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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手炉史话
松灰笼暖袖先知,银叶香飘篆一丝。顶伴梅花平出网,展环竹节卧生枝。
不愁冻玉棋难捻,且喜元霜笔易持。纵使诗家寒到骨,阳春腕底已生姿。
——《手炉》清张劭
一大早,风倒是小了许多,没有那么凛冽了,只是寒意却是扑面而来了,出了门,高泽紧了紧衣领,缩了缩脖子,闷着头就向小玉家走去。
初冬可以是随便哪种颜色的,今天却是以暗灰色为主,那是因为有一层雾把一切都覆盖了,放眼望去,一片都是灰色的,给人阴沉沉的感觉,好似要下雨一样。
初冬到达时,人们纷纷用深色的冬装来装饰自己,当自己吸一大口新鲜的冷空气进肺里,你是否感觉清清凉凉的,如冰水般沁人心肺?
今年的初冬,好像来得比较早,风虽然不大,但也一阵阵的,阴寒刺骨,无情的肆虐着高泽的脸蛋,就像是一根根针扎在脸上。
初冬的道路两旁是无言而枯燥的,一枝枝枯枝坚强的挺立在面前,枝上还有几片残叶,形状也多,有的像天上的星星、有的像三叉。
初冬里没有几盆植物能经受住这一寒冷的洗礼,但这几盆植物里就有水仙花,它朴实、清高,吐出黄色的花蕊笑傲初冬。
陪伴它的还有菊花,它在旷野里、在院子里尽情地释放着它那天生的舞蹈细胞。
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有的推着车子急急忙忙地去上班,有的背着书包上学去。
已经8点多了,雾气渐渐地变薄了。
圆圆的小露珠湿润了小树和小草,还在树上滚来滚去的,好像调皮的孩子。
雾渐渐的散了,太阳出来了,露出红红的脸,柔和的阳光一点也不耀眼。
不一会儿,太阳渐渐升高了,发出了万道光芒,给整个大地取暖。
只是这阳光似乎也没有抵挡住寒意,紫外线开始变淡,天气还是比较冷的。
二十几分钟的步行,对高泽来说,好像没什么感觉,尽管走得比较快,可还是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
一株野菊花在茅草屋前孤零零地开着。淡黄色的小花,在冷风中摇摆着,显得那么凄凉,又那么顽强。
看到这朵寒风中的小花,高泽顿时就想到了瘦弱的小玉,心头涌起了一阵悲凉。
小屋的门虚掩着,也没有开灯,不知道那奶孙俩起床了没有。
“小玉,朱奶奶,你们醒了吗?”高泽在门外试探的问了一句。
“哦,你,你是小泽哥哥吧?你,你进来吧!门没关!”屋内一个听着略有些寒冷、颤抖的声音应答着。
高泽轻轻的推开了木门跨了进去,顿时一缕阳光,直直的撒进了屋内,墙壁上深深的裂痕和缝隙,很久都没有再修了,岁月的印迹让高泽的心头又是一颤。
朝床上看去,原来奶孙俩还都坐在床上没有起来,只是高泽去看出了一些异样,原来,从盖着的被子上就能看出来,两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奶奶,你们这是怎么了?很冷吗?怎么没有取暖的东西呀?”高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屋内。
“唉,小泽啊,这么冷的天,还刮着风,你怎么来了呀?”朱奶奶对高泽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到她们这儿来感到很是奇怪。
高泽又看了看破砖烂瓦家徒四壁的屋子,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如果风再大一点,天气再寒冷一点,这奶孙俩还不得冻坏了,再说这房子也禁不住折腾了吧,这拔茅连茹,眼看着就要被刮跑了似的。
小桌上那一只破旧不堪的小熊,身上脏兮兮的,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毛都掉得差不多了,边上的墙壁刚好有一个小的洞眼,寒风从小洞口吹进来,小布熊身上仅有的毛飘荡着,整个身子摇摆着,跟瑟瑟发抖的奶孙俩何其的相似。
这还是高泽从废品堆里捡出来,洗干净了之后,给小玉送来的,一个没有玩具的童年太可怕了,高泽是能体会的。
“奶奶,我是来看看您和小玉的。天冷了,这儿怎么住啊?”高泽担忧的说道,目光还是在屋内转着,好像要从中找出什么能给这奶孙俩带来温暖的办法和东西。
朱奶奶叹了一口气,把身边的小玉往怀里搂了搂,枯树枝一样的手上青筋是那么的刺眼,分明是用了好大的力气。
“咦,奶奶,那个是什么东西呀?好像是个炉子呀!”高泽突然指着床尾的一堆东西的下面一个东西说。
朱奶奶欠了欠身,想从床上坐起来,刚一掀被子,一阵凉气就窜了进来,让她本就不太暖和的身体打了个冷颤,急忙又坐了回去。
“小泽啊,什么东西啊?你拿给我看看。”朱奶奶只好缩了缩身子,歉意的说着。
高泽走到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前面,一件一件的往下搬,有打了好多补丁的破衣服,还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破布烂棉花,还有已经大洞套小洞的席子。
咦,这是什么呀?
高泽的手中拿着的是一个脏兮兮的枕头,上面有很多的污渍,还有些破,能看到露出来的棉花。
高泽可不是奇怪这个破烂的枕头,而是枕头捏在手中的感觉,里面好像不是棉花软绵绵的,像是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难道这破枕头里有什么东西吗?
不会吧?能有什么呢?值钱的东西?要是值钱的东西还能这样的窘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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