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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制板厂账上有了钱后,凌霄稍稍威风了两天就威风不起来了,有人就开始瞅他这块五花肉了。
先是劳动局陈局长,借口局里的车想大修财政一时拔不下款,先让预制板厂拿出五千元,以后有了钱就还,可凌霄知道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因为陈局长更会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以后敢和人家局长要吗?如果敢要,那你此前就算白巴结了,修车那绝对是借口,恐怕陈局长早装到自己腰包了,就像他跟大陈乡借的三千元,吴书记是看在秦水仙的面子上等于给了,准备跟你要预先就不会借给你了。他好后悔告诉陈局长贷到款的事,可后来一想,你若不告诉,人家稍后也会知道的,到时除了仍要向你开口借,还会埋怨你连这么大的事也不说,说你对人家不一心。这就是官场,只要官小,左右里外你都不是人。
根据凌霄听到的和看到的,还会有其他能管你能卡你的单位来要钱,听说各种收费项目明目繁多,有的干脆就是让你赞助让你摊派,有人把这些叫做企业遭了鼠灾。可不只是鼠灾,还有蝗灾,现在那个单位只要效益好奖金高,像遭了蝗虫灾,不知从哪儿就钻出无数的蝗虫,“嗡嗡”乱叫着飞来肆意啃食,等把你这片肥地啃光了,“哗啦”地一下又飞找另一块肥地了,直到没得啃了。凌霄前些天把岳父调进去的复合肥厂就是这情况,早就人满为患了可还是不断地进人,而且还要到奖金高的好岗位,或者到舒服的后勤,后勤的人快要与一线工人一般多了,有的厂甚至比一线的好多,企业能搞好就怪了!企业垮掉是迟早的事,想不垮那时不可能的,除非是那些暴利的垄断行业,实行封闭管理把人事与外面隔绝。
就连凌霄这小单位都逃脱不了这种结局,刚刚有了钱才几天,就有人说话想往进安排人,说话的不是领导就是圈内圈外的老兄们,都得答应,而且还得当即安排上班挣钱,还都要求在后勤上班。可现在厂子不生产没效益,就是准备生产也要不了这么多人,但他现在就凭这帮老兄支持,咋敢做过河拆桥的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不仅如此,连以前狄厂长手里放了假的工人们不知怎么听到厂子有钱的消息了,也都来厂里要求上班,这些人很多都是公司领导和机关那些人的亲戚,像牛所长和三活宝就有亲戚在里边,他俩除了磨缠这个,还磨缠着要喝酒。这样就把凌霄搞得很头大,如果让这些人的亲戚上班,剩余的人就不能不让人家也来上班,都安排上了班,没活给他们干白拿钱不说,每天乱哄哄来一堆闲人看着心烦。对公司这些人凌霄不必心太软,就使用怀柔政策尽量不得罪他们,跟他们说好话许诺过完春节肯定都让上班,而且特意把公司的这些人悄悄请到别的饭店大吃一顿,安慰他们别再给添乱。
狄厂长也趁火打劫且落井下石,除了要他和他女儿以及原任会计在预制板厂账上欠他们的工资外,还鼓动下面工人们也来要拖欠工资,这令凌霄很生气。对狄厂长这种人,凌霄认为如果现在不把这王头折掉,日后还不知要搞啥鬼,气焰会更嚣张,决定拿他立威。凌霄叫来会计,把他账上的主要把柄抖出来,先装模作样当好人说给他包着,然后趁他失神当中开始发火大骂,骂他屁股不干净居然还不知好歹有脸来要工资,骂得他灰溜溜也乖溜溜了。
凌霄接过账时就防备狄厂长以后在工作中给自己使绊子,就想从账上找到狄厂长把柄。他用的会计是人们推荐的一位精明的老会计,细心之下找到几处大问题。问题主要是在建厂基建上的,购买的各种材料与工程预算上的数量严重不符,仅砖一项,账上的砖比预算上的数量多到还能盖一排办公室。账上的手续也很不正规,有些材料没有收料员签字就支付了,有的发票居然是前三年的日期,那时这个厂子连影子还没有,作假也做得太露骨。就说狄厂长和他女儿账上的工资,因为是与建筑队两头兼着,居然工资也是两头都领,这头账上没钱了还做着工资表,一直做到现在,真是贪心无厌。
