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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里暂时安静了,但有些省份却开始骚动。盐务,从古至今都是垄断行业,也都是聚集蛀虫最多的行业。祖祖辈辈趴在上面吃得脑满肠肥,忽然间没有了,那愤怒真不是仅仅断了财路可比的,简直就是挖了祖宗灵脉!
没说的,必须反对,而且是一文一武。把本该上交给盐业公司的食盐全都扣下,悄悄藏起来,让市面上食盐紧缺,盐价猛涨。把责任推给盐业公司,就说是有奸佞蒙蔽了圣听,必须铲除才能让盐价回落。
再勾结私盐贩子和各盐场盐丁聚众闹事,公然抗拒盐业公司工作人员。如果有必要,就再来一次矿工走投无路,打杀无良矿监的戏码,继续给朝廷施压。
如果不是海军太强悍,再来一次倭寇袭扰也不是太难。只要满足了自家利益,烧几座县城又如何?死几万百姓又如何?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做为江南官僚士绅集团的大本营,应天府在《盐法》颁布之后却显得有点不温不火,甚至无动于衷。
在此担任闲职的官员们除了必要的应酬很少随意走动,更免了隔三差五的聚会,原本热热闹闹的秦淮河都冷清了不少。
难道说这些家伙突然集体顿悟,开始考虑大家的得失,心甘情愿舍弃一部分小家利益了?那是不可能的,狗能不吃屎了,他们也不会少挖一锹墙角。
这次的集体低调,完全是被一个人和一支军队所震慑,在没搞清楚对方来意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人叫王安,曾经的司礼监掌印,景阳皇帝的潜邸大伴,现如今的钦差。这支军队叫大明陆军第十七、十八卫,原本驻扎在京畿重地,不知不觉间乘几十艘大船顺长江运到南京,马上接管了城防和附近的军营。
按照兵部和总参谋部的文牒,此前驻扎在南京及其附近的几个卫所即日起就要北上调往京畿另做安排,而陆军两个卫将做为朝廷的驻军长期守卫在南京城左右。
如果光是王安来,不管是不是钦差都无大所谓。他能动用的无非就是南京锦衣卫和看守皇陵的卫所军,不管想做什么很快就会传出消息。
咱不能明着硬顶,还不能退避三舍啊。让你想找谁都找不到,拖上个把月黄花菜都凉了,只能灰溜溜回京复命去了。
可是皇帝把陆军派了过来,还是常驻,这麻烦可就大了。陆军常年在边墙附近活动,对于江南来讲与外国人无异,一个也不认识,甚至不曾听说。
想靠关系、攀交情肯定走不通,用金银美女拉拢吧,也得先攀上交情才成。没听说过初次见面,谁也不认识谁,更没人介绍,直接就上诚意的。那就不叫诚意了,而是歹意。
但结交不上,做为地头蛇也有办法对付王安和这支初来乍到的陆军。咱派人在你们驻地左近游弋,一旦发现动静就快马抄近路传递消息。不管去哪儿,总不能全飞过去,只要走路肯定有迹可循。
那海军陆战都司来了该咋办呢?也有办法,海军不管从哪儿来都要先在港口停靠,比如松江港。咱也派人盯着,只要发现有海军和海运都司的大量船只入港,赶紧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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