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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童川还在猜测别人身份的时候,自己的身份又一次被薛景林述诸于口。玄武国左相之子沐弘炎,秘密到了七杀镇。
那沐弘炎年过三十,穿一身紫袍,龙鼻雁眼,弓口土耳,气度非凡。“三太子,你派人送书唤我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沐哥,徐泰、马光送过去许久?为何迟迟没有回音?”在七杀镇轩辕客栈中,薛景林急切地问道。
薛景林虽然乖张,却是国主宠妃之子,沐弘炎即便年长他数岁也不敢托大,他点头说道:“太子送来人后,家父十分重视,召集了相府所有觉醒级剑士、五行师,但均不知道他们身中何术。三太子的谨慎,为家父赞赏,如若贸然交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觉得事出蹊跷,才将人送去请左相处置,但总不能让那小子一直在我眼皮下晃来晃去吧。近日,我已经将那小子底细探了个究竟,似乎并没有什么深厚背景,不过是边境小村一个卖酒翁捡来的野儿子。”薛景林说道。
沐弘炎笑道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可是听说童川已经牵扯到兰公主了?”
没想到这家伙也派人查了,薛景林又道:“兰公主素来讨厌那小子,入蝶园第一日便给了他个下马威,此事全院皆知。玄武国这么大,谁又会在乎这么个乡巴佬呢?”
沐弘炎正色说道:“三太子,凡事不可看表面,童川入院那个推荐人你查过吗?”
洋锐?一个籍籍无名的断木剑士,天下多如牛毛。薛景林又怎么会介意他是谁,所以摇头表示不知道。
无论是天渊村,还是推荐人洋礼,童川的情况沐弘炎还真查过。但得知洋礼数月前失足落入蜃海,估计已经喂了鱼,这就让沐弘炎起了疑。
沐弘炎接着说道:“洋锐已死数月,是不可能成为童川推荐人的,与他同时入院的女子,推荐人是墨黯,而墨黯可是屠万里的得意弟子...”
“剑圣屠万里都牵扯出来了?这事还麻烦了,但玄武国到底是姓薛的。”薛景林惊怒道。
沐弘炎也十分赞同:“目前这些都是猜测,没什么实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童川幕后之人一定非比寻常。”
薛景林有些失落,屠万里乃玄武国剑术第一人,看样子沐老头估计会明哲保身,如果将徐、马二人交给屠万里,没准就不了了之了,他薛景林的颜面何存?
“还有什么线索吗?”沐弘炎又问道。
薛景林想了一会才说道:“倒还真有,昨日虚州石俊、姚正德本来要教训那小子,最后却被兰公主以五行猛火,将他们带去的几人全部被烧损了衣衫,搞得山奎教习非常丢脸。”
沐弘炎望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兰筠菱厌恶童川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又反过来帮他,莫非先前演的是苦肉计?那二人莫非是遭了朱雀国的黑手?兹事体大啊。
打草惊蛇,沐弘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道:“回去我让家父和风祭酒商量一下,把童川‘请’回玄武城坐坐。”
薛景林大喜,让左相从风禄手上要人,风禄一定不会拒绝,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好好羞辱童川一番,而沐弘炎此举主要是替父维护下属,石俊可是虚州大祭酒的儿子。
那夜过后,童川依旧在食堂吃早饭、去蝶园学剑、和夏小璃聊天日复一日,只是再没敢去闲园,以免尴尬。薛景林就看不懂了,莫非当日在七杀镇沐弘炎只是随口说说?
童川经过半月的修力,断木已能初窥门径,水云歌还将剑术基本要领:刺、劈、撩、挂、云、点、崩、截、花,都作了指点,由于童川勤于练习,以俨然像一名欲出师的剑士。
又过去几日,真武学院祭酒风禄突然到了蝶园,像是在视察学员们的修行情况,转了一圈后在蝶园花厅坐下饮茶,水云歌只当做陪。
“恩师满脸愁容,莫非是来蝶园出气的?”水云歌递去一盏茶笑道。
蝶园之内除童川外皆为女子,风禄真要拿她们出气,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只见风禄摇头说道:“你呀,都已是学院教习了,还这般顽皮,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
“说吧,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水云歌是风禄的秘传弟子,所以被外谣传二人有暧昧关系。
风禄轻声说道:“把童川叫来,我有事找他。”
童川?这饭桶才消停没多久,难不成又做出什么大事了?水云歌疑惑地看了风禄一眼,见风禄表情平静,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片刻过后,水云歌便带着童川来到花厅,说道:“风祭酒,人给你领来了,你发落吧。”
这二人绝对有事,童川暗道。风禄这种手握重权,怎容属下如此不敬。
“水教习,我近日有些气虚,你跑一趟东厨,让他们给我熬一碗参汤。”风禄的话,明摆着是要支走水云歌。参汤?如果风禄都要参汤补气,那整个玄武国就找不到野山参了。
水云歌知情识趣离去,将花厅留给风禄与童川。
“是不是觉得,水教习与我关系很特别?”没想到风禄首先提出这茬,童川哪敢多言,只好默默垂下头去,鬼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水云歌是我的弟子,天下罕有人知。”风禄坦诚地说道。
童川吃了一惊,原来外面的传言如此不实,既为师徒,有些许亲密也在所难免,于是吞吞吐吐道:“那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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