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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熙瑞被带到公堂上,他眼中的恨毒仿佛要将苏景婉扒下一层皮。
苏景婉无视他的眼神,将手里的证据呈到墨泓手里。
“苏熙瑞,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我不过是帮朋友进林家做工而已,林家偷盗官银,和我苏家可没有一点关系。”
墨泓手里整理着那些来往的信件,多半是找林家要银子。
他眉头紧锁,妻子死后还好意思朝她娘家人伸手,不过也只能说明他道德有问题。
找到被安排进林家的人那一页纸,这三个人,如今已经找不到去向。
苏景婉走上前,行了一礼,“墨大人,官银丢失前,林家的货银被山鹰县的山匪所劫,这伙山匪从前也劫掠了不少官银,不防有人在剿匪之后将官银混入林家的货银之中。”
“山匪劫银在押送途中是常有的事,就算是混在了一起,也不该有五箱这么多。”
苏熙瑞一心想要坐实林家的罪,急不可耐地开口。
苏景婉勾唇一笑,“父亲,您从京城被一路押送到这里,期间并未接触其他人,怎么知道是五箱?”
苏熙瑞立刻慌了神,苏景婉如今的模样和当初的林婉太像了。
那双清澈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就像她死前抓着他的手不放时一样。
“我自然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苏景婉一步步靠近,逼问着他。
“押送我的人都带着面具,我哪里知道是谁?还有,主审官是墨大人,你个小贱人,谁允许你在公堂上这么对你父亲说话?”
“啪!”
墨泓拍了拍惊堂木,冷眼看着苏熙瑞。
“苏熙瑞,不要混淆视听,说,是谁告诉你的?”
苏熙瑞再次慌了,突然,他想到一个人,一个永远也不能开口说话的人。
“是苏尚!他一个月前找到我,告诉我六山州的知州企图陷害林家,某得林家财产,在林家银库中混入了五箱官银。”
“啪!”
又是一声,墨泓站起身,“苏熙瑞,你前后说辞不一致,本官命你说出实话!”
苏熙瑞擦了擦下巴上的汗,“没错,就是六山州的知州干的,苏尚呢?他是六山州的捕头,让他出来和我对峙啊!”
那苏尚确实来了他府上,但是他早就收到秦言忠的信。
苏尚刚离开苏家,就已经被秦家的死士所杀,如今是死无对证,只要他咬定是甘睿之所为, 他就能摘干净。
“竟然如此,那就请甘大人和苏捕头上堂问话。”
宫奕缓缓从外面走进来,门口的百姓已经不见了,只有一群人手握长枪守着。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秦言忠立刻跪直了身子,外面的人都是楼家的!
“王爷不是在北边吗?怎么来了凉州?”
宫奕瞥了他一眼,走到主审位上坐下,墨泓则走到秦文平身边站着。
“那里的事交给苏将军就行,凉州的事,事关太后母族,本王当然得亲自处理。来人,给秦大人赐座。”
秦言忠闻言,一瞬间泪花闪烁,果然,齐王还是向着秦家的。
他做到位置上,得意地看了墨泓一眼。
墨泓则绷着一张脸,秦文平扯了扯他的袖子,他的神色才松弛了些。
“传甘睿之,苏尚。”
苏熙瑞转头看着跟在甘睿之身后进来的人,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从嘴里发出咳咳卡卡的声音,随后喊了出来,“怎么可能!”
秦言忠也瞪大了双眼,这人的尸体他见过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活的。
随着甘睿之和苏尚的陈述,苏熙瑞直接瘫软在地上。
李力也被传唤上堂,他一口咬定是拿了苏熙瑞的钱才这么干的。
而苏熙瑞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得到林家的财产,才谋划了这一出诡计。
公堂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宫奕看了墨泓一眼,随后站起身。
“墨大人,你是皇兄亲指的主审官,你怎么看?”
“回王爷,如今一切证据都指向苏熙瑞,按律,当斩。”
当斩二字如雷一般,在公堂之上回响,苏熙瑞握紧了拳头,浑身紧绷。
苏景仪如今在秦家手里,景阳也死了,只能保一个!
“王爷,是秦大人,是他给我写信,他说只要我能安排人进林家换一批官银进去,林家查抄后,他会给我一半!”
秦言忠靠在椅子上,一手摸着自己的胡子,一手指着他道:“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每次说辞都不一样,你说是我,你的证据呢?”
苏熙瑞摇了摇头,瞪大了眼睛,“难怪你在信的结尾让我把信烧掉,就是为了毁灭证据!”
苏景婉摇了摇头,她父亲一辈子在祖父和长房的庇护下长大。
加上姐姐是贵妃,又能通过女儿获取银子,有些坏心思,却没什么计谋。
祖父一心都放在姑姑身上,对他是能不管就不管。
偏偏命不长,老早就病死了,苏熙莲更不管他们二房的死活了。
“证据在我这里!”
听到这声音,苏景婉和秦言忠同时看向门口,眼底都带着不可思议。
“草民苏景仪拜见王爷,各位大人。”
就连宫奕在看到他的时候也眯了眯眼。
“呈上证据!”
苏景仪将手里的书信交给赤峰,赤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
全是秦言忠和苏熙瑞来往的信件,苏景仪又拿出一封信。
“王爷,草民要告凉州知州秦言忠,先用我性命威胁家父一起犯罪,又伙同李力一干人等诬告六山州知州,捕头苏尚,后与南疆通信,叛国求荣。”
秦言忠站起身,想要抢他手里的信,却被宫奕一个威压按在地上。
宫奕打开信件,从里面拿出好几张纸,以及铁矿开采转让书。
“墨尚书,秦尚书,看看。”
墨泓接过书信,满脸的不可思议,秦文平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他明白,秦家是弃了秦言忠这颗棋子了。
秦文柯冲上公堂,挡在秦言忠面前。
“他们这是诬赖!我父亲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才有了如今边境之城的繁荣,这些王爷你也看得到的!”
宫奕拿出战旗摔在她面前,“这是从南疆军营里带出来的,秦言忠,你胆敢叛国,私藏矿脉,妄想建立自己的秦军与南疆瓜分我大兴山河,来人,就地斩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秦言忠依旧被压在地上,他艰难地开口,“你敢,我可是你二舅!”
“斩!”
宫奕不为所动,直接扔下令牌,立刻有人提着大刀走上前。
苏尚却一直盯着门外,看到一团黑雾的瞬间,他立刻开口,“白御!”
白御立刻跳出来,朝着黑雾的方向喷出黑焰。
一声尖叫过后,那黑雾弃了身子快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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