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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的实在是太急了，趴在河边，也不管河水干不干净，低头就用双手捧着往嘴里灌。
明月坐在树上，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可树下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大，本来她就没什么睡觉的意思，这下子就更不用睡了。
她也不知道牛羊带回来的人是谁，只是见到那人穿着不错，想着家境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
看他着急喝水，她也没有开口阻止。
她想着，若是这样的人都成了逃难的了，那么那些普通百姓呢？
她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只能等着人来，外面的情况到底如何，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让苏鹤带着人过来，已经算是她难得的善心了。
她就那么盯着那个人，想看看这人还能做什么，她这地方，除了上次苏鹤带着人过来后，就再也没有人过来了，她也挺无聊的。
而趴在地上的那人，喝了个水饱，也觉得身体有些力气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了，直接用衣袖擦了擦湿漉漉的嘴，眼睛盯着面前流动的河水。
他想不明白，既然这里有条河，水也是流动的，为何外面那些河流都干枯了呢？这个河流里的水流到了哪里去？
他想顺着河流走下去，他想着，只要顺着河流走，总会见到人的，只要能碰到人，他就可以回到炎陵。
炎陵，大燕国都。
顺着河流走了两步，他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明月的身体僵硬的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他缓慢的转过身子，眼睛看向了靠在树干上的明月。
林间微风浮动，她身上的绫带轻舞，那垂落而下的铃铛发出轻微的响动。
月色于她，似乎格外温柔，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轻纱，笼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显得虚无缥缈，像是存在，又像是不存在。
“炎陵斐夷，见过山鬼大人！”
明月轻笑了一声，苏鹤叫她山鬼，这人也叫她山鬼，她可从来没想过要装什么神仙，是这人强加到她身上的，那她就笑纳了。
“你叫斐夷？”
斐夷：“是！文采，显着为斐，太平，安闲为夷。”
他在山鬼面前是小辈，不说姓氏，而是只说了名，显得亲近些。
神鬼故事听过不少，但……见到，还是第一次。
“名儿倒是好听，你衣着不凡，瞧着也不像是穷困人家的孩子，怎么落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
她虽然是坐在树上的，可声音落到了斐夷面前却并不算小，除了居高临下之感，斐夷感觉不到其他的。
“回山鬼大人，天灾不断，百姓不好过，斐夷家中即便再有钱财，也不是他人鱼肉罢了。”
明月哼笑了一声，从树上飘下来，瞬间出现在斐夷的面前，斐夷的呼吸都停止了，不是被明月吓到的，而是他如今的样子实在有些不美，多日未曾洗漱，怕自己污了山鬼的眼。
明月闻不到气味，到他面前，也只是觉得好玩，想要吓他一跳，果然，他被自己吓到了。
“炎陵是哪里？”
斐夷回道：“炎陵乃是大燕国都。”
明月又问道：“你可知虞国？距今多少年了？”
斐夷想了想回道：“不知山鬼大人问的是哪一个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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