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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平日日在府衙,家里少了青年劳力,地里活计便多了些。
陈子桑见地里活计多,这几日便没去县里药铺,她打算跟着家里把活计干完再去。
大家都在忙,覃兮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在家,她也天天跟着陈子桑在地头忙的满头大汗。
这日,几人在地头除杂草,元婆子又来了。
王秀莲每次一见元婆子,都笑得合不拢嘴。
她一见元婆子就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元婆子也是满脸堆笑,假意一推王秀莲道:
“我这次可不单是来找你的。时安那孩子托我给你家桑儿带封信。”
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陈子桑微微惊讶,忙不迭看了眼信,没有接过,只是看了眼王秀莲。
这吴时安为何给她写信呢?两人只是见过面,又未定亲,这样书信往来有些不合适。
覃兮嘻滋滋的丢下手中的杂草,走过来一把接过信,满脸坏笑的看着陈子桑。
“呦,有人收信了……”
陈子桑抢过,收进了怀中,微嗔瞪了覃兮一眼。
覃兮嘻嘻一笑,不说话!
元婆子转头握住王秀莲的手,咧开嘴高兴道:
“秀莲啊,桑儿和时安两孩子这事,我看能成。吴家有意把这门亲事定下来,还说你们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王秀莲一听,十分激动,一把回握住花婆子手:
“那敢情好,条件我和她爹都没啥提的,只要他们对我家桑儿好,我们就高兴。”
元婆子笑得合不拢嘴,拖长着声音:
“哎呦,……你们两家都是有福气的……”
这两人聊的火热,陈子桑却在一旁烦闷。
认识这么几日就打算下聘?那她怎么去雍州?
可仅凭着那仙师几句话,为一点眉目也没有的事情,自己真要冒那么大的险么?
这门亲事也算王秀莲费心操持来的,自己如今也不好驳她面子!若吴时安真是良人,在回去之前,自己能有份平淡的生活,想必也不错!
要是以后有机会,能将他带回自己世界,岂不是更好?
陈子桑胡思乱想一通,最终选择了随波逐流!
……
王秀莲和元婆子当场高兴地交换了两人生辰八字,打算让算命的测过后, 便选定下聘日子。
下聘的日子被定在十日后。
见事情被敲定下来,陈子桑再也没有往日的沉稳,她静不下心看书,总焦躁不安的在房间转悠。
覃兮时常笑她,说要嫁人了,心野了……
这日,覃兮同陈清泉驾着牛车去了县里看陈子平,王秀莲下地。
陈子桑一人在家无聊,不经意间在旧木桌脚边看见一个黄色信封露出半角。
拾起一看,才知是吴时安托元婆子给得信件。
因心中烦闷,她竟把这件信忘记了。
展开折叠得整齐的纸,吴时安娟秀圆润的字体呈现在眼前。
子桑姑娘,见字如面!酉月,初见卿,是赤日炎炎。医馆偶遇,一眼一言,皆是惊叹,望能在定亲之日相见。
——仲文
吴时安的人,如他的字,温润,字句中毫无半分私相授受,也无不尊重。
是她内心平静了些许。
陈子桑将信折好放回桌上,拿出医书继续背汤头,半个时辰过去,脑子里一个字也背不下来。
她索性合上书,往院子外,想看看阿娘和覃兮是否回来?
陈子桑站在外面,踮着脚望眼欲穿,却连个人影儿都没看到,她又只得失望回到家中。
“回来了?”沉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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