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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和你妈都为人正气善良,我男人出车祸欠债那几年,全村的人都避着我们走,就你爸和你妈愿意借钱给我们。我男人去世后,没人给他操持葬礼,也是你爸你妈帮的忙。他们那么照顾我,我怎么可能当小三介入他们的婚姻?我有良心,做不了白眼狼。”冯素九哽咽着:“你妈走的那天晚上,我家的电路跳闸了,家里黑得跟个鬼屋似的,我也是没办法才让你爸来帮忙修修,哪里知道,正好赶上你妈出意外。如果知道,我宁愿死的是我。”
南姣抿了下唇,眼角有点酸。
“那阵子村上风言风语多,大家说我是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小景心里有疙瘩,我都清楚。可是,她也该想想,这都好几年过去了,我要是真想和你爸好,我们早该在一起了,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冯素九抹抹眼泪,“现在你爸生病了,我就是想好好照顾他,好好陪着他,能多照顾一日是一日,能多陪一日是一日,不求名也不求份,只当,是报答他当年对我们一家子的好。”
“我都明白。”南姣低声说撄。
冯素九对南钢的心意,她都看在眼里,先姑且不说那是爱还是恩,至少她知道,那份情是干净的纯粹的。冯素九并不想从南钢身上得到什么,比起爱他,她更想做的是能风雨不惧地陪他走完余生。
而南景,南姣同样理解。
她还未经世事,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人言更可畏,它能让白变黑,让是变非,让一切可能变成不可能,它还能摧毁一个人……
偿?
陈绍祁走进房间里,将衣兜里的打火机和烟盒掏出来,扔在桌上,随后脱了外套。人有点烦躁,他想立马洗个澡,可宋明柯霸占着洗手间。
屋外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想起刚才南姣从他身后冲出去护着冯素九的样子,想起那个砸在她身上的烟灰缸,想起她一声不吭倔强的模样。脑海里又回闪一些其他的画面,他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他急着把宋明柯赶回房,是怕站久了会让南姣尴尬。这毕竟是家务事,外人管不了。可现在,他又有点后悔,他该留下来的,至少得看看她有没有伤到,再不济,也得问问,她疼不疼。
虽然,这女人肯定说不疼。
陈绍祁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实在待不住,过了会儿,拿着烟出了门。
大厅里的灯已经关了,但今晚的月色很亮,他看到门口坐着个人,那人背影纤细,清清丽丽的一抹,有点孤傲,有点寂寥。是南姣。
南姣背对着他,正托着腮仰着头看星星。
他故意轻咳一声,这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尤为清晰,南姣听到了,脑袋动了动,但没回头。
“还不上楼,等我呢?”陈绍祁走到门口,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她还维持着那个仰头的姿势,看也不看他一眼:“等你干嘛?”
“给你个肩膀。”
“要肩膀干嘛?”她依旧不看他。
陈绍祁手一拨,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
南姣微微扬了下嘴角,没动。他的肩膀很硬,也很踏实。这样靠着他的时候,他就沉稳的好像一座山,她能感觉到有一种能量正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身体流向她的身体。
陈绍祁只是开个玩笑,他做好了她马上逃开,或是将他推开的准备,可是,她如此乖顺,乖顺地他没有一点点防备。
黑夜无声,他们相互依靠的身影在月色下温情动人。
过了一会儿,他问:“疼不疼?”
此时的气氛,很适合这个问题。
“疼。”她温声地答。
又是一个意外。
陈绍祁低头看了一眼枕在他肩膀上的女人。
“你今晚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什么叫不按常理出牌?”
“就是不像你平时的样子。”
“我平时什么样子?”
“你不知道你自己平时什么样子?”
“不知道。”她的声音像兑了水的酒,淡而无味。
陈绍祁突然意识到,这一问一答的模式,是她和他抬杠的方式,现在的南姣,多像是一个找不到出口而耍脾气的小孩子。
他笑了,趁她不备,长臂一勾,将她揽进怀里,低头找到她的唇,准确无误地吻住。
唇瓣相贴的瞬间,南姣就像被拉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改刚才不温不火的状态,条件反射似的用力将他推开了。
陈绍祁不恼仍笑:“对,你平时就这样。”
南姣瞪着他,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除了明亮,还情绪分明。
他抬手抚着她的发心,像逗小狗:“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你吻的还少?”
“这样蜻蜓点水的不叫吻,我说的,是深吻。”
南姣佛开他的手:“陈绍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我,好玩吗?”
“我说了我不是撩你,我是追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要追她,区别于上一次的郑重,这一次显得稍为轻松,但听来,同样让人心头一动。
“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我吃饱了撑的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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