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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沉怎么会让阿桔负气而走?
“阿桔,你听我解释!”他一把将人拉到怀里,紧抱着不肯松手,阿桔恨他再三欺骗,挣扎不开抓紧他手,指甲立即陷了进去。这痛苦赵沉第二次在她身上尝到,上一次怒不可揭,这次只盼她抓得更深好解了气,因此咬牙忍着,“你掐吧,只要你不走,我把两只手给你都行!”
谁要听他这种只用来骗人的虚情假意?
眼泪涌了出来,不想让男人看到,阿桔低头,眼泪立即掉了下去,落在两人手上,她的手正抓着他的,在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上划出了几道血痕。阿桔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就松开了,想到这些日子他的好不过是为了骗她的心,为了让她心甘情愿跟他走,想到自己傻了吧唧地按着他的计划一日日陷进去,她羞涩欢喜的时候他大概还在嘲笑她的傻,那些委屈愤怒失望便再也压不住,化成泪水夺眶而出。
他是一个富家少爷,她心底深处都有着放不下的不安,怕今时今日的甜蜜只是因为他还没遇到更美的姑娘,将来遇到了便会喜新厌旧。眼下他摇身一变成了侯府长子,他父亲成了朝廷新贵,京城啊,就算阿桔没去过不知道那些高官勋贵的生活,他父母的故事也告诉她了,男人生得太好也会被人惦记。
阿桔不知道赵沉父亲如何俊美,在她看来天底下已经没有比赵沉更出色的男人了,将来若是有个贵女也想嫁他,赵沉会如何选择?宁氏的父亲也是大官,她是正正经经的名门闺秀,侯爷那么喜欢她,当初用尽心思娶回来的,最终都不得不退了一步。她呢,她只是个村里姑娘,除了一张脸,侯府里的婢女,譬如宁氏身边的问梅都处处比她强,赵沉连婚事都欺骗自家,除了他的那些理由,何尝不是因为看不起林家?是,他对父亲母亲很敬重,可他还是看不起的,如果父亲有权有势,赵沉敢隐瞒?
他就是料定她嫁过来后别无选择,只能跟他走才骗的婚。他一向都是做坏事也要装出君子模样让人感激,所以他不碰她,就是想让她知道他心里也是有她的,有那么几分真心。但是在父母村人看来,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料定即便她不愿意,父母为了她的名声也会让她跟他走吧?
可是,连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都能被他拿来算计,他的所谓真心,能有几分?
他一个,阿桔都喜欢不起了,更不用说他的那些家人。
阿桔恨赵沉。
哪怕是成亲当晚赵沉要了她再得意洋洋地逼她跟他走,都比这样的算计更让她好受。他逼她,她大不了当成被狗咬了一次,请他休妻,两人再也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她又动了心,又喜欢错了人,他走之前还要在她心上插一刀子……
阿桔泣不成声,连骂他的话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赵沉看着她哭,哭成一个泪人,哭得抓起被子捂住脸,在他怀里不停颤抖。
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赵沉不说话,就紧紧抱着她。她开始还会挣扎抗拒,慢慢地就只顾得哭了,哭到天黑了下来。赵沉听着外间有人靠近再离开,再看看黑漆漆没有点灯的屋子,只觉得浑身发冷。如果她走了,往后这屋里就再次只剩他一人,冷冷清清。
“阿桔……”
“放开……”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停下,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
赵沉不说话,阿桔擦掉最后的眼泪,抬起头,瞧见外面房檐下挂着一盏灯笼,灯笼在冬夜寒风中摇晃,柔和的光反而显得更加凄凉。她发了会儿呆,终于平静地道:“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去京城,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愿意。你骗了我那么多次,但始终没有要我,说明你也有些在乎我的,既然在乎,求你给我一张休书吧。我只是个村女,只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我怕去侯府,怕你家里的争斗,怕被人看不起,就算我勉强去了,我过得也不会安心,如果你真在乎我,放我回家行吗?没有我,你还会碰到更适合你的大家闺秀,门当户对……”
“不放,我就要你,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放。”
赵沉打断她的话,将人转了过来,捧着她湿润的脸,在昏暗里问她:“我是骗你了,骗了你很多次,可我再坏,做那些都只为了娶你当我的妻子。阿桔,不要说门第之差,我只问你,这一个月我是如何对你的,你真的就狠心不想跟我过了?别哭,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怕什么?我跟你保证,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别胡思乱想行吗?”
阿桔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能相信他的话吗?她都不知道他哪句是真是假,况且一辈子那么长,他身份又这么高,宁氏都不敢保证这个儿子会始终如一,她如何能相信?
