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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觉得这把匕首十分诡异,几乎整个都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所以才用了块白布裹着,虽然这根本没用处也没什么说法,但至少让他们能得到点心理安慰。
朋友就无视了那块白布,徒手从小金叶母亲手中接过匕首,来回翻看了会儿,朝我面前递了递:“你看这把匕首上的泥土看起来是不是不算太久?”
闻言我接过短匕,仔细打量,我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这把匕首周身雕花的缝隙中都卡着灰突突的泥土,但上面镶嵌的宝石还较为通透,看起来可跟那些埋了上百年上千年出土的文物区别很大。
我说:“虽然不能确定它的年代,但是就单单以埋土这件事来看,这把匕首埋到地里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
朋友赞同了我的观点,就问这把匕首能不能先给我们,我们可能要用到。金大爷他们哪里会不答应,这东西虽说看起来挺值钱,但现在就如同一个烫手山芋,烫得他们全家人都要奔溃了,谁爱拿谁拿!
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确保了再没有有用信息后,朋友就不多话,开始垂着头想事。金大爷看时间不早了,就说要不今晚先睡,明天再看这事怎么办?
我刚要应下,朋友突然道:“不用了,我们今晚就要去一次老街,你把那间屋子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就好。”
金大爷和小金叶的母亲相视一眼,面上流露出感激神色,急忙把柴房地址说与我们听。我暗自微叹,看来今晚于我,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因为先前我包里都换进了衣服,所以我不准备再背着去了。山里昼夜温度巨大,一到晚上就奇冷,风又强,我们默契地在短袖外套上外套,只朋友背着包,就出发了。
临行前朋友让村长给我们画了个老鸦岭的简易地图,以便我们一会儿可以直观地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出了他家大门,我拿着地图两边看了看,原来村长家位于整个村子的正中偏北,我们进老鸦岭的路在东边,老街就在最西面,再往外就是山林了,真正的山林,有野兽的那种。
我捏了捏领子,双手抱在胸前,尽可能让身体的热量挥发得慢一些。朋友穿得跟我差不多,外套一件冲锋衣,将拉链拉到了最顶上,可即使这样风还是可以灌进来,他却毫不在意,抬着头也没有点防风措施动作,仿佛一点也不觉冷似的。
很快,就在我缩着脖子鼠头贼脑走了会儿后,我们就到了村子西边的那条老街。当时听故事的时候我已经能想象这里会破成什么样,今日能够得见,也真是开眼了……
左右的房屋,有几间已经连墙壁都只剩下半截,断裂的木头和破碎的石块横躺在墙角边。窗户竟不是玻璃,而是古时多用的竹篾纸,风吹雨淋下烂掉的纸条,飘在窗檐。整条街都是残垣断壁,万物凋敝好不萧条。
不知是寒风还是眼前光景的缘故,我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像是从内里凉出来了,我不动声色搓了搓手随即笑道,“呵呵,这可着实是个闹鬼的好地方,要是不闹鬼我还觉得浪费资源了。”朋友轻笑了声,示意我往里面去。
那间柴房在金大爷说来很好认,就在老街尾倒数第四间,其实只要我们过去就能找见。毕竟先前有人住着,总的来说比附近其他的屋子干净完整些。
我俩小心地往里走,朋友握着罗盘的手一直没有松懈,目光也盯着。走过大半条街,啥事儿没有,我也稍微放下点心来,没了方才初初进这条街时的不安。不知是不是山里没有外界那些光污染,所以不论是月光还是星光都分外明亮,很快,皎白月光下,我已经可以看见这条街的尽头了。
“快到了,是不是就这间啊?”其实我并没细看,边走着边随意指了一间房,朋友没回我,仍仔细看着自己手中的罗盘。我刚想再发话时,突然膝盖处猛一疼,痛感像是道电流瞬间传达到四肢百骸,我随即惊呼一声踉跄跪地。
“怎么了?”朋友反应迅速,朝我急跨过来,一手提住我的手肘将我拉起来。我抬头正巧对上他紧蹙的眉头,我想我的脸那时候肯定是震惊加疼痛导致的扭曲,所幸不是被妹子看到……
我起身站稳,没急着开口,赶紧附身去摸自己膝盖,一摸之下怪了,刚才疼得跟中了一箭似的,现在怎么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我原地走了几步,又曲腿弹了弹,上下一蹲,才惊异道:“我刚才感觉膝盖被重打了下,疼惨了,但是现在怎么好像没事了……”说话间,我还在不断揉自己的腿。
“怎么可能?”朋友语气不爽,“你铜钱带着怎么可能会被碰到……”说完他便顿下来,思忖不语,我听他语气他应该已经确定这里有东西。他想了会儿抬头,见我没事就先放开了手,拿着罗盘往前疾走了几步,然后又退回来,道:“你看,就是这间屋子。”
我朝他所指之处瞧,那间柴房就在我俩的右手边。仔细看,能看见一侧墙角下又被人挖开的一个土坑,想来就是那把短匕首出土之处。
朋友说进去看看,他抬手推开柴房虚掩着的门,嘎吱一声,眼前除了黑,就是暗,里面根本什么都瞧不见。我跟在他身后往里去,感觉像是自愿走进野兽那张充满腥臭味的大口。
他进门后对屋子里的东西视而不见,只是死死盯住手中的罗盘,忽然他对我说:“把包里红绳和敷拿出来。”
我照其说的将东西取出后,他又说:“你出去,顺便把门带上,然后把敷贴在门口,注意贴实了,别让风一会给刮走,接着再用红绳将这一整间屋子都围住。还有,别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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