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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小学一年级时,语文考卷用“保卫”造句,全班众口一句“解放军叔叔保卫祖国”,我也差不离,不过抖胆添加了“日日夜夜”,结果深得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吴秀英的好评,班上夸,学校夸,家访时还一直夸到家里来。其实这来自一部苏联卫国战争的连环画《日日夜夜》,男孩子爱看打战的故事,长大后才知道这“小人书”是著名作家西蒙诺夫的同名小说改编的,我不仅“活学活用”,而且还“洋为中用”呢。
学经济的父亲和学历史的母亲在厦门大学读书时因为学生文学社团“笔会”而相识相恋的,有了我这个爱情的结晶后,他们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变换着给我订阅《小朋友》、《儿童时代》和《少年文艺》,让我月月有新刊的期盼,于是我的作文成绩扶摇直上,语文课成了最喜欢的好课,吴秀英老师经常在课前朗诵我的作文,1965年我的《写给胡志明伯伯的一封信》还在思明小教第三学区获奖,钉在黑板上各校巡回展出,于是我悄悄萌发“作家梦”。
不料特殊时期爆发,梦想破灭,在上山下乡的农村岁月里,一灯如豆,我想方设法找来“**”,一卷破旧的《大众电影》合订本读得倒背如流……
特殊时期结束,我写了《解放啦》投给《福建文学》,表达当时重获新生的喜悦之情,结果发表在1977年第2期上,这是我的散文处女作;高考恢复了,我以语文近乎满分的成绩考上厦大,开始了新时期如饥似渴的读书岁月,在图书馆阅览室里常常把各省的文学期刊通读一遍,沉迷阅读中不慎遗失了眼镜,结果夜半寻找几乎抓狂。我把此事写成《找眼镜》,被刊登在《福建青年》1979年第4期,这是我的第一篇小说。那时我真的很想把我这两篇印成铅字的作文交给我日日夜夜思念的吴秀英老师,可惜她已经早早去了另一个世界……
此后我几乎日夜离不开阅读,也离不开写作,阅读和写作对我如同空气、阳光和水;如今在“中国国家图书馆”官网的检索中,在我的名字下已经有16部文字作品,这就是我的写作人生,也是我的奋进人生,但这一切的一切始发于我的吴老师——我的英年早逝的小学语文吴秀英老师——对我“日日夜夜”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