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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拉着小姑娘往广场去，现在是晚上七八点，今天广场上的人全都买了孔明灯放，人多了自然摆摊的就多了，整个广场热闹得像赶集。
程之焕虽然没放过孔明灯，但平时玩鞭炮玩得丝毫不怕用打火机，江岸给她一个米色的孔明灯，她拆开后把油脂块扎在底部的铁丝上准备点火，无奈个子不高臂展不长，拎着顶就够不着底。江岸帮她拎着灯，她点了火看江岸慢慢松手，灯慢慢升上去，夜里数百盏灯荧荧地亮着，她看得痴，竟叫江岸偷偷揉了把头发，还冲他笑得开心。
“你说有没有人许愿啊？”
“一般都是谈恋爱的人许愿。”
“他们怎么写啊？笔不会戳破吗？”
“这是孔明灯，三国的时候哪来的自动笔，都是用毛笔好不好。”江岸颇有些无语，瞥见不远处恰好有人在用毛笔写字，指着那些人道，“你看他们，毛笔写的。”
再转头找不到程之焕。
江岸懵了。
在他指着别人时，程之焕被人拉走，那阿姨笑得谄媚，非要她买几串羊肉牛肉的，她就真买了，买了再回去找江岸当然没有找到，于是她也懵了。此时江岸正烦躁地找她人影，奈何人多根本看不清，靠的近了才能辨认，接连找了十几分钟，已经快到发脾气的边缘了。
江岸此人生得好，长得高，学习好，素质好，人缘好，谈吐好，唯独耐心是真的一点都不好。他非常想丢下这小姑娘不管，自己回去吹空调喝饮料，但刚想这么做时满脑子全是那次她委屈巴巴地抱着妈妈大哭，却给自己一个傻笑的样子。
欠你的。
他忿忿地想。
“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江岸！”
小姑娘突然冲上前抱他的腰，献宝似的举起羊肉串：“你的，快吃快吃。上次还说我，自己一下人没掉了。”
“你乱跑什么？”
“没有啊，我去买东西了嘿嘿。”
复杂地看着小姑娘，江岸接过肉串用力咬了一口，惹事儿精，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哪天被人拐了看她笑不笑得出来。
“江岸，那些哥哥姐姐是自己带毛笔来吗？”
“你看这里有没有人买毛笔。”
“好浪漫啊。”
“确实。”他看看程之焕，眼里莫名掺着些长辈般的慈爱，“你以后遇个带笔墨和你放孔明灯的男生就答应了吧。”
“才不要，我有喜欢的人。”
江岸挑眉：“谁？”
“干嘛告诉你，你又不帮我。”
少年再度挑眉：“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是谁？”
“不说不说不说不说不说不说不说！”
江岸：“喔，我也不想听。”
不想听，就只是默默记个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