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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空在冬天永远是烟雾缭绕的。
广袤的田野光秃秃的一览无余,黄土地上覆盖着皑皑的白雪或是一层冷冷的白霜,肆虐的寒风呼啸着掠过,似乎要把这世上的一切裹挟而去。
何花拎着大包小包坐在了回家的班车上,昨天晚上喝的酒现在头还是有点痛。
早上周要派车送何花回家,被她拒绝了,她怕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还是省事一点吧。
欠得钱还没有还上,存折本本上的数字还远远不够。
记得刚从村里回来的时候,她找周还钱,嚅嚅地说:能不能先还一部分。
周坏坏地笑道:“你早已经还清了。”
这句话有点刺耳,让她不知所措,后来周一把揽过她,轻轻地说,“都是家人了,不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何花这才释然,原来他早就把自己看成了亲人。
来到村口,何花远远地瞧见何宝和村里的孩子们在河里玩冰车,中午暖暖的太阳落在了家家户户的院落里,门头上挂着的串串红辣椒给单调的冬天增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对于北方的村民忙了春种,忙了夏耕,忙了秋收,在冬天就是要好好歇一歇了。
何花想念家里烧得滚烫的火炕,想吃一口烧在地灶里的红薯和土豆。
她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何大强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年后需要再去医院复查一下,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现在可以下地做一些轻省的活。
何花推开熟悉的院门,几只觅食的鸡在院子里悠闲的散着步,屋外的灶台上摆满了炸好的豆腐、肉丸子和红烧肉。
推开西屋的门,屋里热气腾腾,她娘和何叶正在蒸花馒馒和发糕,发糕是用小麦面、玉米面等发酵蒸成的,意喻年年“发”,吃起来松软可口,这都是在为过年做着准备。
看到何花回来了,郑玉兰赶紧开始准备午饭。
今天家里人齐活了,早上早早就蒸了油糕,农村过年前后总会吃上几顿油糕谐音“年年高”,是家家必备的应景食品。
年在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来到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大年初一清早一打开房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大雪纷飞,漫天皆白,遍地银装,所有树枝上都挂满了雪花。
让人顿时心头明亮,都说瑞雪兆丰年,相信今年一家人都可以心想事成。
扫了院落的雪后,村里的人就会互相走动拜年,孩子永远是主角。
何宝直接拎着一个袋子出门了,挨家挨户拜年,回来的时候袋子里就装满了糖果、瓜子和花生。
当然,何花家也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零食和香烟,等待来拜年的乡亲们,这些都是重在人来礼节到。
美好总是短暂的,初七的时候,何花返回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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