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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情料定这大蛇既然能通人性应当也能听得懂人语,果不其然,那大蛇见了司徒情的动作便盘旋着退了开去。但依旧不离开,只是吐着信子嘶嘶地朝司徒情示威。
司徒情见状,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把握,因此他便不急不忙的收了剑,然后走到少年身前,伸手解了少年的哑穴道:“杨珏是你爹?”
少年一听司徒情这问话,眼睛就瞪圆了起来:“大哥哥你果然认识我爹。”
司徒情闻言,脸色忽然冷了下来,他猛地出手,掐住了少年的脖颈,道:“你知道你爹当年害了多少人吗?”说着,司徒情手下便渐渐收紧。
少年本来意欲辩解,但到最后他连呼吸的力气都欠奉,只有张着嘴巴,不停的喘气,然后一脸恳切和无辜地看着司徒情。
司徒情本来也不想杀他,只是出出气,因此看到少年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又堪堪松了手,冷冷道:“我跟你爹是仇人,你不必跟我套近乎,没用的。”
少年低头喘了一会气,又听到司徒情这话,连忙抬起头,脸色急切地道:“我爹跟我说过,他这辈子对不起过许多人,若是,若是这些人日后找到他又不寻他性命的话,我爹一定会好好补偿他们的。”
少年这一番话说得极为恳切,但听在司徒情耳中简直就是讽刺,本来他准备说一说杨珏的那些‘丰功伟绩’来刺激一下眼前的少年,可念头一转,司徒情又有了另外的心思。
“好好补偿?如果我现在就要补偿呢?”司徒情淡淡道。
少年听到司徒情这话,愣了愣,然后他抬起头道:“可是爹爹半年前就出门去,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没有学武,不知道能帮到大哥哥你什么。”
司徒情见少年认真的模样,轻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盘踞在不远处的大蛇,然后回头静静地看了一眼少年,道:“如果我说我要这条大蛇的蛇胆,你给吗?”
少年闻言脸色陡变,但片刻之后他十分疑惑地道:“大哥哥你有朋友生病了吗?”
司徒情听到少年这话便明白少年也不是那么天真无知,脸色沉了沉,道:“这与你无关,若是你不肯给,那我便自己动手好了。”
司徒情原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他见大蛇如此忠心护主,那么在少年被困的情况下一定不敢轻易出手,所以自己要行动也就方便地多了。
而在这时,少年急切地道:“那都是骗人的,阿青的胆根本就不能解毒,也没法治百病。”
司徒情此刻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听到少年这句话,目光陡然一变,虽然他觉得也许少年是在骗人,但少年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
沉吟片刻,司徒情没有妄动,因为他知道就算这种情况下他自己的胜算也不是十成,既然这样,不如先听听少年的解释。
想着,司徒情按在剑柄上的手不动声色地落了下来,然后道:“说出理由来,否则,我不会信你。”
少年沉默了片刻,便缓缓开了口。
“因为我爹年轻的时候接触过太多的毒物,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死了。而我出生之后因为遗传了爹身上的毒素也经常生病,后来我爹听说巴蜀大蛇的蛇胆可治百病,就带我来到了这山里。”
少年叙述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悲伤的感觉,而司徒情听着,却略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司徒情不是怜悯这个少年,正如少年所说,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便过世了,想必他对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和印象,可对于为了他娘能够叛出魔教的杨珏来说,这绝对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少年想了想,继续道:“当年我爹杀了阿青的娘,取了蛇胆给我治病,可是万万没想到,那蛇胆没有任何效果。我还记得当时我吃了蛇胆之后还整天发病的情形,那时候我爹抱着我,每天都在埋怨他自己,说也许是他自己的罪孽太深,所以即便是巴蜀大蛇的蛇胆也没法救我的命。”
司徒情听到这句话,心中莫名觉得荒唐好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杨珏,居然也有一天会相信因果报应之说?
实在是太好笑了。
而少年看到司徒情的神色,默默咬了咬嘴唇,又道:“我爹虽然自暴自弃的了一段时间,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那位写下药经的前辈不会说谎,所以那条巴蜀大蛇一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于是我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观察剩下的那条大蛇的日常行动。后来他发现,在大蛇经常活动的一个水潭边,生了几棵十分罕见的菩提草,而菩提草的果实,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解毒圣药。我爹当时欣喜若狂,便猜测一定是大蛇们吃了那菩提子身上的蛇胆才会有解毒之用。”
说到这,少年静静叹了口气,道:“而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当时我爹发现菩提草的时候其中有一棵正在结子,于是我爹就把那菩提子采下来喂给了我。”
“那水潭在哪?”司徒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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