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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纠结了半天,满脑子的问号,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么呢……呢呢呢!
“什么?”雷修忽然说话。
费澜也怔了怔:“什么什么?”
雷修疑惑地看向费澜,忽然凑近他说:“你刚才在说话,好像是‘为什么’之类的,怎么了?”
费澜沉默着没说话。
雷修忽然理解地摸摸他的头:“你在担心小凉吧?没关系,我会问清楚的。”
费澜眼神复杂地抬起头看向雷修:“……为什么?”
“我会去问的……”
“为什么吸毒?”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好像连空气也变得僵硬起来。
费澜看到对方黑色的眸子不可察觉地收缩了一下,他原本是弯腰俯身地站在费澜面前,这会儿站直身体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费澜抿了抿嘴,有点想把自己揍一顿,挑的太不是时候了,不过关于这种话题,怎么样都不会找到适合谈这个的时机。
他只是太想知道了。
费澜看着雷修有些暴躁地开始抽烟,他还一直以为雷修是不抽烟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只是在他面前不抽而已。
暖房里温暖的空气里带上了一丝烟味,费澜下意识地挥了挥手,雷修顿了顿,将手里的烟在摆设用的烟灰缸里掐熄了。
费澜尴尬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雷修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费澜想了想,给雷修倒了杯水过去,然后坐在了雷修沙发的扶手上。
雷修:“……”
费澜低头说:“我好像……从很久以前就不再是你的老师了。”
雷修抬头看了他一眼:“别说那些奇怪的话。”
费澜叹了口气:“我不该管你的事情,”他的语气无奈又哀怨,眼睛飞快得看了雷修一眼,现在拿老师的身份压他,会不会有些无耻?不过对费澜来说,雷修就像他的亲人一样,像学生,像弟弟……或许更亲近。
“……是在你——高咏夏去世以后的事,”雷修忽然说,语气有些疲惫,“你怎么知道的?”
费澜一脸沉痛的表情:“果然,没有为师管你就是不行……我听那谁说的,小道消息,大概是因为你最近很红的关系,当然了,我之前也听过很多歌星啊什么的有吸毒的经历,贵圈真乱!”
雷修淡淡地说:“我又不是演艺圈的,别忘了我是为了帮你,才去弹琴的。”
好吧,的确是这样。
费澜又说:“你是……为了找灵感吗?我之前也听过一些人说过,不过好像在创作上比较流行这样的说法,你也是吗?小修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没有搞创作的天分,是我打击你了吗……?”
“我没有想要搞创作,”雷修哭笑不得。
费澜忽然将雷修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吸毒是不对的,你知道的吧?”
“我已经戒了,我哥强行带我去的,”雷修说。
“是不小心沾上的吗?”
雷修摇摇头,轻声喃喃了句什么。
“那是为什么?”费澜靠近他,听不清楚那句话。
雷修怔了怔,对方的气息拂在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脸。
他忽然想起很多个午后,这个人弹着琴,忽然会转过头来对自己微笑。
费澜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不要因为好奇之类的话,教育他以后不要再犯了之类的话。他靠地那么近,就好像一伸手就能拥有一样。
“我见过很多年轻人在这件事情上……”费澜严肃而认真地教训弟子,冷不防对方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他立刻就自动消音了。
费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高永凉出现了!在身后吗?大概是教训地太投入了,所以没有听见,不知道高永凉刚才的话听到多少,等会儿要怎么解释呢……?
“专心点,”雷修的声音有点生气。
费澜在心里抗议,不用每次都这样吧!借位懂吗!
费澜的抗议还没有念完,对方伸手一拉将费澜拉到怀里,本来就是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的,这样一带就正好坐在了雷修的怀里。
“走了吗?”费澜轻声问。
雷修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低头吻上费澜的唇:“……没有。”
“唔……”费澜本来是敷衍一下的,没想到雷修怀抱着他的身体越来越紧,而两人原本只是相碰的唇,却变成了更深入的湿吻。
年轻的身体一下子就起了反应,费澜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是在对方怀里这样的挣扎倒想是在引\诱对方。而臀部压在雷修的腿上,也感觉到了对方两腿间坚硬的东西正抵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费澜悲愤地想,正准备看看高永凉走了没有,却听见雷修开口:“你死了以后,我一直忘不了你。”
费澜怔了怔,脑子中一片空白。
他再次看向雷修,对方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早已没有了他所熟悉的那种满不在乎的冷淡。
仿佛是明了了一下,他转过头,暖房的门口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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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澜心烦意乱地喝着咖啡,笔尖在纸上写了一段小节,又把它烦躁地划掉。
“雷修呢?”
“不知道!”费澜恼怒地回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生气。回答完才发现是妹妹的声音,他转过头,发现高永凉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他随手把桌子上的曲谱团成团,扔到一边的纸篓,看着妹妹说:“那个……我不是故意这么大声的。”
高永凉过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好像刚刚睡醒,但是顶着一对黑眼圈,幽怨地看着费澜。
费澜被她看的心虚,从咖啡壶里给她倒了杯咖啡:“那个……咖啡?”
高永凉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接过费澜递过来的咖啡杯。
费澜继续试探:“给你煎个炒蛋?”
高永凉继续点头。
费澜给她煎了荷包蛋附加两片培根。
高永凉看了看盘子里的早餐,问道:“早上不上课?”
“今天早上没有课,”费澜回答说,不过他知道雷修有,所以雷修现在应该不在这里。
高永凉忍不住抱怨说:“昨天雷修拉着我喝酒,你看我的黑眼圈!”
费澜怔了怔,看向高永凉:“说……说什么了?”
高永凉摇摇头:“小修就是……喝闷酒,反正什么也没有说,让我陪着他,还不让我玩手机!”特别霸道!
费澜点了点头,看别人喝酒的确很无聊。
高永凉继续说:“你知道他以前吸毒的事情了?他解释了吗?”
费澜本来也没有想追究,以前还算是雷修的老师,现在……好像没什么立场去追究,于是胡乱地摇摇头。
高永凉悠悠地说道:“你别介意,这个家伙就是……”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费澜说,“你知道他爱你的对吗?”
费澜郁闷地看着高永凉,好像他如果不答应的话,后面的对话就继续不下去了一样。
看到费澜郁闷的眼神,高永凉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说:“他以前的老师,也就是我的哥哥去世了以后,他才发现他其实喜欢我哥。”
晴天霹雳,对费澜来说,但是却没有什么违和感,就好像事情虽然意外但又是意料之中的事一样,费澜发现自己只是听到的时候惊讶了一下,随后就觉得事实就是这样的。
高永凉吃掉荷包蛋,用叉子摆弄着培根说:“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可能他觉得没有在我哥哥生前告诉他这件事情,是挺遗憾的吧……”她想了一会儿才说,“他以前的感情,有点儿……男女不拘,而我哥哥吧,也是很迟钝的一个人……”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以前的事情,“他是那种别人不告诉他的话,他自己永远也回不过神来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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