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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
六月丁巳朔。上驻跸延庆州岔道地方。
○宣化总兵官尚宣等、来朝。
○戊午上驻跸沙城。
○己未。上驻跸怀来县。
○谕大学士等、驿递马匹、甚觉劳疲。可谕坐台笔帖式凡御遣奉差人员、及京都差送物件人员、往来俱书姓名并记其随从骑<马犬>之数报尔等。知之倘有冒乘驿马者、指名题参。
○庚申上驻跸宣化县下花园。
○辛酉。上驻跸宣化府西门外。
○壬戌。上驻跸万全县下浦。
○癸亥。上驻跸西巴尔台。
○喀尔喀和硕亲王车妄扎卜、和硕达尔汉亲王诺内、多罗郡王默尔根济农古禄西希、多罗郡王昆都仑博硕克图滚卜、四子部落达尔汉卓礼克图郡王散济扎卜、阿霸垓多罗郡王吴尔占噶喇卜等来朝。
康熙这一出来便是足足一个月。期间太子倒是没有找胤禩的麻烦,当然,越是这样,胤禩心中越是不安。
他很清楚太子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相反,太子根本就和法孝直是同一种人。一餐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报复,(注:法正字孝直,为刘备手下)
他最怕的终究是山雨欲来之前的宁静,那样的话,太子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甚至,牵连甚广。
“太子爷,索大人让奴才传话,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万岁爷回京了。”一个面带冷笑的太监,跪在太子的面前,将索额图要他带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了太子听。
太子哼笑一声“这样最好,回去替我谢谢舅舅。”
那个小太监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太子看着门外,眼神阴冷,他不会不知道康熙为什么这次在出来这么久,无非就是要阻断他和索额图联系,不然他也不会连书信都不敢往来。皇阿玛对自己越来越不放心,自己早有所觉,但是,也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既然要闹,就要闹的大,那些早有野心的弟弟,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太子爷,四阿哥和八阿哥您准备怎么办?”
“你觉得呢?”太子侧头看了看身边伺候的太监,锦绣走了之后便换了他一直伺候。
“太子爷为何不把四阿哥和八阿哥的事抖落出去给万岁爷听?那时候。。。。。。”
“混帐东西,说话也不经脑子,你以为这事说出去皇阿玛就能信?说不定还以为是我故意陷害弟弟,跟着我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可是还是什么都学不会,就算要说,也得是别人去说,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是,奴才不长脑子,乱说话,太子恕罪。”那太监听太子这么说,赶紧的跪下来认错,这么些年在太子身边伺候,当然知道他性格如何,若是自己不认罪,难说下一刻太子要怎么样。
“成了,爷没怪你的意思,你回头给我盯着胤禛胤禩,他们有什么举动就告诉我,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笑上几天。”
康熙那边因为诸位蒙古王爷陆续的到来,也是忙的热火朝天的。夜里,康熙独自在毡帐中看书,李德全捧了奶茶来。康熙看了眼李德全,让他将奶茶放下,去将裕亲王叫来。
李德全知道,恐怕又是因为太子的事。近期万岁爷对太子的不满渐渐加重,他不可能不知道。似乎索额图最近也有些动作,只是不知道具体想做什么。
裕亲王来了之后,李德全便自觉地出去了。
康熙给裕亲王指了个座,让他坐下。两人便面对面的坐着。
裕亲王也不拘礼,端起奶茶饮了一口。“这么晚了还不歇着,不是说明天还要射猎吗?”
康熙摇头“朕睡不着啊,这几日索额图和太子盘算什么朕不知道爷不想知道,无非也就是为了这个位置,朕倒想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幺蛾子。只是心如此之急。难成大事。”
“既然知道索额图不老实,为何还不回京,出来一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康熙长叹一口气说道“现今回去,不是搅了一盘好棋吗?你说说,你看好朕哪个儿子?”
裕亲王倒是没有想到康熙会问的这么直白,一点也不避讳,想了想说“我倒是看好胤禩,这孩子是个老实的。做人做事都是个靠得住的,这些个皇子之中,也就是他能做的处世泰然,不骄不躁,宠辱不惊。”
康熙听了裕亲王对于胤禩的评价,倒是惊讶了一下“你这评价未免太往好了说,朕在他这个年纪都不敢说做到你说的处世泰然,不骄不躁,宠辱不惊。”
裕亲王笑道“毕竟不同,你是皇帝,需要的是帝王权术和坐拥天下的气魄。胤禩这孩子,可以。或许是因为出身不好吧。倒是经历了许多我们都没有经历过的,能有现在的成长,不容易。”
康熙又是一叹“他是不可能的,你说说胤禔,胤祉,胤禛几个如何。”
裕亲王想了想,有心不答,但是,康熙既然问了,也不好装糊涂什么都不说,便随口说了说“胤禔心太大,性子也太急,有莽夫之勇。胤祉太重架子,又太书生之气,胤禛,办差事不错,可是做人做事太过刚硬,不够圆滑。”
“你倒是变相为胤禩说话。”康熙睨了裕亲王一眼,但是却未含不满。
“唉,你现在是皇上,很多事比较不好说,我也不过就是记着小时候的情分罢了,以前去找纳兰,多少见过几面,如今她的儿子,不说别的,也不至于弄的太惨。”
“你素来念旧,只是你莫以为我忘了,不然也不会。。。。。。。唉。可是,宫里毕竟不是可以顾念情分的地方。朕当年若是没有将她纳入后宫,或许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说这些都是没用的,只盼着日后那个上位的,不会为难胤禩就是。”
“孩子长大了,便不是我们可以完全掌握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康熙语气沧桑,倒也符合他如今的心境。都是自己的儿子,纵然皇家亲情淡薄,也终究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胤禩心中的不安一直持续到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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