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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公公将圣旨宣读完毕。
在座的,就连皇上慕锦铭都是一脸吃惊,算起来,他自登基到现在已经是十六个年头了。
却是不曾听说过,先帝曾经下过这样一道圣旨,而且沈太医在他继位之后,就因伤辞官。
听说不久后就病逝了。
还没等皇上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呢,就听见旁边的一位大臣对着皇上跟慕锦尘就开口说道:
“启禀皇上,沈墨儒早就辞官归隐,现在沈家人到底身在何处都不得而知,这门婚事,也不应该算数。”
在旁边的另一名大臣也附和说道:
“的确如此,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并且那沈家女儿的身份也只是一介贫民,又岂能当我中州的摄政王妃呢?”
“王爷,还请您放下旧事,同意与烨国联姻,保我中州永世平安。”
接下来,就又是一轮文臣谏言。
无一例外,全都是劝诫慕锦尘不要理会先帝圣旨,直接迎娶烨国公主苍鹿雪就好。
沈言坐在一边,听着看着,大殿上发生的。
沈墨儒的小女儿,不就是自己么?
原来自己跟慕锦尘,早就被先帝赐婚,并且如果按照圣旨上所说,圣旨即是婚书,那么她现在不就是慕锦尘的妻子了么?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大事,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从未提起过,沈家任何的人都不曾提起。
娘亲在世的时候,还说要给沈妍儿找个好婆家,那不就说明,娘亲从来都没想过让她回京来当这个王妃。
爹爹为官期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跟慕锦尘之间,究竟是又怎样的渊源。
一时间,沈言根本就理不清这些事情,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而慕锦尘,根本就没理会周围大臣的话,就只是用那清冷的眸光,扫视了一圈大殿之内的所有人。
“诸位说的没错,沈墨儒大人,的确已经辞官多年,可是,先皇的圣旨就不算数了么?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让本王放下旧事,那你们的意思,就是让本王违抗先皇的遗命,背上大逆不道,抗旨不遵的骂名么?”
严厉的话语,顿时就让大殿之上变得雅雀无声。
那些还跪在地上的文臣,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们刚才确实是避重就轻,想要把先皇圣旨这件事情给淡化。
但是被王爷这么一说,先皇的圣旨不但不能违抗,还要坚决执行到底。
本就皇命难违,更何况是先帝的皇命。
就在这个时候,苍鹿雪笑着对着慕锦尘说道:
“王爷,鹿雪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并且一个男人三妻四妾也没什么,你大可以让那沈氏为妾,就算是立她为侧妃,鹿雪也愿意当她是自家姐妹。”
苍鹿雪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是我当了王妃,那沈氏不管是当个妾也好,还是侧妃也好,我都不在乎。
可是回答苍鹿雪的,就只是慕锦尘冷冷的笑声。
笑过之后,慕锦尘眸色,似乎是沉的更深了。
“我慕锦尘这一生,只有一妻,那就是沈氏,除她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人。”
就在这话音落地之后,慕锦尘用了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沈言。
看来今天晚上,他要跟她解释很多了。
然而,当慕锦尘这句话说完之后,苍鹿雪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几分。
“王爷,既然这样,那您为何不迎娶那位沈氏过门呢?想必,那沈氏早已成年,你们也应该早就完婚了的啊!”
苍鹿雪的话,再一次的引起了周围大臣们的共鸣。
更有年龄比较大的文臣,当场就算出来沈家小儿女沈氏的年龄。
就又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着周围所有非议声,沈言也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没有来找过自己。
而现在又把这件事情提出来呢?
慕锦尘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苍鹿雪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样,连一点慌张都没有,他只是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悲伤之色。
“因为,我妻子已经过世,就在一年前,沈家一门惨遭杀害。”
说到这里,慕锦尘就撩开衣襟,直直对着皇上跪下了。
本来这件事情,是想等过年之后,再跟皇兄说的,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利用这个机会,把话挑明。
如果沈家的事情,还是跟这个朝廷有关,那么他今天要说的,就是要敲山震虎,因为他实在是找不到关于沈家惨案的突破口,他也只能打草惊蛇,看看蛇会不会从洞里爬出来。
“皇上,我岳父沈墨儒一家离京的时候,臣弟年纪还小,对于他们的行踪,臣弟在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
“后来,臣弟听说,我岳父已经病逝,沈家人的去向更是如同一个迷一样。
“就在半年前,臣弟终于是打听到了沈家人的下落,可是,不幸的是,那个时候,沈家一门已经全都死了。
“亡妻尸骨未寒,在没为她,和她的家人讨回公道之前,臣弟又怎么另娶她人!
