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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禄的环刀蓄势待发之际,卢云琛轻笑:“我是不是在挑拨离间,你清楚。”
“捉贼拿赃,坐等火势扩大,以观我们后续的图谋,这种说法根本立不住脚。副将本可以不必等那么久,那批物资本不必尽数被烧毁。”
燕禄眸光闪动,握刀的手顿了一下。
是啊,他说得没错。
秦瑄让他一等再等,就像是在故意拖延,想要借谍作之手,把军备物资全都毁了一样。
就像生怕早一点现身,谍作没那么快得手,物资烧得会不彻底一般。
物资得不到及时抢救,似乎是秦瑄乐见的结果。
但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若是秦瑄已经暗中被劝降,是谍作的同谋,应该和谍作沆瀣一气才对,怎么会命他杀了他们?
如果说是因为和谍作发生了分歧,想要灭口的话,引路人大可以言明秦瑄的动机,何须在这里和他打哑谜,卖关子?
但如果秦瑄不可能是谍作,他又为什么坐视物资被毁,无动于衷呢?
就算像他说的那样,这些物资没了,还可以再劫,但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燕禄慢慢俯身,到能和引路人平视的位置:“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耐性已经濒临极限。
但卢云琛就是不说。
这副只求一死的模样倒是让燕禄疑窦丛生了。
这个引路人言之凿凿,句句在理,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不像是在故弄玄虚,倒像是什么都清楚,但不知为何就是不肯直言,就这么吊着他。
要是就这么听了秦瑄的话,贸然地在这里处决了这几个谍作,恐怕他永远都没机会听到引路人还未说出的,有关秦瑄故意让物资被烧毁的原因了。
燕禄果断收回环刀入鞘,走到引路人一行的旁边,距离秦瑄几米远的位置,双手交叠,环抱胸前,说:“谍作一事,或有更多可以套取的军情,未及上报主帅就这么私下处决了,终是不妥。还是先尽快令驯马师出手,安抚受惊的马群,再和主帅商议如何处置谍作吧。”
卢云琛抬头,突然笑了:“燕参领还想着把我们交给主帅呐……可笑,当真可笑。”
燕禄真的快受够了这个引路人莫名其妙的,一串又一串言辞,威胁道:“知不知道你这副说一半藏一半,自认为聪明,尽在掌握,把其他人全当傻子一样的嘴脸真的很让人恶心。别再说些奇怪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和你的同伙都一并解决,想来主帅知道实情以后也不会问责。”
一旁,早就看不下去卢队打游击的尹从睿终于按捺不住说:“杀吧杀吧,费什么话,扭扭捏捏的。主帅,主帅,那也要你家主帅有命知道才行啊。”
“你家主帅早在一个时辰前就暴毙了。”何翊云更加心直口快,言简意赅。
朱冀也省力地附和了一句:“这个我作证。”
燕禄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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