像这种事,抖到有关部门狄厂长绝对不好受,因为这可不是工人告厂长,逮不到人家的有力证据,告了也会被人家串通检查部门糊弄过去。但凌霄只是诈唬一下,因为审计报告都不提这些,他更不愿当恶人,何况里面都牵涉着景经理,也许柳经理也脱不了干系,下边不告上边不究,他何苦要找麻烦,把他们告倒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何况他准备学的也是他们这一套,只不过警示自己比他们要做得干净罢了。
可钱晓东头几天为厂里这些鼠灾、蝗灾气得不行,大骂天下乌鸦一般黑,跟他们的乳制品厂一样肮脏。钱晓东最气得还不完全因为这些,他愿意来这,本来想来跟着凌霄大干一番,可没等干呢,账上的钱已缩水,蝗虫也蜂拥而至,像这样就是生产了也肯定要亏损,把神仙拉来也搞不好这厂子。
凌霄心里同样也气,但他气的跟钱晓东出发点不太一样。他虽然也是想把预制板厂搞成一个能赢利的企业,可他是想从利润中盘剥一部分,一来中饱私囊二来巴结领导,可看这样子等正式生产时,钱已花得七七八八了,十万元已是打水漂了,连狄厂长还不如,人家狄厂长总算是把厂子建起来了。
钱晓东气了几天后也无奈了,他过去对他们那乳制品厂的领导恨之入骨,这下亲自参与了厂子的管理,才知道也不能完全怪怨厂领导,因为十个厂长有九个当初也想干出点成绩,不流芳百世了也不希望遗臭万年,可到了这位置上很多时候就不由自主了。像凌霄,银行的回扣不给贷不到款,劳动局的钱不借你的官当不好,毫无用处的人不要你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小人,亲戚朋友不照顾你是六亲不认的冷血。
但他俩都不甘心没等生产就关门,商量后决定先预备生产材料,主要是水泥和石料,也趁现在这些材料的价格到冬季自动下跌能减小些生产成本,来年转暖就马上生产,何况有些花出去的钱,只有购买材料才能裹进去处理。但也不能把钱花得多了,要留够半年的工资和办公经费,要留够启动生产资金,而且还有一桩大事需要不少的钱。
凌霄最初想接这两个摊子时,就对预制板厂的信心不大,主要是考虑缺乏资金,也没有想到能贷到款。他看中的是建筑队,想凭借人脉和关系承揽工程,如果全年的施工期能揽到足够的工程,钞票就会哗哗的。搞工程的特点是成本低,成本主要是人工,没有资金靠预付款就能干,而且工程结算中的猫腻大,捞钱好捞。当时请钱晓东来这帮他时,钱晓东也不看好预制板厂,讨论的也是怎么搞工程,结果预想不到预制板厂贷到了款,一下兴奋的把奋斗方向和目标转到预制板厂上。
经过这段时间,他们对预制板厂的热情不得不减退,目光重新瞄向了建筑队。可建筑队的资质太低,只有盖平方和小包工那点资质,想盖六层以下的楼房就得升级资质。年轻人野心大,凌霄和钱晓东想把建筑队搞成建筑公司,那就有干头啦。如果建筑队发展起来,带动的预制板厂也随之能发展,所以要拿出一部分资金跑关系,争取施工期到来前把建筑队的资质升级完成,来年甩开膀子大干一场,这就是他们计划的大事。
但想升级很不容易,先得到县建筑公司挖工程师和技术员,具备一定数量的建筑工程师和技术员才有资格升级资质,做到这一步后,还得请建设局相关部门和领导跟着到市里办,而且不怎么好办,三两个月能办下就不错了,而且到处得拿钱开道。凌霄和钱晓东分了工,挖人的事由钱晓东办,拉关系办手续他来办,这种事现在还靠不上钱晓东,何况钱晓东和姜竹君确定了婚期,就在新年元旦,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钱晓东得抽出时间屁颠屁颠地忙着准备把姜竹君娶进家门,重担就基本上落到凌霄头上。
凌霄稍稍威风了,可应酬也就越来越多,加上应付这些,每天忙得他是焦头烂额的,幸好还有个欢乐开心的港湾,每天黑漆漆地回去后,疲惫的身心能彻底放松和休息。这港湾就是他温馨的小家,小家不仅温馨,回去后还有没完没了的欢声笑语,因为小家中不光是他和彩萍,还多了小姨子彩芬,彩芬比彩萍活泼爱说笑,回家后三个还贪玩的年轻人打打闹闹特别地开心,让凌霄将白天的烦恼能丢到脑后,每天最盼的就是能早早地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