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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点点头,转而又问王家富:“王村长,昨天听你说着火的是王庆家的老宅,难道他家还有新宅?你能把他家的详细情况跟我们说说吗?”“行,是这样,”王家富说,“着火的老房子原本是王庆父母的。王庆自己家在村西头有套新房子,不跟他父母一起住。老人过世后呢,这老房子就一直空着,平时王庆的老婆会隔三差五过来打扫一下。王庆自己家的房子前阵子重新装修,他们家就暂时搬到这边来住了。谁成想,就发生了这事儿。”
“王庆平时在村里的人缘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跟什么人有矛盾?”宁致远问。“王庆这人挺大方随和的,跟大伙关系还都算不错。要说矛盾嘛……”王家富犹豫了一下,“也就是跟王友利因为果园划界的事儿弄得不太愉快。”
王家富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不作声,又接着说:“我们村前几年不是开山种果树嘛,这王庆和王友利当时都挺积极的,但那时候两家都没几个钱,就合伙一起干。王庆这人脑瓜好使,主意也多,不光是开发了果园,还在山上采些山野菜、蘑菇什么的去卖,没两年两家就都富了起来。之后呢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不想一起干了,就分了家。本来分家时也挺和气的,可前年王友利家的果园着了一场火,可把他家赔惨了。消防队说是烟头掉在草堆上把草给引燃了才发生的火灾。但当时王友利全家都没在,村里也没人看着是谁往他家果园里扔的烟头。王友利怀疑是王庆干的,两人因此打了一架,可王友利又没有证据,最后只能自认倒霉。”
“又是火灾?”陈锋嘀咕了一句,突然问宁致远:“宁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王友利怀疑王庆烧了他家的果园,却苦于没有证据,寻机报复?”宁致远正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写完放下笔抬起头说,“关于王友利和王庆之间的事儿还要分别找他们两个问问清楚。”
“于队长,”王家富低声叫于志,“之前不是说是电线老化着火吗?怎么又变成有人放火了?”于志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宁致远,宁致远知道于志这是在问他可不可以将案情透露给王家富,便直接开口道:“王村长,事情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场火灾很可能是人为纵火,市公安局已经决定正式立案侦查。我们刑警二队这次过来呢,就是想把案子查清楚。当然了,关于我们问你的那些问题,还希望王村长能够保密。”“那是,那是,”王家富连忙点头,“好歹我也当了这么些年村长了,这个道理我懂。宁队长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别人乱说。”
“王村长,”宁致远对王家富的态度表示满意的笑了笑,“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在村里安排个住处,这样也方便我们工作。”“这个没问题,”王家富伸出手往上指了指,“这二楼就有房间,当初盖楼时特意在楼上装修了几个房间,就是为了领导来的时候住着方便。我这就找人再收拾一下去。另外,这间会议室也给你了,做临时办公室,怎么样?”“那就麻烦王村长了。”宁致远客气的跟王家富道谢。
王家富走后,宁致远合上手里的记事本,思索片刻说:“于哥、周鑫你们跟我和陈锋去趟县医院,这次咱们仔细问问王庆,把那把斧子和瓶盖都带上,让他辨认一下。其他人在村里转转,问问失火那天,王庆从家走的时候都有谁看见了,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第二次见到王庆,他的情绪明显比前一天稳定了许多。“我们今天来呢,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宁致远也不跟他兜圈子,开口就直奔主题。“警官,有什么事尽管问。”王庆点头答应。
宁致远冲陈锋示意了一下,陈锋从包里拎出一个证物袋给王庆看,里面是那把被火烧过的斧子,“这把斧子是在你家卧室发现的,是你们家的吗?”王庆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说:“是我们家的。”“为什么放在卧室里呢?”陈锋问。“我们家老房子睡的是火炕,斧子是劈柴火用的,用完顺手就放炕洞边上了。”王庆看着陈锋,眼神有点迷茫,“我们村凡是老房子都有炕,就算是现在,有的人家盖新房子,还是喜欢盘个火炕。”
“那这个呢,你认识吗?”陈锋又把那个烧坏了的瓶盖举到王庆面前。“这是什么东西呀?”王庆瞪着眼睛看了半天,疑惑地问。“你们家有汽油吗?”站在床尾的宁致远突然问。“汽油?”王庆不明白宁致远的意思,“有啊,怎么了?”宁致远没理会王庆的问题而是接着问:“你家的汽油平时都放在哪儿?”王庆有些不高兴的皱着眉头说:“放在汽车的油箱里呗。”“谁不知道汽车的油箱里有汽油。”于志显然对王庆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些不满,近乎斥责的说:“是问你家里有没有存放汽油。”王庆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吓了一跳,怯怯地说:“没有,我都是直接在加油站给车加满油,没在家里存过。”
“是这样的,”宁致远接过话茬,“我们在火灾现场发现了斧子和这个瓶盖,经检验这个瓶盖上有汽油的成分,据此推断这是一个装过汽油的瓶子。对这两样东西你有什么解释?”
