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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心镜会後,杨诺言不忘检查脸上有没有唇印,然後直接到医疗室,谢山静果然已经醒来了,病床旁边有轮子的活动餐桌上,放着一碗像是放得太少水,还有些甘笋之类在里面的麦片粥。谢山静看见他,诧异地道:"你去了真久。"
误会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产生的。杨诺言明明没有做什麽亏心事,大可以把刚刚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说给谢山静听,可是他一半觉得,这种小事不需要特别交代,一半则像所有男人一样,凡是牵涉另一个女人的事情,不论是好是坏,如非必要也不会在女朋友面前提起,因此没有把遇见那个女郎的事说出来,只轻描淡写地道:"对啊,在疗养院待了很久。"
杨诺言直至看到那碗可怕的麦片粥,才醒觉一件事,心想:"糟糕!陪那女郎陪了太久,忘记买粥给山静!"
谢山静一点表示也没有,杨诺言看见她用汤匙轻轻搅拌着那碗看起来很难吃的麦片粥,根本不打算吃的样子,顺手接过那个碗,坐在她床边,一口一口地喂她吃。谢山静现在又柔顺的肯吃了。
杨诺言这才记起有事情要问她,道:"对了,乖乖,你有到过疗养院看我表妹吗?"
谢山静一怔,奇怪地道:"没有啊,我又不认识你表妹,为什麽要去看她?"
杨诺言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觉得谢山静未免有点凉薄,毕竟他是她的男朋友,就算她没见过他的家人,也不应该这样说的。
不过他随即又想:"山静一个家人也没有,难怪她不理解亲情。我更加要多疼她一点才对。"
其实他想得一点也没错,谢山静在心镜会中长大,对她来说这个世界有同伴,有朋友,有爱人,也有敌人,却没有一种东西叫作家人,所以她对亲情伦理等概念薄弱,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香氏集团这场肺炎灾难,一直拖了数十天才正式结束。三个主管也先後回复健康,唯独是司徒夜行因为年纪较大,所以是复原得最慢的一个。
香小姐发表了一项声明,表扬三名不辞劳苦的助手在主管卧病的时候,展现出非凡的毅力和绝对的忠诚,令她非常感动,深深庆幸她的主管们拥有如此无私和伟大的助手,希望表达她的谢意。
在谢山静康复後,金宁可没有松懈下来。他谨遵香小姐的吩咐,强逼谢山静做运动锻炼身体。谢山静本来不甚愿意,呱啦呱啦说了一大堆理由,金宁向来甚少逆她意,可是事关她的健康,金宁态度异常强硬,不容许她以任何藉口逃避,谢山静拗不过他,只好答应让他教自己游泳。
谢山静穿了一件样式普通的黑色泳衣,外面罩着白色汗衫,坐在香氏集团的游泳边,只有半截小腿浸在水中。金宁则在游泳池里,背靠着池边的瓷砖,在她脚边和她聊天。
谢山静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上的泳镜,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金宁抬头凝视着她轻轻问:"怎样?不开心吗?"
谢山静强装出一个笑容道:"不是啊。"
金宁声音很轻很低沉,道:"在我面前不必勉强自己。"
谢山静听见这句话,垂下眼睛,用脚轻轻拨弄着池水,过了一会才惆怅地道:"他总是忘了我是个神知者。"
金宁早就料到她的开心和不开心,都必定与杨诺言有关,他控制着触摸那雪白足踝的冲动,默默地等她说下去。
谢山静却似不太想对金宁倾诉感情问题,不知道是觉得尴尬,还是顾虑金宁的感受,所以说了个开头後,迟迟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就算她不说,金宁也是个男人,怎会不大概猜到发生什麽事?
这是一个离间杨诺言和谢山静关系的大好机会,可是金宁不想令谢山静忧愁,所以一句诋毁杨诺言的话也没有说。
过了良久,谢山静才幽幽地叹息一声,道:"算了,不想那麽多。"她用圈在手腕上的橡皮筋随意地束起头发,脱掉白色上衣,刚刚病愈的她有点瘦,但身材依旧很好,黑色泳装映得她肌肤如雪。她戴上泳镜,轻盈地落入水中,笑道:"来吧,教我游泳。"
金宁扮演游泳教练十分投入和专业,当谢山静学得不专心,或者泳姿屡屡不正确的时候,都异常严厉地责备她。虽然明知金宁不能拿她怎麽样,可是他板起脸的时候也真凶得厉害,害得谢山静不敢嬉戏,认认真真地学起游泳来。
一个男人教一个女人游泳,听起来令人想入非非。事实上如果两人不是存心**的话,学游泳绝对不需要肢体接触。谢山静年纪轻,四肢灵活柔软,和金宁一连多日都在游泳池练习,由完全不熟水性,学至能游多种泳式,两个人也完全没有接触过对方的身体。
金宁含笑地道:"学得不错,你也不算太笨。"
其实一个助手不应该用"笨"来形容主子,可是谢山静却不介意,她用手抹一抹脸上的水珠,笑嘻嘻地道:"明师出高徒嘛。我越来越发觉你真的懂很多,好像什麽东西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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