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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奴婢……”牛婶子哑口无言。
这件事情本就属实，库房的人都知道，也是她下令禁止查库对账，为了能够方便私下做手脚，现在她也不能临时改口称自己不知。
苏老太太又厉声追问道：“大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吗？起火的库房装的全是所谓的报损物品？”
“奴婢，奴婢不知道大小姐说的意思，奴婢的确有罪，奴婢蒙夫人信赖掌管库房六年，可因为巡库花费时间太长，每月都没什么差别，所以奴婢为了偷懒没有巡库对账，请太夫人恕罪。”牛婶子还算理智尚在，磕头否认，反正现在库房也被烧的精光，她就不信苏昕还能找到证据？
如今只承认自己因为懒惰而未巡库，最多也就是个渎职，大不了发配庄子，和死比起来轻多了。
若是自己能把苏昕拉下马，那在夫人那里可是头功，指不定风声过后自己还能混个庄子的管事娘子当当。
牛婶子一想到这里更来劲儿了，昂头看向苏昕，信誓旦旦道：“奴婢的确失职有罪，枉负各位主子的信任，但大小姐想将失火的这顶帽子扣在奴婢身上，奴婢不会认！”
“大小姐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否则奴婢是不会替您背下这口黑锅！”
演技炉火纯青，一双微小的眼睛炯炯有神，展现挺胸抬头宁可一死也绝不背锅的决心，这等实力，苏昕若只是个看客，也一定会犹豫要不要相信牛婶子。
果然，一旁的何氏眼前一亮，赞许的看了眼牛婶子，而苏侯爷双眼飘忽不定，看看苏昕又看看牛婶子，心里苦闷，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可苏昕现在忍不住在心里大笑三声：哈，哈，哈！
这牛婶子真把她当白.痴啊？这么重要的证据不保留？
苏昕看向苏老太太，请求道：“祖母，孙女的确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三间库房的东西有问题，还请祖母派人去库房跨院把吴嫂子请来，她自然知道怎么做。”
她昨日让吴嫂子随意拿几件发霉的东西保存标注，好让她今天带来给苏老太太查看，没想到转眼间这几件幸存的“遗物”就成证据了。
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牛婶子太倒霉。
上首的苏老太太闻言脸色变得凝重，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彻底揭发出来，揭出来打的是侯府的脸面，并且苏昕日后就能在侯府立足，可这样一个整垮何氏的好机会她又实在不想错过。
仔细沉思片刻，苏老太太最终还是开口说道：“绿蓉，你带人亲自去库房把吴六丫带来！”
不管是何氏火烧库房的公仇，还是她和何氏争夺侯府中馈的私怨，都让苏老太太下定决心，这次不能轻饶何氏。
按照何氏的性格，事发后一定会弃将保帅，或许今天只能断何氏一条臂膀，但这样的结果已经足够好，何氏的掌家权至少会被再分出来一半，这样的何氏以后就再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是，太夫人。”陈妈妈带着之前的那两名婆子领命离去，离开前看了一眼自信的苏昕。
这大小姐的手段可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