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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崖莫名其妙当上祭司,有人惊讶有人嘲笑,陆崖本人也十分惶恐,去参加祭司受任仪式之时,腿肚子都在打颤。陆元官穿着一袭亮粉色的袍子、后头用上等金丝绣着五芒星的图案——那是陆家祭司的专用服装,若非前任祭司未曾留下子嗣并且是绝户,这件袍子如何也轮不到陆家来穿!日后,就算陆元官没有大出息,光是祭司世家,就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陆元官面无表情地站在台下,看着同样穿着五芒星粉袍的陆崖诚惶诚恐地上了受封台,谦卑地从看也不看陆崖一眼的陆照手里接过祭司标志的权杖,再恭敬地对所有人鞠躬,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
这只是第一步,她会一步一步往上爬,先是陆家最强者,然后是陆家族长,最后重返天庭,她一定要成为陆家历史上最杰出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
陆元官正沉浸在喜悦之中,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凉薄的嘲讽声:“这点小伎俩用得很得意啊,不过就是幻身术罢了,当上了祭司又如何?你会占卜吗?”
陆元官侧首,冷清地看着鄙薄地看着她的陆元宫,嘴角愈发上扬:“小伎俩固然不值得得意,但我毕竟成了祭司家,以后也会是祭司。占卜这种事,我可以学,再说了,我不会,难道你会吗?”
陆元宫呵呵一笑,突然靠近她,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少给我得意忘形,我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你。”
陆元官不甘示弱:“如果你能杀得了的话。族兄,明日便是演武大赛了,希望你到时候别输得太惨。丢了命,可没人来吓唬我了。”
陆元宫冷笑一声,从人群中隐退,仿佛他从未出现过。陆元官也收起嘴角的笑意,眼底透出一股阴寒。
翌日一大早,陆元官便起来拾掇自己:她将长发扎起,用银冠束着,常常的发尾在背后微微卷曲,映在镜中十分俏皮;一袭红色劲装,配着黑色长靴,看着便英姿飒爽。她最爱的便是这件绣着金色五芒星图案的袍子,那是她自己挣来的地位——毫不犹豫,陆元官船上了那件袍子,将自己的脸隐藏在粉色之中,提起剑便踏出房门。陆崖喝多了酒还没睡醒,他如今可舒坦了,能在家专心看书、研究星象,倒是自己的娘起得早,给她备下早饭。对于娘,陆元官了解不多,只知道娘曾经也是族中挺有名气的战士,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战斗爆破筋脉成为废人。哦,对了,她娘原名陆幻璃,是族长那一脉的,血统还算纯正。
陆元官吃了早饭便出门了。她倒是一点都不怕,反而有些开心。自从成了祭司之女,不必和那些下三滥打,出去狗腿点的还会来奉承她,真好。她今天的目标只有陆元宫,其她人,只要不太过分,她考虑不杀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陆元宫一路披荆斩棘,陆元官毕竟不是特别高贵,还是得打一些二级贵族家的子女才能进阶。有些小姐傲气得很,陆元官自然没有手下留情,长得好看的而心里毒的,陆元官也没留着她们的脸。
等陆元官打得有些乏味了,这才轮到她直面陆元宫。台下的观众都很好奇,谁会更胜一筹,他们既希望陆元官赢,打击高阶贵族的锐气,又希望她输,反感下层人民往上爬的行为。
陆元宫穿着陆家族长家才能穿的、绣着蛟龙的粉色披风,挑着眉,露出迷之微笑:“你倒真有两把刷子,有趣。”
陆元官浮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抬起那把最便宜价格买来的剑:“还会更有趣呢!”
言讫,便向陆元宫扑来,陆元宫眸子一冷,侧身闪过,掌中蕴含元炁、便向元官后心而去,元官用剑一挡,脆弱的剑身便从中间化为齑粉、只留着剑柄、元官将剑一撇,她本就对爹给她买的剑不抱希望,能撑到面对陆元宫,已经算爹很用心了。
陆元宫哈哈大笑:“剑都没了,你还怎么打?”
陆元官反击:“你不也没有么?”
陆元宫邪魅一笑,手一伸,便多出一把燃烧得如同彩虹一般的剑,陆元官微微失神,这是把好剑!
陆元宫颇为得意:“南极仙翁的玄灵剑,开眼了吧?下里巴人。”
陆元官握紧拳头。是,她是没见过,但不代表她就弱!这个混蛋竟敢讽刺她是乡巴佬,简直罪大恶极,该杀!可是自己之前并不知道他手里有神器,如今看来,他似乎有些难搞定。
陆元宫道:“喂,贱民,我们来打个赌吧!”
陆元官下巴一扬:“赌什么、丑男?”
陆元宫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他一直对自己的外貌很满意好吧?陆元宫道:“我们来打一场,请在的各位都做个见证,如果我输了,自动让出继承陆家的权力,如果你输了,你爹娘滚出陆家,你的命、归我。”
陆元官抬起手,让元炁在自己手掌上燃烧、化为锋利的炁剑、令陆元宫有些惊讶——他也预料到这个赌注或许下得太早,这个平胸的贱人没那么好对付。陆元官眼角飞起肆意的自信:“那你便准备把披风脱下来吧!”说着,飞身扑向陆元宫。
陆元宫抬起玄灵剑抵挡,光芒炫目的玄灵剑和金光闪闪的双炁剑在台上如同魅影一般,一时在这儿、一时在那儿,武器碰撞之声绵延不绝,元炁的发散让擂台几乎面目全非,好容易两道人影终于停下,却连落脚点都无有,元官和元宫只能凭借法术悬浮在半空,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陆元官想速战速决,她体内的元炁不太够了,再打下去,她就得把元炁化为金刚盾、保护自己的肉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先走,以后再来夺回陆家。只是这么走她又不甘心,说什么也得让陆元宫也尝尝她的厉害!
陆元官飞向陆元宫,进宫一招比一招狠,陆元宫惊讶于她的彪悍,在初期的退让之后也开始全力反击,二人打得不相上下,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台下的观众早已躲到安全的地方,陆照也停止喝茶,静静等着结局。迟到的陆崖担心地拿帕子擦着汗,他从不知道女儿竟然如此厉害,还能跟少主打平手。陆幻璃冷目盯着战斗,拿手掐着时辰,她知道,女儿快要坚持不住了,依照这个赌注,女儿肯定要逃,他们夫妻少不得受一次侮辱了,不过也无妨,即使被赶出去,他们依然是陆家的祭司,是踏入高阶的贵族!
陆元官卖了一个破绽,回身砍了两刀,陆元宫的双肩便各多了一道血痕。他的粉披风从肩上飞落、掉在一片废墟上。
“我杀了你!”陆元宫怒吼一声,玄灵剑便脱手而出、化为一条炫目得晃眼的蛟龙向陆元官咬来,陆元官将元炁分布全身、整个人像被涂了一层金漆,蛟龙咬了一口,竟觉得咯牙、稍微迟疑了一番。陆元官钻着这个空子,飞速离开现场,足尖踏过几个飞檐,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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