她哭得可怜,显然被他说中了心事,赵沉将人整个抱到腿上,低头亲她脸颊,亲她的泪水。成亲一个月,他早把她摸透了,貌美如山中的兰花,单纯如刚刚出生不久的小鹿。他欺负她,她会害怕会生气会躲他,他将她抓到身边不让她躲,稍微哄哄她,她马上又心软了,心底从没有把人想太坏过,也只有未经历过世俗险恶的姑娘才会这般单纯。他知道她的害怕,她确实不适合京城里的生活,可他已经放不下她了,放不下她的体贴温柔,只好将她带回去,护着她,也一点点教她。
“阿桔,我知道你怕什么,怕京城里的人看不起你。你不用担心,出门做客,你在家里是什么样在京城也是什么样,不用刻意改变什么。京城有好人有坏人,真心待你的,你就交交朋友,看不起你的,你不理会便是,那样的人也没有什么需要理会的。你怕秦氏太夫人,不用怕,我会安排好的,到了京城你就知道了。“
阿桔眼泪渐渐止住,扭开脸道:“你不用说了,我不会跟你去的。”
赵沉不理她,继续说自己的,“我知道,你最怕我喜新厌旧。这种事情我说再多也只是空话,阿桔你看着,你看我证明给你看,你跟我回京城,给我一个证明给你看的机会。如果我有了别的女人,不管什么原因,我把命给你,我……不,这样说你肯定会觉得空口无凭,我不寻死你也没有办法。阿桔,咱们换一个,如果我碰了别人,就让娘跟我断绝母子关系,让她永世不再见我,这个赌注你可满意?我去把对你的承诺写下来,让娘做中人,你不信我,娘的为人你总信吧?”
阿桔怔住,赵沉自小跟母亲相依为命,如果他是认真的,这个赌注比要他的命还更重。
即便看不清楚,赵沉也猜到了阿桔的心思,心头顿时涌起一线希望,马上将人放回炕上,他利落起身下地,“阿桔你等着,我马上白纸黑字写下来,一份给你拿着一份给娘拿着,这样你可信了?”一边说着一边连续点了两盏灯,头也不回地去柜子里翻纸笔。
屋子里突然亮起来,阿桔哭得发肿的眼睛有些不舒服,闭上一会儿才算适应。看着那边背对她研磨写字的身影,阿桔动了动嘴,想告诉他不用装模作样告诉他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到底还是没能开口。他心里有她,她知道,那么多晚上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最后还是忍住了,如果只为了她的脸,他没有必要如此委屈自己。他说让她给他一个证明的机会,其实她也想知道,她跟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可能过一辈子……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只有他提笔写字的声响。
赵沉迅速写完一份,吹干墨迹后转身走向阿桔,紧张地将纸递给她:“阿桔你先看看,我再另写一份。”
阿桔低着头,没有看他也没有接。
赵沉便将纸放在她身前,回去继续写第二份。
等他提笔,阿桔慢慢抬起眼,看向纸上的字。
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阿桔怔怔地看着,不敢相信,又舍不得不信。她喜欢他了啊,一个人能喜欢几次……
“阿桔,看完了吗?”赵沉再次走了过来,站在炕沿前,轻声问她,一颗心七上八下。
阿桔依然垂着脑袋不说话。
赵沉看着她颤动的眼睫,将手中新写好的那份跟阿桔的换了,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儿?”眼看他拨开门闩快要出去,阿桔提着心唤道,难道,难道他还真准备给婆母送去?
赵沉就是这么打算的,回头看她,见她满眼不可置信,他笑了笑:“骗了你那么多次,这次要是不做点什么,你肯定不敢相信我。阿桔,那份你收好,这份我送到娘那里去。”言罢就要走。
阿桔大惊,直起身子喊他:“不许你去!”
可赵沉已经大步离去。
眼看他是来真的,阿桔匆匆穿鞋下地追了出去。蒋嬷嬷正要进来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呢,见她披着头发只穿单衣就想往外跑,忙将人按回炕上,“大姑娘这是想干什么啊,快把衣服穿好,绿云你去喊人送热水过来,厨房那边晚饭马上准备起来,少爷回来就要开饭了。”
阿桔当然无法跟蒋嬷嬷说这种私.密事,眼疾手快将炕上那份字据收入怀中,耐着性子随蒋嬷嬷折腾,全都收拾好了,马上朝宁氏那边赶去,盼着赵沉只是随口说说做做样子给她看。可是才到宁氏院子门口,就见赵沉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有接问梅准备的伞,就那样冒着大雪往外走。
雪花纷飞,也遮掩不住男人看向她的含笑凤眼,温柔一如之前。
“嬷嬷,咱们走吧。”阿桔心慌意乱,转身就要走。
小两口明显是闹别扭了,蒋嬷嬷瞅瞅阿桔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什么旁的缘故红起来的脸,再看看那边正大步而来的少爷,眼睛一转便将伞柄塞到阿桔手中,一本正经地嘱咐道:“奶奶先拿着,我赶紧回去给少爷拿伞去!”说完也不管阿桔有没有拿稳,低头矮身钻出伞,快步往回跑了。
“嬷嬷!”阿桔情不自禁想跟着过去,只是没走几步便被人拽住了伞,下一刻伞被人夺了过去腰也被人搂住了。阿桔不想让他碰,赵沉看看周围,天色昏暗只有皑皑白雪映出些光亮,路上并无下人,他便将伞甩到一旁,直接将阿桔拦腰抱了起来,“地上雪厚,我抱你回去。”
“不用,你放我下来!”阿桔羞得要死,扭头往外躲他。
赵沉将她脑袋按回胸口,用她的斗篷将她遮住免得雪落在她发上脸上,边走边低声道:“阿桔,东西我已经给娘了,明天见面娘应该会跟你说些什么,放心,肯定是数落我的话。现在好了,你跟娘站在一起,总不用担心我再欺负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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