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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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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以为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地球的封建王朝,然在此听潘老讲述,却为深深震动,心中好似有一股火气,想要为那些百姓一个说法,紧紧的握住拳头,猛然发现这些事情早已过去,已成往事。

“南宋国和北宋国战乱不断,从我记事起就没有停止过,每年都有零星战争,隔上三五年便是一场大战,谁也奈何不了谁,特别是海战,听说更是残酷,一船一船的士兵死在海上,没人为他们痛惜,没人为他们落泪,大胜之后朝臣庆贺,流泪的是死去战士的亲人。”潘老语气平淡,就好像他所谈论的是传说中的故事一般,这不是潘老的薄情,更不是他铁石心肠,而是因为麻木,往复一年的如此循环,任是感情丰富之人也会心静如死水。

“潘老,您老能不能给小子讲讲北宋国的农业,还有普遍使用的农具都有哪些?”董事算是看出来了,北宋国还就是一个封建制社会,战争使得国家对军事的发展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装上千人的海船,以及商贸大都是河道和海上运输,冶金能力较为突出,但没有用到民生之上。

“农事老夫倒是略有耳闻,北宋建国之前,人类已存几千年之久,现如今土地之上种植作物较广泛者,有如下几下:麦,稻,桑,麻,粟,豆,棉七大类。”潘老一边回想记忆中的那些见闻,思考着将自己知道的大概说出,有些也是听农家汉子闲聊所得,并非亲自参于。

董事听到这些数字,对于其它的亩产无法作对比,但是水稻亩产还是知道的,地球上杂交水稻亩产上千斤,这里只有三百来斤,这个差距太远了,一人一年的吃食都差不多得一亩产量,看来农业的发展不太可观啊。“潘老,那农用器具都使用哪些?”

“这个嘛,我倒是真没太过专注,不过也听来一些,辕犁、铁镰、筒车、钉耙、铁铲。这些也并不是每户人家都有,好比辕犁和筒车一村之中能有就算不错了,有的村子上百户人家却连见都没见过,大多的农户都是人力犁地,钉耙便是他们犁地的工具。”潘大夫不愧行走乡间多年,虽然从未经农事,但说起来倒也头头是道,让董事也听得明白。

“这些农耕技术存在多少年了?”

“不少年啦,听说是在上个朝代便流传下来,至少也有四五百年时间吧。”

听得四五百年前便流传下来,也是惊得董事错愕不已,农耕技术的滞后,商贸的繁荣,军事工业的研发,这让董事感觉那个国家多多少少有些怪诞,感觉发展很不均衡。

“还有一事小子不明,你们为何如此抛弃故乡而远来此岛,明知海上凶险却又如此执着,可是有因?”这个问题董事一直未问,但疑惑仍旧存在,此时实在忍之不住,便出口相问。

“哎,这事儿还得从两年前说起,至从前年天下大旱,百姓饥荒,逃难者多不胜数,此为天灾,然天恕未竭,灾后更是大难。

各路府州开始出现地陷,深不见底啊,有大有小,一座偌大的城市突然就往地下沉,好几万百姓就这样消失在里面。

后来越来越多,去年开始地上震动不断,深渊随处可见,无数百姓开始逃亡,有传言说北宋国得罪天上神仙,这是要遭大难。”

回忆起当时自己亲眼所见那无尽的天坑,那股寒气渗得人全身发冷,潘老全身都忍不住颤抖着,可以想象当时的天灾是何等恐怖可怕。

“后来,后来大家伙都商量着逃命,认为大陆已经不安全,于是坐船出海寻找避难之所,当时船上足足三百余人啊。

我们二月初出发,到达此岛足足花去七个月的时间,仅仅活下十余人,哎。”大自然如此残酷,这是要将大陆上所有人类灭绝啊,听完潘老一席话,董事内心前所未有的震撼。

“等等,二月出发,历经七个月到达望乡岛,然后又在岛上生活月余,哪不是现在已近十月,糟糕,那岂不是冬天已近。”正在体会潘老他们一路如何惊险渡过难关,克服困难挺进至望乡岛时,无意识想到年月时间,还有季候变化等,心中顿时急切起来。

“潘老,潘老,那个年历月份还有季节是怎么算的?”董事早已停下手中捣药的木冲子,来到潘老身边,眼神之中充满担忧之色。

“这倒是老夫疏忽了,想想小公子从小至大都在学习医术,肯定是没有听过这些,正好,老夫为你讲讲北宋国的年历月份,这个一年分四季春夏秋冬,共有三百六十天,分十二月,每月三十天,看月亮就能算出每月多少天,每三月为一季,现在已经进入冬季了,却是奇怪为何气候如此温暖。”看着董事听得很是认真,不由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每月的月初,月亮便在戌时高挂东方,整个夜晚都能看见圆月,是为最长月时,至月末之时,圆月在戌时挂在西方,圆月高挂的时间最短,不到半个时辰。然后再到下月月初,圆月又在戌时从东方升起,如此循环。”

潘老的话董事点头认可,也确实如潘老所说一样,圆月会在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升起,月初时圆月在东方准时升起,照射大地的时间足足有十二个小时,也就是六个时辰。

月末时圆月在西方准时升起,照射大地的时间约四十分钟,也就是不足半个时辰,然后便落山。

“十月冬日来临,那我们冬天还吃海鱼?怕是不行,得想办法寻找杂食来渡过这个冬天。潘老,我们可有粮种?”董事想到顿顿海鲜和野菜,忍不住一阵反胃。

“那场海啸将船上大多数的食物冲走,棚子旁边堆放的杂物,也是在岛上寻遗到的,种子肯定是没有,你卫姨她们开垦出来的那几块菜园子,种的也是岛上寻来蔬菜之物。”

潘老将捣好的草药用树叶包好,站起身来看了看岛中的青山,便拾步往灶台走去,行走当中可见他常年山中寻药而微驼的脊背,已经开了好几道口子的淡青色麻衣穿在身上,让董事看得沉甸异常。

取出捣碎的草药,一一将其放入烧开的水中,董事按照潘老所说,均匀有力地在锅中拌和着,抽空还得往灶里拾柴火,十分认真地完成着自己现在急需做的事。

“来,小公子,帮我在锅里搅拌,我将草药下入锅中,看好火候,不可想得过远,实实在在的做好每一件事,而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治好他们四人,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们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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