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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严肃而忧郁。
小开端着杯白开水在大叶面前坐下来,有些迷惑的看着他。
“你不应该把你的朋友带来这里。”大叶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太烫,他喜欢喝滚烫的茶水,每次喝的时候又显得很痛苦,在小开心里,大叶就是一个不知道属性的生物。
“阿波罗?”小开问。
“不。”
小开困惑的看着他,他不明白大叶什么意思,他唯一带来的朋友就只有阿波罗。
大叶放下茶杯,转头看着小开,“那个姑娘……”
小开听到这里立马摇头打断他,“不,她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认识她。呃,确切的说是今天刚刚认识的。”
“是吗?”
滚烫茶水的雾气在空气中飘荡,隔在两人中间。雾气背后的大叶的脸孔看起来充满一种来自地狱的气息,不知为何小开有点怕他,他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屁股。
“当然!我今天第一次看见她!”小开心虚的说。实际上今天并不是小开第一次看见那个姑娘,确切说他盯那个姑娘盯了很多天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每次她来总能吸引他不自觉的跟着她。
“孩子,你不是能撒谎的料!”大叶又喝了一口茶水,这次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知道这个书坊的老板是谁?”
小开本想解释一下那个姑娘的事情,但一听大叶提到老板,便收住了话头。
“我没有见过他。”小开看着大叶,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他只是在电话里听过他的声音,那声音跟大叶的声音非常相似,他一度以为大叶就是老板,可大叶否认了。“我听说老板是一个很老的老人了,大概有80岁了。”
“你听谁说的?”大叶突然笑了开来,他将桌上的茶杯端了起来,热气腾腾的雾气在他面前飘动,将他的脸分成了两半,一半如骷髅,一半如腐尸。小开抖了一下,赶忙眨巴眨眼睛,大叶正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看呢!
“一些来这里的书友。”小开说着别过头,看向那一排排肃穆的书架,它们看上去即孤单又落寞,就像他一样。别去第七间房,那个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猛地转过头看着大叶,“第七间房到底有什么东西?”
大叶微微愣了一下,但立马恢复镇定下来,他没有回答他,只是低着头轻啜茶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似乎很怕烫着自己,边喝边吹着。小开看着他诡异的举动,越发迷糊起来。
“好奇害死猫啊,孩子!”说完他抬头看着小开,眼睛里红红的血丝异常吓人。
人不就天生好奇的嘛,小开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扭头看向别处。
当天晚上,大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小开共同用晚餐,他也没有告诉小开自己不和他一起吃晚饭,小开等了很久,菜都凉了,他把菜拿到厨房,热了又热,到晚上9点的时候,大叶还没有回来。小开坐在饭桌前,木然的盯着桌上的菜,一碗回锅肉,一盘炒青菜,还有一钵酸菜粉丝汤。他记得娴若最爱吃的就是酸菜粉丝汤……那个时候他带娴若出去吃小炒,她总是只点一份这汤,从来不要其他的菜,她跟着他吃了三年的酸菜粉丝汤。今天那个姑娘……小开突然想到在书屋遇到的青布衣服姑娘……你要这本书吗?女孩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过来,他猛然一惊,侧过身体,身后什么都没有。他甩甩头,再回转身看着桌上的食物,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食欲都没有,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小开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准备关灯的手顿了顿,但最后还是关了灯,他转身出去,往二楼走去。当他一离开,一个黑长的人影便出现在了餐桌的旁边,那黑影挪了挪凳子,然后坐了下来!
小开准备回到二楼直接睡觉,他也不打算洗漱了,娴若死后,他似乎再也没有洗漱过了。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洗漱呢?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惊讶的问到。当然,不可能!小开摇摇头,咧嘴笑了笑!他当然会去洗漱,不过他得先去看一下大叶是不是已经躺在床上了,或者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心脏不好。他来这里第一天得时候,大叶就说过。
“我没什么毛病,就是心脏跳得有点快。医生说我活不长,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扑通扑扑跳的声音。”
小开住二楼,大叶住三楼,去大叶的房间要从第七间房门口过。小开从来没有去过大叶的房间。虽然来这里时间不短了,但是小开并不认为自己很了解大叶,虽然大叶跟他说很多事,看上去似乎都是大叶自己的事,但实际上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即便是有也是无关痛痒的一点小事而已。小开路过自己的房间,他住的那间房就在二楼入口处,此时他的房门紧闭,他应该立马转身去扭开门把手,然后躺在自己温暖的床上做他的春秋大梦。但是他转身继续踏上了台阶,三楼的灯亮着,那灯似乎从来没有关,但是光亮也不足以照亮整个楼梯,通往三楼的楼梯黑黢黢的,显得异常阴森。小开想起前几天看的电影闪灵,一对小姑娘站在楼梯的末端等着小男孩走过去!想到这里,他抖了一下。缓缓神沉口气,他慢慢往上走去,夜里安静的出奇,他能听到自己的脚踏在木制楼梯板上发出的嘎吱声,这楼梯得垮了吧!小开走得小心翼翼,他从未上过三楼,他不应该上楼,叶开,回去!他脑子里的声音从后脑勺传入他的耳朵!我才不是胆小鬼,小开在心里默默的否认,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使他喘不上气。就在此时,砰地一声三楼的灯突然灭了,跳闸了?小开猛地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去,在他的正前方好似一个见不到的黑洞,那一瞬间他几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那个洞里爬出来,就像小时候大家谣传的当你在厕所里拉屎的时候,粪坑里会突然伸出一只流着鲜血的手抓住你的屁股。小开抓住扶栏的手紧了紧,赶紧回去,那个声音又在喊叫。快回去,叶开。快!
“我不是胆小鬼。”小开大喊一声,想为自己壮胆,但他喊完就转身朝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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