“解释?斧子我说过了,是我们家烧炕劈柴用的。可这装汽油的瓶子……”王庆顿了顿,又小声嘟囔着,“你问我,我问谁去呀!”“王庆,注意你的态度!”于志大声喝道。宁致远冲陈锋使了个眼色,陈锋会意,“于队,咱俩出去透透气,这病房里太闷了。”边说边把于志拉出了病房。
“王庆,你不想查明起火的原因为你妻子讨回公道吗?”宁致远俯下身双手撑在床尾的栏杆上,直视着王庆的双眼问。王庆微怔,随即点点头,“我当然想了,但你们这么盘问我,好像是我放的火一样。”“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宁致远摆摆手。王庆叹了口气,眼睛又有些湿润,“我这几天也是心焦,警官你别往心里去。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好,”宁致远直起身坐到床前的椅子上,“你跟什么人结过仇没有?”“我这个大大咧咧的,几乎没跟谁红过脸。要说结仇,也就是王友利了。”王庆的语气中满含着不屑,“前年他家果园被火烧了,他平白无故就说是我干的。我没事儿闲得烧他家果园干啥?这不是冤枉人嘛?”宁致远没有对王庆的话做评价而是反问道:“我听说当初开发果园是你俩合的伙?为什么后来又不在一起干了呢?”
“唉,当初要不是资金不足,我才不跟他合伙呢。”王庆叹了口气,“王友利是个死脑瓜子,除了种树啥也不会,我说咱们还得想办法开发点别的项目,他不愿意再往里投钱,说不想冒风险,所以我俩就分开干了。”
“那你后来又做了什么项目?”宁致远问。“我办了个山货收购点,把村民们上山采的山野货收上来,再卖到城里去。”王庆提起生意经脸上顿时有了光彩,“现在的城里人就喜欢这些东西,这一倒手利润不小呢。哎,警官,等我出院了,给你拿点野蘑菇,让你老婆给你炖肉吃,可香了。”宁致远笑了笑说:“不用了,我还没结婚,没人给我炖。”王庆有些尴尬的扯扯嘴角,“你们城里人都讲究晚婚,不象农村人结婚那么早。”
“我可以问问你跟你前妻离婚的原因吗?”宁致远话一出口,王庆自嘲的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还能因为啥,感情不合,总说不到一起去呗。”
“柳向梅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宁致远没有再问关于王庆前妻的事儿,而是转换了话题。“她一个女人家,能得罪啥人?”王庆说完这句话,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警官,你总问我俩有没有仇人,是不是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呀?”
“这个嘛……目前还不能确定,调查清楚之后才能下结论。不过……”宁致远停顿了一下,“我个人倒是有这方面的怀疑。”“警官,”王庆急了,“如果真是有人放火,我们家向梅可死的太冤了,你一定要帮我们把这个凶手抓住呀!”说着眼圈一红,声音哽咽起来,“向梅呀,你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呀……”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弄清事情的真相的。”宁致远安慰着王庆,“如果你再想起什么事儿,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们。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出了病房,于志正在走廊的尽头抽着烟,陈锋倚在窗户边陪着他。宁致远招呼两人一起下楼,于志掐灭手里的烟快走几步赶上宁致远,“致远老弟,问出什么没?”宁致远笑着捶了于志肩头一下,“你老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这儿唱红脸白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