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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唐九立刻就找了张运来家里商量,听到明年可能会大旱的事情。
张也坐不住了:“小九,你先别急,我再找人打听打听,咱们都想想办法。”
张运刚刚把蒙家人挖好的树苗送去金州给裴知府,才缓了一口气,大旱的消息又把他炸成了陀螺。
听到明年会大旱后,陆战和唐爷爷就没说话,直到张运走了,陆战才开口:“看来,散播小九是妖孽的人是有备而来,如果明年真的大旱,恐怕这个罪名会真的被扣到小九身上。”
唐爷爷听着点点头:“这背后的人怕是有大动作,请京里的人帮忙吧,我也让张远从老家查查看。”
唐九看到唐爷爷一把年纪还为自己的事情操心,是愧疚的说:“爷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这事您就别操心了,让陆战去解决吧。”
陆战也不想唐爷爷太操劳,跟着唐九说道:“是啊,爷爷,这件事您就交给我吧,我可以处理好的。”
唐爷爷看着陆战说道:“我知道你能处理好,我还能帮点忙,就帮点,咱们得尽快处理,三人成虎啊,说的人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到那个时候就棘手了。”
陆战听后,点点头:“爷爷说的对,小九,你就安心在家里等着吧,这件事我和爷爷会尽快处理的。”
“嗯,你们都小心点,我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会解决的。”唐九安慰完唐爷爷,就和陆战回了房。
陆战搂着唐九坐下来:“小九,刚刚我看你和舅舅说到干旱的事情的时候,似乎是有了解决的办法,是吗?”
唐九惊讶的看着陆战:“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爷爷都没发现。”
“你说话的语气,虽然你心里也很急,但是你的语速并不快,你真正着急的时候,说话是非常快的。”陆战不紧不慢的分析着。
唐九想了想陆战的话,好像是这样子:“好吧,你猜对了,我的确有个不太成熟的法子应对旱灾,只是不太好弄。”
“说说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陆战想转移唐九的注意力,毕竟妖孽的事情,唐九嘴里说着不介意,心里肯定也难过的。
唐九把和张运一起去九路山看到的水源讲了一遍给陆战,陆战听了皱眉:“水源有了,可是,不是被堵住了吗?堵口怎么挖开?靠人力?”
唐九听着摇摇头,站起来,走到窗前,盯着窗户,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有办法,可以把那个堵口打开,只是……”
“小九,不要做。”
陆战想到了什么,上前把唐九紧紧的搂住,说道:“不管你的办法是什么,先都不要做,现在关于你的谣言还没头绪,咱们就静静的等着,你做了这么多事,结果还是被人骂,我心里难受,明年不管是不是干旱,你都不要管了,如果干旱,活该,谁叫他们人云亦云了。”
陆战不在乎北关人的死活,只在乎唐九,从种小麦,建大棚蔬菜,到池盐,种树,酿造酱油,哪一样不是唐九的功劳,可是这些事情, 就一句妖孽都给抹杀了,北关州人就好像忘了似的,一个个的把唐九是妖孽的传闻是说的绘声绘色,好像亲眼见过似的。
如果明年真的颗粒无收,陆战也不惧,反正饿不着他们,大不了带着一家人回京城探亲,如果真的干旱也是无知的人作的。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陆战,司大将军也听说了唐九的谣言,和司夫人在屋子里嘀咕,“没想到北关州的旱年也被人给盯上了,往年,北关州发生旱灾的时候,我们向朝廷要粮,那帮老家伙们都恨不得不知道有北关州旱灾这回事,今年可倒好,还没发生旱灾呢,就先被人利用上了。”
司夫人是传统女人,一开始听到唐九是妖孽的谣言感到不耻,后来,听的多了,每天都一个花样,而且说的头头是道,司夫人也动摇了,觉得未必是空穴来风,今天听到司大将军这样说,是问道:“老爷也觉得陆夫人是被冤枉了?”
司大将军瞪着大眼睛大声说道:“难道夫人觉得陆夫人是妖孽?!”
