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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子旭的目光里透着精明算计,陆晋松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了他不成,便问道:“你想怎么赌?”
将屋里的其他工作人员暂时支了出去,席子旭拿已经关闭多时的对讲机磕了磕下巴:“如果拍摄过程中,你被他俩发现了,就算你输。我的下部影片若是找上你,可不许推辞。”
“要是让我演黄花大闺女那类的恕难从命,其他随意。”陆晋松觉得这条件没什么,就是忍不住想揶揄对方两句。
席子旭边笑边咳,取来冒着热乎气儿的茶缸子饮上一口,继续说:“你敢演,我也得敢拍啊,你这是成天盼着我转型拍喜剧呢?”
“我是盼着你早日金盆洗手。”陆晋松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如果我赢了有什么好处?”
他现在对席子旭并无所求,不信对方能提出什么吸引人的条件。
将茶缸重新放回桌上,席子旭故作高深地说:“在这部戏里,常青与林绪有场床戏,还挺激烈的。”
陆晋松自然是知道,他之前都将剧本翻烂了。这老狐狸,又想什么损招呢?
陆晋松戒备地盯着他,席子旭却全然不在意,稀疏的眉毛凑成一块儿堆儿,似是举棋不定,十分懊恼:“我一直在掂量啊,该让他们穿着衣服拍呢,还是真空上阵呢?我是觉得不穿比较好,但是这样做广电肯定不给过,这段要是被删减,剧情就不连贯了。穿着吧,我又觉得缺了点什么。而且我本就对国内市场不抱太大希望,主要目标还是能在国际电影节上拿奖,如此看来,还是让他们脱了衣服拍吧。”
席子旭装模作样分析一番,最后抬眼瞅着陆晋松,问道:“你给我提提建议,到底是穿好呢还是不穿好呢?”
按陆晋松过去的想法,为了艺术献身,拍戏时真空上阵又有何妨,往龌龊方面想的都是心术不正,亵渎演员这个职业。
可如今这事要安在常青身上……
“就他那没几两肉的身材,拍出来也没有美感,我建议还是让演员穿着衣服。”陆晋松表情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跟两人真在讨论什么高深的学术性问题似的。
陆晋松啊陆晋松,你假不假。
席子旭没有当面拆穿对方的心思,而是顺着对方的思路,态度“真诚”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美感不重要,我需要的是冲击性。”
陆晋松算看出来了,席子旭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准备和他死磕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也懒得和席狐狸继续耗,说道:“我赢了就让他们穿着衣服,这么说你满意了?”
“那咱们就说定了,去换衣服吧。”席子旭笑得春风和煦,他原本就没打算让两位真空上阵,保本儿的买卖不做白不做。
陆晋松剜了他一眼,朝门外走去,刚要过门槛,忽然听到里屋那人冲着对讲机喊:“刚才的戏再来一遍!祝升你在把人扑倒之后,头略微往左边侧一些,让常青的脸再多露出来一点。”
陆晋松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心中咒骂席子旭,这时候怎么不心疼他那点金贵的胶片了?
刚才那场戏又重拍一遍之后,剧组才将主战场从四合院内移至院外。
夹道狭窄逼仄,勉勉强强能塞下一个车身。美工们不知从哪儿淘换来一些碎砖洒在墙根,还就那些碎砖的摆放位置进行了一番激烈讨论。
祝升与常青并排靠一侧墙壁而立,常青手中握着一支中等粗细的榆树枝,等待拍摄开始。
此时席子旭已经移驾室外,正和摄制组的工作人员讨论拍摄方式:“一台摄影机俯拍,一台从拿着树枝的手那里向后拉,等整个人物入画的时候停止。高速摄影机对准常青的脸,等自行车骑过去的时候取骑车人的侧面,尽量不要让祝升进镜头……”
布置完毕后,席子旭最后瞟了眼巷子口的拐角,眼中满是期待与兴奋。
“!”
取景器上首先出现的是一只粗糙但白净的手,细看之下便会发现,指尖上布满细小的伤口。手中浅褐色树枝的末端被抵在墙壁上,随着人的移动划出一道略微起伏的水平白线。
镜头向后拉,两块巨大的“北京”字样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映入眼帘,在这之后出现的是冯东拽着冯西的袖子不紧不慢向前走的画面。
一位穿着藏蓝色工人制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赶上走在前面的两兄弟,热络地与他俩打招呼:“东子,西子,出门儿啊,哪儿玩儿去?”
冯东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容如冬日里的暖阳:“澡堂子,叔儿这是要上哪儿去?”
“去打瓶儿香油,今儿晚上吃饺子。”
男子似是有些着急,扔下句“回见”便加快脚程走远了,很快消失在前方拐角处。与此同时,一人头戴草帽,骑着辆锈迹斑斑的二八自行车拐进窄道,迎面冲两兄弟骑过来。
骑车的男子身材高壮,皮肤黝黑,一身灰色裤褂,胸前系着条沾了些许黑色污渍的白色围裙。他将草帽压得很低,五官看不大清晰,下巴上那圈淡青色的胡茬倒是挺显眼。自行车后座上横搭一长凳,上面铺着白布褡裢,里面鼓鼓囊囊塞得该是磨刀石一类的工具。车头挂着一串铁板,因为惯性而前后摇摆,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
与两兄弟错身而过的时候,男人朗声喊道:“磨剪子来锵菜刀——”
这人喊得中气十足,声音低沉沙哑,蕴含无尽沧桑。
冯西的注意力被这声音吸引过去,他放缓了脚步。
高速摄影机拍摄下来的画面中,冯西缓缓转过头,撑大了双眼,黝黑的眼仁里却空无一物。
“小心,前面有碎砖头。”冯东转头看他:“快着点儿啊,待会儿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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