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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更是怒火中烧:“那养汉老婆啥都跟你老叔说,还给我养老送终,我用她养?不就奔着房子来的吗?我就告诉她,房子没有老大的份!我不被她气死都烧高香了!说我眼里就有闺女,没把她当成家人!我还咋把她当成家人?我拿个板把她供上?你没看到,堵在咱家大门口骂,骂的那就什么话?还说跟哪个男人睡觉不给钱?见个爷们就睡。在那大街上就破口大骂,她也不嫌丢人现眼?”
二姐有些解脱似的说道:“这回俺们彻底弄崩了,谁说我也不会再低声下气的去请她、给她赔礼道歉了。以后年节的她爱来不来,没人惯他那臭毛病!”
我心里话:早该这样了,老妈在这坐着,她要是有一点人性懂得一点礼节,就该来看望老人,每次都得一大群人兴师动众的去请,当你是慈禧太后呢?尊老爱幼的礼数都不讲,只单方面让别人给你脸?你的脸不怕太厚没地方放啊?
当然了每次去请除了大哥的意思也是老妈的意思,老公不想让大哥为难,不愿意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老公更不想老妈不高兴,只要老妈说了,不管对错,他都尽力去做,力求达到老妈满意为止,哪怕低三下四的说软话也在所不惜!
等二姐不在时婆母说道:“你二姐不是你原来的二姐了,她现在眼里就有个爷们和孩子了,她哪还有妈啊!她现在就会在外人面前买好,明里一样,暗里又一样。妈真的看错人了!”说着眼泪已经流下来。
我大惊失色,如果二姐眼里没有妈,那这世上还去哪找孝子孝女?一定是婆母和二姐之间有啥误会,毕竟成天在一起生活,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更何况婆母本来就太要尖,凡事都得按她的意思办,要不然她就会怒发冲冠,不依不饶。
我规劝道:“二姐不是那样人,你们之间还是有误会,不管怎么说,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也得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想想,她现在也不容易。”
婆母火气更盛:“有啥误会?你不知道啊,现在妈难啊!我上次睡半夜觉,我眼看着他们那屋的灯还亮着,我感觉迷糊不行了,就按电铃(二姐一家三口在大屋睡炕,婆母睡床感觉不舒服,图方便自己在下屋搭了火坑独自睡在下屋,怕有事特意安了电铃,婆母一按二姐这屋就响),直到早晨我也没见到人啊。”
婆母看我一眼:“我起来解个手,尿盆都拿不住,叽里咕噜的滚好几个个,尿洒了一被,大便也弄哪儿都是。第二天早上,你二姐过去了,我问她,你可来了,你妈昨晚差点死到这屋,我按铃你没听见吗?”
老公眼睛已经立起来了,早知道她们是这么养老妈的他说啥也不干。他气冲冲的:“他们没听见?”
婆母眼睛一乜斜:“听着了,人家说让爷们来看了,扒窗户看我躺在这就没进来。我说你二姐,你是死人啊?那是你妈,你让人家来看啥?她一声没吱。你二姐现在可会做人了,有人的时候做的可周到了,看你们来了,连洗脚水都给我打了,没人的时候都不到这屋来,你妈死这屋都没人知道!”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老公越听越生气,后来他和二姐谈了一阵,二姐当然有许多难言的苦衷,同样也是涕泪横流。
“你说咱妈啥样你不知道吗?一天看这也不对,看那也不顺眼,总看不上你二姐夫,嫌人家懒,啥也不干。你说你就呆你的呗,你总看他生气还有个头?动不动就耍拉上了,把锅盆摔的叮当的响,你说,谁也不傻,你这样谁心情能好?是,你二姐夫人是懒,干啥也笨,那你说都已经这样了,有啥法?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能离婚?当初我都不乐意跟他结婚,还不是咱妈,非得说他这么好那么好的,结果她又怎么看也不顺眼了!咱妈总怪我不说他,我咋不说啊?一说两人就干仗,孩子吓得直哭,咱妈耳朵背,也不知道为啥,完事跟着着急上火的,我不是也担心吗?有老多事我都是能忍就忍,不忍咋整?老的老,小的小!我这要是自己,就我这脾气早就跟他干翻天了,我这干仗不对,不干仗也不对,你说我咋办?我这不是两面为难吗?”
我能想到二姐的难处,二姐夫毕竟是女婿,不是婆母亲生的,她总拿人家和自己的老儿子比,无论是在说话办事还是孝心上,谁能和她的老儿子相提并论呢?用她那挑剔的眼光,自然是越看女婿越不顺眼了。我倒感觉二姐夫人挺好,知书达理,对老人也不错。
婆母告诉我:“你二姐可听那死人(指二姐夫)的了,给出啥道都听,人家给裝枪她就放!你别看那死人识文断字,还******法院的,坏着呢,啥坏道都有,你二姐不傻吗?”
婆母的话我也不奇怪,她一直以为好都是她的儿女做的,稍稍不如意或者不满意的事都是外来人——比如二姐夫、比如我这样的不是她亲生的人干的,她又不是少冤枉我了,我真的有点同情二姐夫。说心里话,我并不介意婆母有多少家产,我分毫不想沾,我宁愿躲她远远的。
当然了,我是无法躲避,有老公这个大孝子在,我躲到天边也无济于事,除非彻底脱离老公。当然了,我不能因为不喜欢婆母而让老公为难,任何时候我只是心里不喜欢而已,我会一如既往的或者比对待自己的亲妈还要好的去对待她。
她是我老公的母亲,我有这个义务去赡养,这和钱和财产不贴边,任何时候我不会把孝顺老人和金钱挂上钩,他们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我还是有这么点良知的。
婆母愤愤的说:“他们想把房证直接改成你二姐的名,我直接找到局里,把房本改成我的名了(原来是公爹的名),我有房子啥时候我腰杆子硬,说话有底气,我是坐在自己的炕头上说话,我要是没了房子,那是住人家,我不得看人家的脸色活着吗?”
别看婆母那么大的岁数,她的思维却很缜密,在办事上我自愧不如,很多事,婆母都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是长久的打算,在这方面老公都望尘莫及。
针对婆母和二姐紧张的关系,老公也束手无策,只能劝老妈来我家住。
没呆上几天,婆母又开始挂记女儿了,不知道放学后有没有人给生炉子做饭,孩子有没有人照顾,狗有没有人喂,园子有没有人管,花有没有人浇?反正没有她能放下心的地方,住不了几天就又张罗回去,老公气得暴跳如雷却没一点办法。
老公气急:“这老太太真的操心不禁老,挨累没够,成天总生气还是挂着人家,真把人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