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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姨娘,并不是甚么工于心计的人,反倒是有几分鲁莽,否则,也不会这般简单的挑明了心思与我说。”
许华浓反握住他的手,心却跳的快了些:“昨夜倒是不仅仅你不安稳,我也不安稳。”
三言两语便将昨夜的事情带过,虽说说的轻巧,但是那般凶险还是能听出来的,容瑾一张脸都冷的好似坚冰,却是盯着许华浓的时候,带着几分柔软:“早些时候便是犹豫,是否将你拉扯进侯府这个大漩涡来,可是又舍不得叫你入了旁人的怀,只能叫你吃这些苦了,不过,你放心,这个账,我会讨回来的。”
心都快被融化了,哪里还顾得上坚冰,许华浓红着脸喃喃:“不过便是府中的一些人罢了,在许家我便是习惯了,比起来这姨娘,还不若我那面慈心苦的母亲凌厉难缠呢。”
“姨娘是老了,糊涂了,你自己惦记就好,还有我那两个嫂嫂,都不是省心的,现在是沈氏当家,沈氏精明,你一会儿还要去拜见她一趟,你自己小心些。”
容瑾瞧这许华浓精致的笑脸,心下一动,咽了口唾沫:“今晚,等我回来。”
娇嫩的小脸“腾”一下红了,许华浓支支吾吾的,一路送走了容瑾——他到底还是爵位官职在身的,有很多事情。
待到了容瑾走了,她才是恍惚之间回过味儿来。
她一会儿,还要去拜见几个嫂嫂。
容文容武,说是容文性子温和,也娶了个温和的女人——沈氏,但是容武却是个好色的性子,据说家中娶了一个性子泼辣的妻子崔氏,又养了一大堆小妾,二房经常闹得不可开交的,一般都是大房的沈氏去劝架,不过效果甚微罢了。
倒是这么一折腾,搞得她有些焦头烂额,揉了揉额头,才是回到了自个儿的院儿里,就瞧见冬虫夏草站在院子里,指挥一帮丫鬟拾掇东西。
倒是秋月没瞧见人影。
“姑娘!”冬虫瞧见许华浓,眼睛都亮起来,又连忙拍了自己嘴一下,口里唤着“夫人”,又将她迎进来。
许华浓一问才知道,她们这群丫鬟昨天晚上是在别的院儿里过得,这一大早才过来,按理来说,她们应该守着许华浓才是,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被那帮人给隔离开了,方便他们下手。
一个晚上没见到许华浓,冬虫担忧的满眼血丝。
才是在屋子里坐定,冬虫便嘘嘘叨叨的跟许华浓念叨,无外乎就是一些埋怨,许华浓便沉下心思去听,冬虫素来这样子,一觉得陌生,没有安全感,便没话找话,不敢离开她半步。
却是秋月稳妥多了,虽说也知道这侯府有异,但姿态凌然,偶尔抬起眼眸的瞬间还带着几分冷意,这些话夏草都是不敢听的,自个儿就在外间呆着,也不往这边凑。
倒是没有歇息多久,甚至许华浓脑海里还没有勾结出一个差不多的战略的时候,外头竟然是已经有丫鬟来报,说是大夫人沈氏来了。
沈氏虽然嫁的是庶子,身份比许华浓这个三夫人矮上一截,但是抡起来长幼却是要唤一声嫂嫂的,而且,这沈氏出身可不低,乃是兵部尚书的长女,又是嫡女,嫁给容文,也并不屈,许华浓不敢托大,连忙出去迎。
果真就瞧见一个温柔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就叫人觉着稳妥的紧,许华浓一道儿迎过去,便瞧见这女人也不推辞,落落大方的顺着她进来。
又是一手拉着她的手,两人亲亲热热的模样,瞧这倒好像是好姐妹一样。
“以前就听说了,我那三弟心上搁了个妙人儿,任由是谁都动弹不得的,以往就好奇,今儿这么一瞧,果真如此,怪不得能叫我那三弟喜爱的紧。”
沈氏盯着许华浓瞧这,一副疼爱的模样,说话之间又是叹气:“我那三弟弟是甚么模样,旁人不知,你还是不知道么?一个性子倔的不回头,我那母亲,也是心疼三弟弟的,只是被三弟弟气的发恼,时间一长,也就生疏了,你个初来乍到的,万事都要跟家里人提一嘴,可是莫要吃什么亏去。”
沈氏一边说,已经自顾自的坐到了花榻上去,拉着许华浓说话儿,言语之间颇为亲切,外人不知,还以为是一对儿私交甚好的姐妹花呢。
“嫂嫂说的极是,弟妹今儿这么一去,可是被吓到了。”
许华浓摸不准这位的心思,干脆就低了头装傻:“也不知是为什么,弟妹也没听懂,好似是昨夜侯爷出去做了甚么,倒是混混沌沌的回来了,都错过了给嫂嫂拜见的时辰,竟然是叫嫂嫂来见弟妹了,说来惭愧呢。”
大抵是瞧见许华浓这态度好拿捏,沈氏越发笑的温和了:“你年岁还小,母亲又是和善的,有甚么事情,你便是听了老祖宗的话就是了,算起来,我也是你这个岁数嫁过来的,一晃已经六年过去了,今年我已二十有二了——若是我家孩儿还在的话,应当也是五岁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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