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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去的故去,活着的人也终要相忘江湖。
这一刻,王慎突然间就觉得头顶这方天地显得格外压抑,他从来没觉得身后这间足够容纳几十人的引魂亭会显得如此狭隘窄小,一股如潮水般的窒息感仿佛即将要将他吞没。
王慎盘膝坐下,呆呆地看着没有尽头的东方,这时候他忽然想去看看那座师父口中很高很高的山,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座山,让这位看透尘世的师父至死都要向着它。
或许,师父他老人家从来没想过要让自己去那吧。
王慎自嘲笑笑,这时,一只飞虫突然从他眼前飞过,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当眼前一切都变得漆黑虚无的那一刻,王慎就会显得格外沉静,脑海中万物皆空,唯有耳边清晰的晨风穿林声,远处的虫鸟鸣叫声,以及附近格外清晰的飞虫振翅声。
这些复杂而又清晰的声音,在王慎脑海中重新构成一幅画面,尤其是那一只小飞虫,王慎似乎都能看清楚它的每一次振翅和转弯,这是一个虚构的却又比眼睛看到的更加真实的世界,虽然一开始王慎只是为了修行镇灵术而这么做,但到后来他每次有心事,就会将自己沉浸与这个只有声音的世界之中。
有一次,师父看到他闭着眼睛坐在山上发呆,就问他看到了什么,当王慎将自己的感觉说出时候,老道士浑浊无光的双眼中闪过几丝讶异和欣慰。
“小慎啊,你好好练,这镇灵术为师也没怎么学过,但听我师父说,这可是门了不得的法术,虽然我也没见他用过,咳咳……日后若是有机会,可不能辱没了我师门威名,你和你师兄不一样,哎……”
王慎这五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师父的叹气声,他知道这位几乎走遍天下名川大河的老道士来历非凡,如同他身上背负着不为人言的秘密一样,就连他身上的伤都是那么惊世骇俗。
两年前,王慎修行镇灵术有小成,他闭上眼就能看见旁人身上的三魂七魄,虽然模模糊糊不清楚,但至少能感受到其存在。当他看向自己师父的时候,发现他身上三魂已经黯淡地分辨不清,而身上七魄却只剩下了四魄。
可现在,那隆起的坟包里,连那几道熟悉的残魂都不见了。
“能让坐镇秦州府执阴司的掌灯道人亲自来收,看来师父你老人家的面子着实不小啊……”
王慎睁开眼睛,对着孤坟喃喃自语道。
“哼,面子再大还不是连座像样的坟都没有?我看这师徒三人都没一个是好东西,老鬼刚死,两个小鬼就跑得比兔子还快,也就你老实,傻乎乎地守在这里。”
一只白色的漂亮小狐狸不知何时出现在王慎身边,对着他冷言热语。
王慎瞥了她一眼,道:“你这模样倒是比前两天的老鼠顺眼多了。”
白毛小狐狸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两圈,展示着那一身如雪般地毛发,得意道:“这可是本姑娘跑了好几座山头才找到的皮囊,嘻嘻,喜欢嘛?”
王慎冷冷道:“你又不是见不得光,这些走兽虽然弱小,但好歹都是条命,能少造孽就少造孽。”
“哼,你带着你那亲亲小师姐上山抓野鸡野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也都是生命?允许你那小师姐抓,就不允许本姑娘也玩玩?”
“那不一样,我那是抓了给我师父补身子,这荒郊野岭的,没什么吃的,而你是纯属一时贪玩就害它性命。”
“呸!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姑娘害它们性命了?姓王的,你别不识好歹!那黑毛老鼠是为了替你师父取药而死的,关我什么事?真要算,这账也得算在你们头上!哼,活该那老不死的不待见你,什么东西都藏着掖着,现在好了,白喊了五年师父,什么也没学到,是不是很后悔?”
白毛狐狸被王慎的话气地直跳脚,连连出言嘲弄。
王慎倒是早就习惯了她的脾气,淡淡道:“谁说我什么也没学到了?我那镇灵术多厉害你又不是没见过。”
“镇灵术?用完之后就跟死猪一样瘫在地上那法术么?你知道你师兄在后山练的是什么嘛?那等剑术,我纵横江湖二十年也从没见过。”
“死猪?有本事你也去定一只红衣鬼凶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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