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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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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与君家家主君天南的关系虽然算不得多亲密,也称得上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身为钱庄的老板,他私下里也与君家打过多次交道。[燃^文^书库][www].[774][buy].]

君家的名声并不是幌子,这些年来凡与君家的合作,没有一次不成功的,这也是福禄打算将毕生积蓄托付给君家的主要原因,虽说清宁城内还有两家镖局,可是习惯使然,就算是君家境况已不复当年,他仍然对此保持着完全的信任。

此时福禄正与君天南同坐在君家客厅之中品着今年新茶,茶香沁人心脾,两人相谈的也十分顺利。

护镖事宜谈妥之后,君天南望着这位老主顾,总觉得今日的福禄比起往日精神焕发了很多,忍不住问道“福老哥今日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不知今日家中可有喜事发生!”

福禄闻之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微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不瞒老弟,真是有件喜事了。”

“哦!那不知小弟我可有幸听得,也沾沾福兄的喜气。”君天南闻言,心中更是好奇。

“呃……呵呵”福禄笑了两声,可脸上却显得有些赧然,君天南以为问了不该问的话,刚要岔开话题却听福禄接着说道“喜事却也说不上,不过确实你老哥我多年的向往,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哦?这怎么说的”听福禄有讲下去的意思,君天南又提起了兴趣,却说他与福禄打交道也有很多年了,可今日的福禄相比往日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若不是对他熟悉得很,君天南都要怀疑他是否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了。

“也不怕老弟你笑话”福禄接着说,“老哥我开了钱庄前后也有大半辈子了,别人看我一家富贵羡慕得很,可我却从未这么想过,自从我娶了我那老婆子接管了她爹的钱庄,在这城里我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富贾了,不过不瞒老弟,原本的我可没这么大的志向,这么多年了老哥我最向往的还是那儿时和父母在乡下的清闲日子,没事种种地,浇浇花,和老婆子吵吵嘴,然后在让我那儿子娶个媳妇生个孙子承欢膝下,一家人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也就满足了。”

听了福禄这一番话,君天南倒是被说愣住了,这清宁城中数一数二的钱庄老板,竟要弃商回乡吗?看着这平日里打过数次交道的老大哥,他哪里想过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心思缜密,精于算计的福禄福掌柜,竟还有如此淡然的一面,再想想自己艰难的维持着这偌大的君家镖局,心中顿时有些迷惘。

“瞧瞧,被你笑话了不是,恐怕等我向外公布我要将钱庄易主的时候,这整个清宁城都要骂我一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么好的钱庄都要卖掉,这福掌柜真是老糊涂喽’”福禄自嘲道,他看君天南如此表情,只当是他被自己的话惊住了,表情又有些赧然,毕竟这世上恐怕再也无人会做出他这种怪异的事了吧。

“没……没有……”听到福禄这自嘲的话语,君天南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解释,却不想此时门外传来了一串熟悉又急促的脚步声。

循声望去,君天南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来人正是伴随他多年的兄弟,同时也是他这君家镖局的管家杨肃,君天南对这个兄弟在熟悉不过,在自己会客时,他从未前来打扰过,此时前来,脚步又这般紧凑,估计是有大事发生了。

果不其然,杨肃进了客厅,先是对着福禄抱拳一礼表示歉意,然后恭敬地对君天南道“老爷,孙掌门带人来了”

“什么?”饶是君天南早有预感,可这种事情他还是没有预料到,一时间怒从心来,面色一紧,连手中那茶水被震出来竟也未觉,这三年是君家是怎么撑过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平日里明争暗夺也就罢了,今日竟带人上门前来,真看我君家没人不成。

一旁的福禄见君天南竟如此表情,心中也唯之一震,他虽决定易主钱庄可这些年积攒的经验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一听这话,再联想起近几年君家的状况,不由得想到了些什么,神色也有些紧张的询问道“老弟,容我冒昧问一句,这人前来可是与我这次拖镖有关?”

“呵呵,让福老哥见笑了”君天南干笑了两声,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是肯定了福禄的提问。

“此事当真?老哥我虽不懂你们镖行的规矩,可这客人已经入门,他们就算在蛮横总没有再来抢镖的道理吧。”福禄愤愤地道,就算他不懂也觉得这种事情说不过去。

“哎~今时不同往日,墙倒众人推,这孙掌门怕是已经等不及要提早把我君家剔除这清宁城三大镖行之列了吧”君天南心中怅然一叹,然而面上却容不得他在雇主面前有此种表现,猛然挺身君天南站了起来,面向福禄抱拳一礼,保证道“福老哥您放心,我君家虽已不比往日,却断然也容不得这种宵小之辈上门欺辱,老哥您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客,您的这趟镖我君天南既答应保下,便定是有保下这镖的实力,老哥您且在这客厅休息,这种事情,您不宜出面,还请稍呆我片刻,小弟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等福禄答话,示意管家严肃头前引路,举步向外走去。

望着君天南二人背影,福禄长身而立,对于君天南刚刚的话他的没有一丝怀疑,福禄自认自己绝不会看错人,否则这些年又怎会从未与君家断过合作,伸手端过茶杯轻押了口茶,福禄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心道“想要借此事搞垮君家吗,也不想想君家这些年从未失手的记录可做过假?这些人真是天真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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