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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正式比试的日子。
决定参赛选手是少林的大事,关系到佛道两家的胜负问题,每个佛家门派都排了代表前来观看。
慧恩拉着我站在比武场里,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含着泪说,你现在能理解当初为师的心情了吧。
我说是的,人这么多,在这样的场合下被慧泽师叔抓住二弟不合适。
慧恩说,人多也就算了,你看,观众里还有尼姑……
我在人群里看到了白马寺的方阵,证字辈证宽方丈、证严法师、证本、证末、证因、证果、证难等师伯八人全部到了,不认识的那位我猜想该是证易。
我走了过去,证宽一把牵住我的手,说师侄,可喜可贺啊!今天我预先祝贺你获得我们佛派代表的身份,可别让众位师伯失望。我师兄证严都向燕王告假亲自来观看了。
证严笑道,今天比赛怎么着都要使两招白云剑法,让大家看看我教得如何。
我凑过去小声问,师伯可曾用过道衍的法号和姚广孝的俗名?
证严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我初到京城时燕王并不重用我,我便在城里买了块地造了一座小庵,号称道衍和尚,姚广孝是我俗家时的本名。后来我在京城名声渐旺,燕王接见方知道衍和尚便是我,向我再三道歉,我这才恢复了证严的法号替燕王办事。
我笑道,武当的执法长老被你戏弄得惨了,如今剑都不敢拔了,怕再次被砍断。到今天还惦记着偷学我们少林的续剑之技。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
我走到证易面前,合什问道,可是证易师叔?
那人回礼,说不敢,正是贫僧。
我双掌使出达摩心经内力,急向向证易拍去,证易猝不及防,慌忙间摊开双掌相迎。我丝毫不客气,使出了八成内劲,内力波涛汹涌,源源不断,证易不敌,脸色瞬间惨白,口角流出血丝。
证宽与证易本来面露微笑,见我忽然与证易动上了手,连忙闪到证易背后,各出一掌抵住证易后背,协助证易。
我见内劲前行受阻,对方又完全采取的是防势,不便再攻,便撤了掌力,冷笑道,师叔的大手印果然名不虚传,那天差点打死我妻子樱灵。
证宽方丈道,贤侄,之前是误会。我师弟遵了我的法旨办事,不可不为。伤樱姑娘之事怪不得他,你若是仍有气,我让你打一顿如何?
证严也道,智山,我虽对你授业数日,不敢以师自居,但我说两句话你也该听吧。樱姑娘现下已是无事,证易也受了内伤,这下便算扯平了。这过去的种种,无论谁对谁错,从此双方既往不咎,可否?
我见他们这样说,点了点头,道,得罪了,便走开了。
只是想起刚才证宽说的“遵了我的法旨办事”,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方丈与慧恩初始见我与白马寺众人说笑并未在意,忽见我们动上了手,忙走了过来拦住我问怎么回事,我便如实说了原因。
方丈指着我说你呀,慧恩,你来教育教育他。说完甩了甩衣袖走到证宽一众人前连赔不是。
慧恩却小声对我说,干得好。为师也不喜白马寺的人,除了慈眉称得上高僧两个字,证字辈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当年我输了,受尽了白马寺的冷眼。你看,他们来这么久我连个招呼都懒得朝他们打。
总算人员都到齐了,少林的比武场虽不小,却仍是被众人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
慧行慧清和慧泽都到了,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慧恩和慧能方丈也坐了过去。
我数了数,慧字辈一字排开是八张椅子,空的却是三张。除了慧石师伯已故,慧云师伯没来,还有一张却不知是给谁坐的。
我和智树一起被安排坐在场地的两端,我身后恰好是净字辈的,净空连忙挤了过来,说师叔,你不会输吧?
我说你还记得之前有次方丈误会我要下山,叫你拿碗,碗里放石子的事么?
净空点了点,说记得,我记得碗里先放的石子,又洒满了砂子,接着又倒水……
我说嗯,我现在的境界等于是倒扣个碗放这些,智树大概一个碗还没满。
净空一拍掌,说我有数了。
我正莫名其妙时,忽然听到净空在身后嚷嚷道,你们偷听了我和师叔的谈话,纷纷改压师叔赢,还要不要脸?这个庄家我不做了!
总算仪式开始了,知客院的首座走到了比武场中央,清了清嗓子,说,各位来宾,各位同门,各位长辈平辈晚辈,你们好!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
方丈说都是佛派自己人,别整这些客套话,直接宣布规则吧。
知客院的首座该是对自己的台词很满意,正说得摇头晃脑,忽然就被方丈喊停,很是尴尬,咳嗽了两声,说,那好,我直接讲一下规则,规矩是只比一场,无论是用剑用拳还是暗器,只需打倒一方,或者一方认输,比赛就结束。中途不可击打这里,这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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