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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苦慈脸色,怀悲心中自然有数,千年正邪大战前,苦慈与圆一算得上至交好友,但在正邪大战后,却不知道因为何事,两人却分道扬镳,一个化武为医,潜心岐黄,一个闭关隐居,极少出现在江湖上。私底下,怀悲也曾询问过原由,只是每次问起,苦慈都只是闭目不答,久之怀悲也就不好多问了。此刻怀悲见苦慈面色不善,自然是明白他与圆一之间的心结未解,但此事事涉修真界与公法庭非是两人私事,且公法庭已经表明态度一定会参与,若是因为两人私事而引起门派纠葛甚至加深修真界与公法庭之间的矛盾,反倒成了坏事。于是他眼神示意木秋川表示此事自有他来出面处理,转而对苦慈说道:“是的,此事诡异,怕非圆一不可解决。”
苦慈听得此语,知道怀悲心意已决,他本身也是敬重怀悲的,但他与圆一纠葛颇深,心结难解,一时心中也难以同意矛盾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只好低着头却不搭话以沉默以示抗议,场面一时有些沉闷压抑,木秋川本想劝些什么,可是想到这些都是修真界成名人物当年的往事,自己只知他们当年有些矛盾心结不曾开解,其余前因后果却是一概不知,此刻反倒不知如何开口说话。只得默默的站在那里。
怀悲叹了口气先对木秋川说道:“施主且先去布置吧,金光寺敬待圆一公子。”听怀悲如此说话,木秋川便知金光寺已经应承下此事,圆一再来金光应是无虑,至于苦慈方面恐怕还需要怀悲多开解才是,这金光寺内部之事,自己无多嘴的余地,于是便行礼之后退了出去,待得木秋川走远,怀悲方才问道:“师弟,那伤者···”
见方丈问起伤者之事,苦慈也不得不回道:“玉泉虽还是昏迷,但伤势已经稳定,没有大碍,只是伤得奇怪,还要仔细查验,我只是粗略看了一下,只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具体情况还要详查。”
怀悲点点头又开口问道:“最近接连发生了好几起修道人遇袭事件,所受伤害非是正派手段,也非一般功法,师弟你对天下武学功法也知一二,却不知从他们的伤痕上可看出什么头绪;”
苦慈一顿继而说道:“最近伤者我皆有查看,只是伤势奇特,分不清是何门何派,”怀悲点点头说道:“此事干系重大,不可不查,又在五洲演武之际更要重点防范才是。这黑衣人来得诡异,光靠我们只怕实力不济,难免有疏漏之处,若是引我派疏漏而出了大事,岂不是让修真界同道耻笑吗?”言语中虽未明说,但已然透露出希望苦慈退让一步的意思。
苦慈低头垂眉,默不作声,怀悲见状轻叹一声轻声安抚道:“此次之事,公法庭既然参与进来亦是好事,他们本就有监察天下修道者之职,有他们参与也省下我们不少力气···我知你与圆一公子有旧,只是此为私事,今大事在即,师弟切不可以私废公啊。”
见怀悲话已说道如此地步,虽苦慈心中不喜但也知大局为重只是心中还是有不少抵触,且公法庭参与其中更让他心生反感,不由问道:“此事公法庭为何如此积极?修道界本就对公法庭有三分忌惮,如今公法庭这般强硬参与修真界内部调查此事,更会让有心人心中不满,我们协助公法庭也只会让我们在九派之中立场显得尴尬。”
怀悲也知苦慈所说不差,只得解释说道:“此事涉及甚广,不但有修道弟子遇袭一事,还有蜀州瘟疫,苍日门神秘失踪,公法庭人员被害等事,根据他们的调查与黑衣人多有牵连。”
苦慈听得怀悲如此说心中也是纳罕,忙详细询问了具体情况,怀悲将具体情况跟苦慈一一说明,听得事件因果,苦慈心里更是沉了一分。叹了口气说道:“承平日久,看来这江湖要乱了。”怀悲却摇着头说道:“师弟过于悲观了,只要能早些揪出这幕后的黑手,天下还是会太平的。为了能早日拨云见雾,九派务必需与公法庭合作,如此才能让事态在未扩大化之前得以消解。”
听得怀悲的半介绍,半劝解的说法,苦慈心中也是明白此事公法庭参与进来才是最好的方法,只是他与公法庭以及圆一公子心结颇深,他又不想因自己的私事而废金光寺的大事,心中不由有些纠结,不由开口问道:“既然事态如此紧急,是否需要让四师弟提前出关?让三师弟回金光寺镇守,他们二人为金光寺护法,有他们在想来也不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怀悲摇了摇头说道:“雍城为我金光寺根本,在五洲演武之际那里不能生乱,一定要有名望,实力俱佳的高手坐镇才能真主哪些企图趁大会之际浑水摸鱼的宵小之徒,所以三师弟在演武大会开始之前不能撤回,至于四师弟,此事闭关事关重大,若能有所突破必成为五洲九派,修道第一人,此刻又到关键时期,让他提前出关颇为不智。”
见苦慈还是有所不放心怀悲劝道:“从目前黑衣人的手段来看,虽然功法诡异,但实力却还不是很强,主要是行踪隐秘,目的不明,所以我们需要的不是高手震慑,而是才智高绝之辈能从细小微末的线索中串联出对方的目的,找出幕后的黑手,所以武力,实力还是其次,智谋的出众更为重要,比如圆一公子,虽然他多年不曾现身江湖,江湖小辈们不曾闻得他的名声,但当年他惊才绝艳到如今还让我记忆犹新啊。”
苦慈亦是想起当年往事,喟叹一口气说道:“不错,让圆一来金光寺的确比召回三师弟和四师弟更为妥当。”说到此处他亦是下定决心起身对怀悲施礼说道:“方丈师兄,原本听得蜀州闹出瘟疫之事,当时虽是派了弟子前往观测,但既发现此中有黑衣人的参与,其中怕是涉及更大的阴谋,只怕那几位初级弟子力有不逮,我武不能抗,文不能策,唯有医道之上还有一点伎俩,我想亲自前往蜀州,以解决那里的瘟疫之乱。”
听他如此说,怀悲刚想阻止,但转念一想到圆一公子与苦慈当年之事实在纠葛太大太深,深得一人在惊才艳天下之时,封关闭门,销声匿迹。直到今日为公法庭所托才重出江湖,多年名声烟消云散犹如枯坐监牢。一个结庐金光,名为醉心医道,却不过是心病难医麻痹自己罢了。既然他们未曾放下,现在又何必要他们强揭伤疤,弄得两人两派都尴尬呢。所以话到嘴边,怀悲转而说道:“如此也甚好,你且点几名弟子一起过去,一来也能让门子弟子多一些历练,二来我也担心那边人手不够,没有高手坐镇只怕若有更深的阴谋他们应付不来。”
见怀悲答应,苦慈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一想起在这金光寺用人之际,自己却逃离事物,奔赴蜀州,心中难免愧疚不由起身行礼怀着歉意说道:“既如此,我且下去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出发前往蜀州。只是此间事要辛苦方丈师兄了。”
怀悲淡然一笑:“区区小事而已,你我师兄弟之间还说这些分外话。”于是二人又商议了一些门中要事不提散去后,苦慈便开始准备前往蜀州事宜,不过匆匆两三天,便带着几名弟子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