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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家却开始面面相觑了,侯爷亲自下田,那这块地以后还能种茄子了吗?是不是得种金豆子了?石磊三名心腹闻迅赶来,立即一起卷起袖子、挽上裤管,有锄头的跟着翻地,没锄头的跟着除草,赶紧与大人一块“同甘苦共患难。”
牧舒远只瞟了一眼,就看向别处,指挥几个人赶紧把堆积在地里的菜筐搬到窖里。
但堂堂西平侯纡尊降贵,抡起锄头和大伙儿一起翻土的事,片刻便在庄子里传来了,大伙儿从未见过这么稀奇的事,都纷纷赶来,跟看猴儿似的围在菜圃旁边观看。同时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大伙儿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侯爷能这般放下身段,不就是一门心思为了赢得牧主子芳心嘛。
而旁人都看清了,牧舒远自然也不例外,但她就是故意要忽视。
看得起他,他就是陆侯爷,看不起他,他顶多就是长得好看点一男的。既然他心甘情愿将庄子,包括旁边田契、地契都给了她,那她现在就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他领着人隔三差五来住一阵,没收他饭钱,贡献点劳力也是应该的啊。
加入几个壮劳力,一大片地很快就翻完,接着牧舒远便往旁边工坊走去,管事跟在旁边,拿着小册子细细讲述近几日的产量。
走进制作器具的屋子,十几名工人正围桌劳作,亦是一片繁忙景象,大家各司其职,忙着往陶器上填充颜料。牧舒远走到一条长桌旁,管事立即展开一张面积很大的纸,上面画着几款新设计出来的器皿图样。
牧舒远坐下来,一个一个的仔细查看,发现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就添一笔,完全沉浸在了眼前的工作中。忽然……感觉一股热源围绕在了身侧,转头一看,陆沧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旁边,甜甜则是跨坐在他的脖子上,一副第一次处在如此高位的兴奋模样。
牧舒远只瞄一眼,便继续低头看着面前的图纸,管家偷偷瞄向陆侯爷,都不知该不该接着报告了。
“接着说!”还好牧舒远没被来人干扰,听到吩咐,管事才敢说下去。等忙完工坊的事,接着她又去了织布坊,然后还有养蚕坊,大家都发现牧主子这一次巡视的时间特别长,而且问的特别细,还与他们讨论改良的用途和细节。
可不管她走到哪,陆沧洲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视线一直无比专注的凝视在她脸上,不管何时回头,他俊逸的面庞都会被纳入眼中。
一开始她还能若无其事、冷静自持的当他不存在,但是被一个人这么赤裸裸的看着,很快便觉得不自在,只因他的目光是太过灼热,根本让人无法忽视。
忍不住,牧舒远回头瞪了他一眼,可他非但没识趣的躲开,反而直视过来,闪闪发亮的睿眸毫不掩饰其中热切渴望。
呸!她在心里啐他一口,也不怕这样看她会被别人笑话。视线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圈,发现大家脸上都透露出饶有趣味的神色,还暧昧至极,好似躲在旁边就等着看二人的好戏呢。
任牧舒远脸皮再厚,也禁不住陆沧洲近乎于当众表白的举动,他不知羞,她还要做人呢!
“侯爷没别的事可做了?一直跟着我做啥?”当她从工坊出来,走出大家的视线以后,才转身对后面的跟屁虫咬牙切齿道,
即便是责备和挖苦的话语,但见她终于肯正视自己,陆沧洲还是禁不住心花怒放。
“远儿,我……我是来道歉的”他揉揉鼻子,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扭捏,但还是愿抛开自尊,去向她低头认错,“前几天我烧糊涂了,不是故意要强吻你的,还以为那是在梦里,所以才敢如此放肆,你生气是应该的,踢我也是应该的,如果还不解气,就扇我几个巴掌、或者打我几拳,我一定不闪不躲,让你打到消气为止。”
没料想他倒直接,开口就说出一大堆认错的话,而且还是当着女儿的面,低三下四、做低伏小,反而叫她一时有些怔住。
他一会儿抿抿嘴、一会儿挠挠鬓角,第一次体会到了“窘迫”二字的意味。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是在等着听她说出原谅的话,连同坐在他肩膀上的甜甜,也同样睁大那双和她爹如出一辙的眼睛盯着她。
父女俩的眼神里皆满是期待,牧舒远眯眯眼,现在就是想拒绝,当着女儿面也说不出口了。这个陆沧洲,今天抱着女儿出门没准就是别有用心。
陆沧洲见她睁着眼睛瞪他,素丽小脸上脂粉未施,又因为来回走了不少路,额际都生出一层薄汗,鼻尖与面颊粉嫩粉嫩的,再配上一身总是干练利落的白色劲装,真好似独立在雪山之巅的一朵俏梅。
就连自她眼中迸发出的光,皆是那么灵动和神采奕奕,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朝气,也总能吸引住他的目光,接着便像失了魂般,只能不由自主追随着她的身影。而此刻的她,却带着些许无奈和气恼,这模样又别有一番韵味,美得动人、美的真实,令他一颗心怦怦乱跳。
“好吧,即侯爷都这么说了,那我想……想同您说句话……”她故意说半句、留半句,就是为了吊某人胃口。
无疑,她成功了!陆沧洲被那吊着的尾音儿勾得心痒难耐,要不是甜甜在场,他真会把人按在怀里再乱亲一通,只要不是踹到不能用,就算真断子绝孙他也认了,反正已经有了甜甜。
牧舒远冲他眨眨眼,再勾勾手指,陆沧洲就像哈巴狗一样乖乖凑了过去,她想要什么?就是要他的命,他都舍得给她!
“我想说啊……想说你想得美!呸!”她一跺脚,掐着小腰低嗔一句。
陆沧洲倒吸口气,小女人,这不存心要他的命吗?她都不知道,她这样嗔怒的表情有多迷人,不但没浇熄他的欲火,反倒像是在上面倒了瓶烈酒,险些烧的他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