒的模样,也跟着挪了几步。
砰的一声。
锄头插到地上,距离周砚呈的脚尖仅有一厘。
周时棠偏过头,不敢看。
苏淮礼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
周砚呈纹丝不动,气淡神闲。
他微微一笑,淡声开口,“苏柏安,你还是如此暴躁,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周时棠听到周砚呈依旧淡定的声音,悄悄把头移回来,忍不住吐槽。
一见面就死不死的,两位大人也是够够了。
苏柏安看到周砚呈这个死样子,怒气更甚,“你闭嘴。”
他曾经是武将。
北方游牧民族经常攻打大黎疆土,他申请出兵,周砚呈上奏皇帝驳回他的申请。
他不想出兵的时候,周砚呈又跟他唱反调,硬是上奏皇帝派他出兵。
到底他是武将还是周砚呈是武将?
周砚呈一个文人插什么手,他真想把他的手跺了喂猪。
真是气煞他也。
每次想到周砚呈为了和他作对,不顾大黎百姓的死活,他就生气。
一肚子火气。
他被流放岭南之后,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个死人了,没想到他也被流放了。
流放去哪里不好,偏偏流放来岭南。
皇帝知道他和周砚呈不对付,所以故意把周砚呈弄来岭南气他的吧。
周砚呈知道苏柏安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气什么,他曾经解释过很多遍为何出兵、为何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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