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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据小弟所知,是南洋总督要在安南开荒种树。为了确保当地人踏踏实实干活,别三天两头作乱耽误了收成,才在修建港口派驻黑帆船和黑衣兵严加看守。”
好家伙,朱雀觉得自己这些年有点白活了。大部分人听到打仗都避之不及,怎么这位如此兴奋。还是别绕圈子了,直接说答案吧。
“……种树?摇钱树!”这个答案直接把黄见望眼眸中的光芒消灭了,饶是他见识再多,连欧罗巴的风土人情也听佛郎机水手讲过,还是无法想象世界上会有人为了种树专门建设港口,还派军队驻扎盯着。
“非摇钱树,胜过摇钱树。黄揽头喝过可可粉吧,味道如何?”即便黄见望是随口一提,戏谑的成分居多,可朱雀却觉得说到了点子上,确实就是摇钱树。
“……那还用问,朱大官人极力举荐之物岂能平淡无奇。只是货量太少,若是能再多供一倍,黄某愿意全部包下!”说着说着在安南种树,突然又提起了可可粉,黄见望不明其中道理,只能跟着往下聊。
“如果袁总督在安南所种之树就是可可粉的来源,黄揽头可有想法?”别看这种新饮品是从自己手里流行起来的,货源也都是从雪花榨糖厂出去的,朱雀对其却知之甚少。
直到前几天收到密信才明白,合算香甜提神的可可粉是从一种树木果实里获得的。而在广东寻找有实力的投资人远赴安南开办种植园,就是自己今后的一项重要任务。
“想法……想法……可不可以在本地种植?”黄见望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只是消息来的太突然,一时间脑子不太够用,结巴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若是可行也犯不着渡海跑去安南了!黄揽头不要忘了布政使大人每年都要发一遍的告示,咱俩有多少颗脑袋也不够李都司砍的!”但朱雀直接就翻了白眼,要是能在广东本地种植犯得着和你瞎BB?
“对对地,是黄某糊涂了,大官人莫怪……要说左藩台也有点时不时犯糊涂,明明是好东西偏偏要往外推,这又是为的哪般呢?”
一提起布政使发布的告示,黄见望就是一肚子怨气。明明种植甘蔗赚钱,可布政使偏偏发布了《劝农令》,规定在册的田亩全都不许改变种植品种,只能在新开垦的土地上种。
刚开始没人拿这纸告示当回事,自家的土地,只要交够了农税想种啥种啥,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粮食不够吃?等把甘蔗卖了不就有钱买粮食啦,比种粮食划算多了。
可是没过一个月,城外就有多家农户被黑衣军给登门拜访了。要说劝农的话好像用不着黑衣军,可说着呢,仔细想想,自打海军驻扎在珠江口,能劳动黑衣军登门的事情,基本都与两个东西有关,血和命。
这几家农户也没逃脱宿命,既流了血还丢了命。他们的家主和胆敢反抗者全被就地正法,连尸首也不让入殓,统统挂在城门和码头上以儆效尤。
光杀人就够了吗?那就太小看黑衣军了,这群没人性的玩意从头到脚就透着一个字,狠!打海盗狠、缴盗匪狠、抓官员狠,轮到老百姓身上也没手软。
上到白发苍苍的老者下到嗷嗷待哺的婴儿,全被锁成串押上了海船。据说是要送到北地工厂里服苦役,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是别打算回来了。
罪名是什么呢?就短短一句话,公开对抗新政,屡教不改。这几家农户里有地主也有自耕农,全都没把《劝农令》当回事,在原本种水稻的地里种上了甘蔗。县衙派人说了两次没听,结果就把黑衣军招来了。
如果换成当地卫所军这么干,保不齐就得引发民变。广东的氏族势力很强大,一个村甚至几个村都是一个姓,逼急眼了当地卫所也弹压不住。
但有再大的火气和冤屈也没人敢和黑衣军对抗,前面不是说了,那群不是人的玩意太狠也太能打,百十人出去,对上几百人是砍瓜切菜,遇上上千人也是砍瓜切菜。
且只要杀起来就没完没了,不把事情搞清楚,同案犯抓干净不算完。跑?除非向北钻进山沟子永远别出来,否则哪儿也跑不掉。
黑衣军除了狠还坏,他们如果想抓谁就贴出悬赏,标上很高的价格,用钱帛来获取消息。这一招很古老也很笨,放在别人手里不见得好用,可黑衣军用起来也是一个字,快!
凡是被他们悬赏的人,短则十来天,多则一两个月,大部分都会落网。极少数没被发现的也不是没人举报,是真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不就是死在山沟子里了,要不就是真的向北向北再向北,逃出广东,且不打算再回来了。
为什么黑衣军的悬赏这么好用呢?用广东都司的话讲就是肯下本钱。首先就是银子给的到位,悬赏十两银子没人举报,二十两、三十两、一百两呢?
其次就是奖励手段丰富,通晓人性。有些人不是不愿意举报,而是怕被村里人发现,有命拿到银子没命花。但遇到黑衣军的悬赏就不用怕了,你可以偷偷去告密,人家也不给你银子,而是给一份能挣大钱的工作,贴心不?
反正自打那之后,布政使再发什么告示就没人敢不往心里去了,就算不理解想不通也只能咬牙忍着。尤其是和新政沾边的事情,不光不能反对,最好连闲话都少说,一时半会的舒坦和全家性命相比真不值一提。
“寻常百姓见识短也就算了,怎么连黄揽头也看不破其中的奥秘?”对于这个问题朱雀最开始也不知道是为啥,但他比黄见望多了一个便利,身边有人可问。经过两名年轻账房的提点之后,顿时醍醐灌顶,通透了。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企图?朱大官人若是不嫌弃,不妨给黄某念叨念叨,免得出去丢人。”
别看朱雀在两名来历神秘的年轻账房眼里啥也不懂,可是放到黄见望眼中绝对是人脉宽广的消息灵通人士,尤其对于朝廷的各项政令解释的那叫一个通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