司夫人吓了一跳,“你吼什么吼啊,大家都那么说,我怎么就不能说了。”虽然司夫人的声音很大,但是底气明显不足。
“你当然不能说,人家给了咱们多少好吃,你还跟着踩人家?”司大将军是真的生气了。
司夫人也觉得自己不太地道,“好了,你别嚷嚷了,我也没跟着乱说什么,就是有点怕。”
“你怕什么,老三家为什么和唐家不和,你不知道吗?当时,你还说人家老三家的怎么怎么样呢,说三丫头没头脑,被人利用呢,怎么轮到你自己了,你也这样?难道你就不是被人利用了?”司大将军和司夫人吵架,嘴皮子从来都没有这样利索过。
司夫人被司大将军说的不敢还嘴了,司大将军看着司夫人老实了,是坐下来耐心的说道:“我们今年种了很多的小麦,如果丰收了,朝廷就省了一大笔给咱们买粮的银子,还有,百山县的池盐,又是一个大的业绩,眼看着北关州起来了,有人就眼红了,要搞事情,我呢,他们是不敢动的,那么陆夫人就是最佳的人选,因为小麦就是陆夫人最先种植起来的,唐、张两家的家底又薄弱,虽然唐家的两位姑娘都嫁入了高门,可是,在一些世家贵族,高门大户眼里,还是洗不掉泥的泥腿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来人应该是冲着张运张大人来的。”
司夫人被司大人骂了,这个时候也醒过神来了:“那咱们要怎么做?还有,你说的那个明年有旱情,可是真的?咱们可是种了那么多的小麦呢,如果干旱,那可是要命的。”
司大将军叹了一口气道,“要命倒不至于,不过旱情是真的,衙门里的司农说了,明年肯定会旱,军队里的老人也说了,明年的年景可能不好。”
司夫人是抱怨着:“这老天爷真的不给人活路,北关州刚刚有点起色,就又给咱们扔了一个雷,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呵,咱们的日子都没法过了,那老百姓不都成白骨了,行了,别抱怨了,管住家里人的嘴,让他们别给咱们惹祸,还有,让老大媳妇多去陆府走走,别让人觉得咱们是吃水就忘了挖井人。”司大将军嘴里说着,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夫人一直都很听司大将军的话,“知道了,这事我知道轻重,会安排好的,老大媳妇更不用嘱咐,都不知道去了陆家几次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
“还有啥事?说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司夫人神神秘秘的问道:“刚刚你说,明年的旱情被有心人给利用了是怎么回事?难道除北关州外,其他地方也知道咱们这里明年要闹旱情了,所以提早就散播了陆少夫人的谣言?”
司大将军看着司夫人:“问的好,我也不明白,不过,这世上还是有很多高人的,说不定就有人真的能算出北关州明年的旱情呢。你管好家里,我管好那些兵将,不被人利用了就成。至于谣言的事情,唐、陆两家会查的,丁、麦、左、董、齐几家都受到过唐、陆两家的恩惠,不会袖手旁观的,至于旱情嘛,张大人会解决的,我配合就行了。不用太操心,我也没那个本事。”
司大将军说的很轻松,似乎对谣言比对旱情看的还紧些,是彻底把旱情的事情抛给了张运来处理。
司大将军说的没错,左梅龄和董碧婷听说了谣言的事情,是几乎每天都往陆家跑,就怕唐九想不开,轮流陪着陪着唐九。
唐九很无奈,就拉着大家想办法,对付明年的旱灾,董碧婷刚刚出月子,身材还没有完全恢复,有点圆,脸也圆圆的,气愤的说:“小九,你还管什么旱灾啊,你看看,你做了那么多事,还教会了北关州百姓种麦子,他们呢,学会了,反过来就把你给咬了,现在,谣言传的最厉害的就是那些市井百姓。”
陆言也跟着说:“二嫂,你别理这个旱情的事了,那么多当官的呢,拿着朝廷的俸禄,让他们去做,就算发生旱情了,又怎样,管我们什么事?给那些碎嘴子人一些教训也好,让他们知道胡说八道的下场。”
“对对,阿言说的对,反正,发生旱灾了,咱们也没事,怕的是他们。”董碧婷是对底层的老百姓从可怜他们到现在,觉得他们不值得可怜。
“我从来不在意他们,他们说我,我为何要生气,我在意的是我的庄子也种了很多的小麦,还有,我小舅舅为了能多打点粮食,是雇人在水塘县种了大片的小麦,如果明年真的发生了旱情,那么他这一年的辛苦就打水漂了。”唐九看着两个人对自己打抱不平,是有点感动的。
左梅龄叹口气:“可是,我们从来没有种过地,就算是庄子的小麦,现在的大棚菜,都是跟着你学的,对付旱情,我们能提供什么意见?连旱情发生后,会是什么样我们都没见过,我和大婷子就是吃闲饭的。”
唐九看着董、左二人,是笑了:“你们两个也有不少地,全都种了粮食,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啊。”
董碧婷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我急啥,酱油铺子每个月都分那么多银子,我可以拿银子去京城买粮啊,着急的是没银子的人。”
明年可能会发生旱情的事情还是被传了出去,一些人急了,又加上被人给鼓动了,跑马县的百姓是纠结了一部分人,直接堵了县衙,非得让严县令给他们一个说法。
严童奇也听说了妖孽的传说,没当回事,正准备去北关州找张运商量抗旱的事情呢,就被堵了门口,听到师爷来报,是直接升堂,找了十个年老的老者和十个年轻人做代表,上公堂。
听到县太爷要升堂来办理妖孽的案子,来闹事的百姓又怂了,你推我,我推你的,谁都不肯去上堂了,“快点,选好人了没有,大人等会还要去北关州办事呢,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磨蹭”。衙役拿着水火棍敲着地面。
一个老者被大家推到了前面,是壮着胆子问道:“请问小哥,县太爷干嘛要升堂啊,就直接去把妖孽给除了,咱们的旱情不就解决了吗?”
年轻的衙役拿起水火棍,指着老者喝到:“县太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不是来告官的吗?既然来告官,就公事公办,快点,县太爷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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