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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么事叫你转变了?”
嵇昀道:“是人。自从乾元门下山以来,我认识了隋朝的后人、唐朝的将士,还有萨迪娅、韦庄,他们有的武艺高超,有的则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可是他们心里都有一股劲,一股忠不贪生、义不惧死的韧劲。当初我只想着找到师父,和他老人家回到草原,远离这里的是非之地。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人生在世,不仅仅要为自己活着,说白了,人总要做点什么、或者给后世留下点什么的。”
嵇昀所讲正是他此时心里所想,他的脑海里想到了李若弘、成可期,想起了皮日休、韦庄讲授的经典,想起了萨迪娅说过担当大事的话。
“好!讲的好,不愧是传说中的白虎星下凡。”周道然听得心喜,忍不住说道。
“白虎星?!师叔你说什么?”
周道然一愣,眼神多有躲闪,支支吾吾地答道:“额...这件事,有点空穴来风的意思,你也别太当真。”
“不。”嵇昀追问道:“我在潼关遭遇七重迷煞,其中李淳风的批言中见到‘白虎’一词,也听人说起过我命中白虎星,师叔,你实话告诉我,白虎星之说到底从何而来?!”
周道然推诿不过,只得道:“罢了,其实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尽数告诉你就是了。这个白虎星,据相书所说,它是一颗会带来灾祸的凶星...”
“带来灾祸...”
“你先听我说完,原本这只是方士的一家之言。只是贞观初年出了两位玄门高人,他俩的一番推演,验证了白虎星临凡的说法。”
“您说的高人该不是叫袁天纲和李淳风?”
“哎,你怎么知道?!”
嵇昀便将乾元门中的见闻对周道然说了,周道然恍然大悟,“这就是了,我这点墨水也是从乾元门里听得的。”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师公即位掌门,照旧历,应往乾元门与掌门真人会晤,这是咱们门派自若弘祖师那辈就流传下来的规矩。我随同他老人家同去,听当时的掌门人,也就是施吾的师父,讲过这段传闻。说是当年太宗为李淳风劈柴修院,李淳风曾为其推演唐朝命数,算得国运四百年。李淳风因其神机妙算被太宗留在身边,恩遇极厚。后来太宗皇帝即位,李淳风掌管司天台,负责天相历法的观测和修订。”
嵇昀道:“我听钰澄道长说过,星相之学,李淳风的造诣远没有袁天纲的高。”
周道然微惊:“这我倒是不知,我只知道后来袁天纲入宫,与李淳风同掌司天台,二人在观星时发生了分歧...”
“什么分歧?”
“袁天纲经过推演,算定说唐朝国祚只剩一个甲子,也就是从当时往后的六十年间,唐朝将会亡国。而这与李淳风当年向太宗夸下的海口足足差了二百五十年。”
嵇昀微一沉吟,说道:“今天看来,是袁天纲的卜算有误。”
“不。”周道然当即反驳:“世人和你的想法一样,觉得袁天纲危言耸听,这件事传到太宗耳朵里,太宗更是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了长安。但乾元门的莫能天师是袁天纲的弟子,他们乾元门对这件事却另有一番说辞。想来也是,袁李二人的玄门功夫不分伯仲,即便推演的方式不同,结果总不该如此大相径庭。据乾元门老掌门说,国家命数与人的命数其实相近,此中既有天命使然,亦有自身修行的功劳。唐朝因天命而龙兴,本有四百年的国祚,然而之后发生了一些人祸,损伤了国运。”
嵇昀眉睫轻颤:“老真人所指的,难道是唐太宗玄武门之变?”
周道然拍手笑道:“嘿!我就说你小子不同一般。不错,同室操戈、杀兄屠弟,当然有违天理。所以唐朝的命数就此折损了一半还多。这叫‘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呀。”
嵇昀之所以一猜即中,并非他能够先天通悟,而是因为他想起了李淳风留在七重迷煞中的遗言:“武德九载,玄武祸惶。阋墙家丧,土运足伤。”大唐五行属土,照李淳风所说,本来土运兴旺,可偏偏在武德九年,即唐高祖在位的最后一个年头里,爆发了兄弟相杀的流血事件,这大大损伤了李唐国运。
“话虽有理,可唐朝毕竟延续至今,又多活了不知多少个甲子了。”
嵇昀提出疑问,似乎正中周道然的下怀,他立即接话道:“要命的点就在这儿了。这李淳风不愧是玄门中的翘楚,他洞悉阴阳,巧设迷计,用了一个‘李代桃僵’之法,教唐朝躲过一段天劫。”
“哦?李代桃僵?那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呀...”周道然忽然缄口,松了松肩话锋一转,“越扯越远,没时间了,这件事留待施吾真人去给你细说。”
嵇昀见周道然不愿再讲,只好转了话锋,问道:“师叔,您刚刚说什么朱垠神术,那是什么?”
周道然闻言,登时目光如炬,一脸肃然地转过头来:“嵇昀,你快到外面去,听我的口令行事。”
嵇昀见周道然神容危正,虽不解何意,仍依言走出墓穴。
“停下,右手边的刻字见到了吗?”
“看到了。”嵇昀看着墓口石柱上的“先父李公若弘之墓”八个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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