“还请皇兄,现在就下旨,彻查沈家灭门惨案。”
说完,慕锦尘对着慕锦铭就是磕了一个头。
这一回,大殿里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大过年的,还是国宴,王爷居然在这个举国同庆的日子,提出要彻查沈家灭门的案子。
这,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啊。
但是要说最接受不了的还是苍鹿雪。
她堂堂烨国公主,屈尊降贵的下嫁给慕锦尘,她连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都能接受,结果,她竟然还是输了,输的是个活人也好,她输的还是个死人。
此时,她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是冷了下来。
“王爷,鹿雪不管你是不是要给沈氏,沈家讨回公道,鹿雪就问你一句。
“在你的心里,鹿雪难道真的就比不上一个死人么?”
慕锦尘听完她的问话,慢慢的转过头,一脸冰霜的看向了身旁正凝视着他的苍鹿雪。
“是。”
只有一个字,从慕锦尘口中说出来的就只有一个字。
可就是这样一个字,还是如同一桶从天而降的冰水,浇在了苍鹿雪的头上。
她真的很想现在转头就走,然后回到烨国去求父皇,即刻出兵攻打中州。
但是她骨子里的不服输的个性,还是让她不想就此放弃。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她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不管她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慕锦铭的脸色也不好,可是老十四都已经提出来了,就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
也就准了他的提议,当着朝臣的面,当即就下旨,命吏部,彻查沈家灭门一案。
至此,这场除夕之夜的国宴,就在这样压抑气氛之下,结束了。
因为先皇的圣旨在这,王爷态度还强硬。
关于苍鹿雪要嫁给王爷的事情,也没人再敢提了。
……
不知道何时起,外面就已经是大雪纷纷。
沈言从依旧是灯火通明的大殿里走出来,忽然间觉得,她的人生真的是太戏剧了。
先是穿越,接着就是亲手埋葬亲人,随后,又用了男人的身份,跟慕锦尘相识,直到今天,又让她知道,她其实早就是慕锦尘的媳妇。
那么,她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跟他把这一切都坦白呢?
坦白之后,又会发生怎样的连锁反应?
杀他全家之人,会不会再次出手,对慕锦尘不利?
如果慕锦尘一旦知道她就是沈家的小女儿,那他会用一种怎样的心态来面对她?
原来,越在乎,就越顾忌。
她怕慕锦尘会有危险,怕自己会连累他,更怕她的欺君之罪,会让他难做。
还有就是最重要的,她怕她对他坦白之后,他就再也不会理她了。
又矛盾,又忐忑,这种复杂的心情,让沈言的脚步走的很慢。
她现在的心里真的是太乱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积雪被踩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慕锦尘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并把一件黑色的棉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不等我。”
慕锦尘因为刚才又跟皇上说了几句话,所以出来的就晚了一些。
当他在去找沈言的身影时,她已经不见了。
跟几个太监打听了半天之后,他才总算在通往太医院的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她。
“我,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沈言躲避着慕锦尘灼灼的眼神,把自己的头低的深深的。
“小言,给我点时间好么?我如果不把今天的事情跟你说清楚,恐怕,我又要睡不着觉了。”
因为麒麟已经肃清了这条巷子,不管是前后,都不会又别人经过。
所以慕锦尘就直接拉过沈言的手,让她靠近自己。
“小言,我刚才在大殿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给烨国那些人,和那些迂腐的文臣听的。
“自从上次咱们在去灵山的路上碰见苍鹿雪,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在今天对我逼婚。
“而我,不想娶任何人。
“所以,我只能把先帝的圣旨找出来,来堵他们的嘴。
“至于,沈家灭门一案,我却是真的想查清楚。
“在我八岁那年,一场大病,差点就死了,是沈墨儒沈大人不眠不休,在我身边照顾了整整七天,才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也就是因为那一次,先帝才会降旨,将他们家刚满周岁的女儿许配给我。
“只是,命运弄人,在皇兄登基之后,沈大人一家就辞官离开京城,而那时,我还在跟随师傅学艺,他们家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们在寒江渡口第一次相遇么?那正是我从江南锦城,调查沈家灭门案回来的路上。
“可惜,我什么都没有查到,沈家所有人,都已经入土,连沈家的那个小宅子,都已经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当时的心情真是烦闷透顶,还赶上麒麟病重,所以,我才会在那小客栈里,把你赶出去。”
慕锦尘的话就停在了此处,他抬手,轻轻摸了一下沈言的脸,就是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还好,我赶了你出去,不然,你也不会给我下毒了。”
这应该是慕锦尘这辈子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了。
听他把这长长的话说完,沈言的心里就是一阵阵的酸楚。
他们俩个人之间的这种缘分,真的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话啊,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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